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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飒飒,好像有着自己的思想般打着旋地始终不肯离开那方池塘,这本不是荷花开花的季节,可清澈见底的水中却铺满了一层浅绿晶莹的荷叶!其上的花茎宛如水晶雕刻般通透莹然,更令人惊叹不已的,是茎上并蒂生长的双色花苞!一紫一白,背对而生,疏离有致间又透出无限的温情缠绵,苞口处微微张开,不时有点点的紫、白萤光缓缓升起,被流连不止的夜风一带,便洋洋洒洒的落了满池满叶,光芒莹莹中,宛如梦幻。

  立于池边的人微抿着薄唇,单手负在身后,紫发紫衫,画中人般的华美渺然。果然是天生的神物,竟也通晓主人的心思,心中是如此叹着,眸中却是一片阴冷,每当地上肉眼难辨的白色丝线入体一份,金色妖异的凤眸就阴暗一分:“凤儿”,他卓雅低沉的声音响起。

  “主人。”被换来的女子轻轻躬身行礼。

  “今晚,汝和墨言歆在疏楼外间休息等候,莫要进入结界内。”

  听到此令,侍女身形猛然一颤:“主,主人……主人您要?”

  见眼前神祗般尊贵俊美的身影不做任何回答,穆仙凤眼圈一热,哽咽道:“主人,可否,可否留他全尸?他毕竟是锦鳞一族的恩人,是凤儿的前辈啊!主人,求主人开恩!”侍女屈膝欲跪,却被蓦然旋起的气流一托,阻了身形。

  “吾何时说过,要杀伊?”环佩轻响,那人转过身来,背光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唯见波光似的双眸:“汝不必担心,照吾的吩咐做。”

  “恩?!”侍女显然对这个回答倍感以外,但是下一刻,她便喜形于色的答道:“是,主人,凤儿领命。”还能有什么,比自家的主人和先生愉快相处更令穆仙凤开心的呢?欠身过后抬起头来,女子灵动的眼睛弯弯,因方才浸了泪水的缘故更显明亮:“主人,看样子,今夜这花就开了呢!”

  “是啊,快开了呢。”一身华装的高大男子侧过身去,将凛冽的目光投向远方,那里,夜色迷蒙。

  在药师的帮助下近身闸门前的仙者深深地蹙起了雪眉,只见闸门上的封印边缘已经出现了裂痕,一旦裂及中间的太极印心,整个封印便会崩毁,没有这一阻力的天河水就会直接冲击九重石门,纵然是女娲石做成的巨门,也无法阻挡住千斤巨力的天河水,到了那时,除了三尊齐聚重新封印外,就真的没有补救的方法了。思及此,剑子仙迹再无犹豫,抖腕一甩,拂尘应力而飞,内力瞬间爆涨!白衣鼓起,猎猎翻飞,黑白双鱼图案由面至片,将剑子周身团团包裹,剑子右手两指并起抬到颌下三寸处,默念口诀,周身的气流再次沸腾起来,强大的真气竟迫使河水逆流,悉数退回九重门后!

  见时机成熟,剑子开口一喝:“起!”但见太极图案合着强大内力直扑石门,随后,这无形的力量竟化作银色的丝线,密密缠上闸上裂缝!银线过处,缝隙尽消!先是闸门,后至封印,其上的裂痕皆被银色的光线缓缓弥合,就在最后一丝裂纹被补合后,从昨日起就开始肆意喷涌的天河水也终于回归寂静。

  “前辈成功了?”眼见着水帘逐渐散去,清香白莲转头望向天闸方向,竟依稀可见那雪衣翻飞,长身玉立的身影,几日里一直悬着的心正要放下,却忽然被一波莫名袭来的震动乱了平衡。

  “恩?这…….”突然之间虚空震动,百里皆摇!谈无欲竭力稳住身形,余光扫过处,但见暖黄色的光芒电般闪过,“豆沙包,退开!”话甫落,星子般迅速的身形还未移到天闸三丈内,赫然便被凭空喷出的银河水击退了十丈!

  “药师!”见同伴受创,谈无欲抬手疾出:“冰凝千峰流!去!”强大的掌力化去了千斤的水流,右手抵住其背,阻住慕少艾倒退不止的身子:“药师,药师!无妨否?”

  “无…..呃,咳….”无法连成整句的人连连咳出血沫,自己有功体护身尚且如此,而只有魂魄的那人岂不是已被重创?想到这里,更是急火攻心,想要开口说话时竟又喷出一口血来!

  “药师莫慌,素还真已深入探查,剑子前辈武功盖世,定不会有事。”谈无欲带着慕少艾退离水流强劲的天门处,强震精神宽慰道。

  “你不懂,他那个性子,他,咳……”也许是咳嗽的太过厉害,慕少艾只觉的双眼有些模糊。

  “耶~~同是道中人,何必计较呢?”在收到一个白眼以及“你怎么又来了”的询问时,全身雪白的道者笑着回应,并且顺手摘了人家后院里的百年琉璃草,“吾说药师啊,你不去看看羽人怎么样了吗?”

  “呼呼,不说还好,一说就气,他这个人,只知道天天拉琴,你跟他说话他爱搭不理,没有趣味!”吐出一口烟,慕少艾如是抱怨。

  “哦,原来如此…”仙者笑看暖黄色的人影将糖浆搅匀。

  “药师,你……”双眉紧蹙,白衣人忧心不已。

  “吾心已定,剑子你多说无益。”慕少艾把玩着手中烟管,眸中一片冷寒。

  “即是如此,剑子也只有助人为乐了!”说罢扬手一挥,巨大的五行阵瞬间笼罩在岘匿迷谷上方,“如此,便是安全。”道者负手淡淡道。

  “包子,此事你还是不要插手好”,琉璃色的双眸神色漠然地望向远方:“不管出现的是谁,吾都要护他周全,你又何苦趟这个浑水。”

  “吾亦不亏,全当这么多年白摘你药草炼丹的酬劳了。”仙者轻笑。

  “…….”闻言,慕少艾缓缓转过身来,注视着身后人古泉般的眼睛,那里是一如往昔的淡然:“药师有幸,得以结交剑子,不过…..”慕少艾话锋一转,正经道:“你欠我的药费得另算。”

  “啊?!”剑子一怔,随即苦了一张脸。

  往事历历,犹然在眼前,而那个遇事就往身上揽的家伙,却不知情况如何…….

  “呃…..麻烦了…..”本已恢复原貌的石门封印竟在一瞬间爆裂出瘆人的妖异绿光,借着先前剑子的内息,竟一举突破印符中心的太极心!没有咒印阻力的天河水猛烈冲击着九重石门,瞬间便洞穿了方才的裂缝,并将之扩大成为拳头大小的洞,千钧之力尽数洞穿了闸前的白影!撕心的痛楚瞬时传遍了全身,剑子伸手抹去唇边的血迹,魂魄流出鲜血,想必尚在疏楼西风的真身已是破损严重了。可眼下剑子忧心的却不是这个,听刚才地动山摇的动静就知道,除了眼前这扇石门尚勉强竖立,后面的八重门,应该是全部粉碎了。

  竟然动用了上古禁术裂印,昊天,你真想置剑子于死地么。无语长叹,眉间已有淡淡的决然,将右手伸入雪衫内,剑子缓缓掏出了一道符印,但见上面蓝光闪耀,宛如水波流转;金色的朱砂书写着天书般的咒印,像是千万年前舞动的歌声——第五道水符。

  耳边轰隆声不止,洞口逐渐扩大,更多的水柱洞穿了白色的虚影,剑子闭上双眼,单手持符,默念法诀间,位于疏楼西风处的真身竟缓缓散发出银蓝色的光芒!这种异样使得正擦拭他唇边血迹的紫衣人微微一怔,清寒的低笑声中,他慢慢收回食指,随即以舌舐去了指上的鲜血,眼底瞬涨的妖异冷光冰封了四季。

  逐渐解放了真身上的力量,此时的剑子衣发杂乱飞舞,咧咧声响中,自有一番裂天坼地的伟岸气势!一声清喝中,脚下霎现六十四卦图案,银光冲天间,但闻一声:“去!”水色流转的符印电般脱手,直扑天闸!就在水符缓缓贴上石门时,汹涌的天河水仍在拼命抵抗,两股力量在门处交汇冲撞,瞬时扬起了千重气浪!

  水符上强大的咒力合着剑子无双的内息,竟缓缓将水流逆向压回门内!就在符印即将贴上天闸的一刻,剑子忽感全身虚浮,内力不支!弹指间,局势竟然逆转!水符被巨大的水压撕扯出了一道裂痕!

  “不妙!”心知原因的剑子脸色瞬间凝重,眼前随即浮现出的,却是那日在儒门天下处卜出的卦象。“天意难违….”一声轻叹,剑子缓缓抬起右手,眼底宛如深潭,闪烁着清澈又复杂的光,他指间凝力,以食指在心口上虚画图案,仿佛有所感应,半空中的水符竟停止了裂势,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疏楼西风中的剑子真身四周忽然爆发出强烈的真气!气流浩瀚,光柱般直冲天际!可细看来,那雪衣道者体内所溢出的宏大内力,竟在半空处涌动分流,六分破天回归魂魄,而剩下的四分,却是蚕丝一般密密麻麻尽数汇聚到前方安然抚琴的紫色身影中!

  埋藏在体内的内力悉数爆发,然却只有六分回归白影,气流飞舞间只闻淡淡地叹息,因内力不足造成的水符裂纹,如今,也只有一个方法可以弥补…….水汽融着内息在天闸前的白影旁边形成了巨大的风眼,风暴般的气流下,唯见一道红光疾速而出,势如追月,直直印上虚空中竖立的符印上!红色光芒如同蛟龙蜿蜒盘在印上,水色的蓝光立刻爆涨,泰山压顶般猛然贴在九重闸门的正中央!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天河水以不可思议的逆势瞬间退回消弭,而一同消失的,还有剑子的魂魄。

  先前因为喷散出的天河水威力实在过于巨大,没有药师的“平海定川”相助,想要靠近天闸跟前着实让白莲仙君倍感麻烦,但就在他以五行玄妙破开水帘来到石门前时,剑子的魂魄却在他还未喊出的“前辈”中骤然消失,相应的,天河水也停止喷发转而被封回闸门后。

  “这?…..”素还真谨慎上前,略微迟疑后脚下使力,腾于半空中时抬手抚摸那道新的水符,波光粼粼的水蓝,金色朱砂的纹路,恩?等一下!这是……金红色的纹路中央,竟有鲜红色的太极印结!用手触碰,甚至可以感到淡淡的温暖,就像是……就像是…..人的体温……

  “恩?”漩涡眉紧蹙,清香白莲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片刻后,莲君自语道:“罢了,还是先回去将情形知会药师,再做打算吧。”打定了注意后,身形一转,一朵丈许白色圣莲便凭空绽放,花瓣纷飞间,已是不见了仙君的身影。

  第四十七章何妨痴狂

  西风亭中,本是一尘不染的白衣上如今猩红点点,仿佛雪中的红梅般刺人眼帘,蓦地,只见天外蓝光一闪,下一刻,亭柱旁呈打坐中的人突然睁开双眼,随即便吐出一支血箭!

  “好友,”剑子费力的抬起右手拭去唇边溢出的新鲜血迹,双眸不带任何波澜的望向那被方才零星血珠喷溅到却依旧端坐品茗的身影,低弱道:“果然好兴致。”

  “呵,”但听那人微微冷笑,月光下的紫色寒入心肺,儒音轻扬,宛如风拂碎玉:“自是比不上屡次畅游九天的剑子仙君。”他回过身来,逆光中,唯见他双眸金中掺红,妖异如魔。

  西风亭中,本是一尘不染的白衣上如今猩红点点,仿佛雪中的红梅般刺人眼帘,蓦地,只见天外蓝光一闪,下一刻,亭柱旁呈打坐中的人突然睁开双眼,随即便吐出一支血箭!

  “好友,”剑子费力的抬起右手拭去唇边溢出的新鲜血迹,双眸不带任何波澜的望向那被方才零星血珠喷溅到却依旧端坐品茗的身影,低弱道:“果然好兴致。”

  “呵,”但听那人微微冷笑,月光下的紫色寒入心肺,儒音轻扬,宛如风拂碎玉:“自是比不上屡次畅游九天的剑子仙君。”他回过身来,逆光中,唯见他双眸金中掺红,妖异如魔。

  “呃,咳…..”只稍微动了一下身子,全身的疼痛便像潮水般涌来,即使体内的龙血已经修复了大半的伤势,可体力透支的眩晕无力感却是无法消除,低声咳了几下,先前憋闷在胸口的瘀血瞬间外涌,剑子抬袖擦去,声音格外的虚弱:“还是好友技高一筹,原来传闻中的九龙锁魂阵不仅可以限制功体,还能吸收内息,剑子……佩服…..”语言被迫终止,竟又是几声低不可闻的轻咳。

  看着那因剧烈咳嗽而蹙起的眉眼,紫衣华美的人只是冷笑:“强行破阵还能魂魄回归,剑子的能为,也让龙宿惊叹,只是…..”脚步沉稳,冷香入肺,修长的手指强势托起了正在调息之人的下颌,迫使那双潭般灰眸与己对视:“剑子,可否告知,汝在九天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凤眼微眯,唇角的笑意冰凉,映入墨灰双眸的身影是那样俊美凌厉,喉中闪过几丝呜咽,那是快要窒息时身体最本能的反应,剑子的面颊通红,断断续续道:“龙…..龙宿,给吾….时间,天界,不能…..失…”即便是命悬一线,那双清亮入星的眼睛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有的只是深不见底的波光,与满满的真挚,一如初见。

  缓缓松开右手,漂亮的凤眸仍旧是一片诡异的寒光,再用一点力,就能杀掉这个祸害!

  不错,是祸害。祸乱了龙心,害起了情思。

  没有了那欲置人死地的力道,剑子本能的捂住胸口咳嗽,剧烈的咳喘带动了身体的伤势,疼的他额角渗出汗珠,面色苍白如纸。当他终于强行抑制住咳后,那个卓雅悠然却冰冷刺骨的声音再次响起:“若是,吾不答应呢?”

  “好,好友?”剑子手扶亭柱,勉强抬起头来。

  好一个好友!竟是连称呼也变了吗。一声冷哼,疏楼龙宿语气淡漠:“天界失与不失,与吾何干?众生是死是活,与吾何妨?剑子仙迹,龙宿办事向来分清利害,这种种既与吾毫无干系,又如何做不得?”双眼眯起,龙宿微微俯身,似笑非笑的俯视着他。

  慢慢低下头去,剑子一记苦笑,是了,怎么没想到,眼前的紫龙吞日尚有余力,何况颠覆天庭?万事唯心,杀与不杀,全凭他一时的喜好罢了。

  只不过……

  “不错,做与不做,确实是好友的自由,不过,拦住你,却是剑子的责任!”语气温文,却夹带了不容人质疑的坚定。

  “哦?”听到此,疏楼龙宿怒极反笑:“功体不到三成,凭现在的汝,自保尚且困难,还敢奢望拦住吾?”说话间,龙宿抬手压住了剑子的右肩,猛一使力,便将剑子压倒在亭台之上!

  “怎样?”一手按住身下人的胸膛阻住他欲起的势头,一手轻轻在伤体上横画,指尖在被推倒的伤体上微微用力,便能看到身下人因疼痛而骤然蹙起的雪眉,龙宿笑的略带残忍:“汝能怎样拦吾?”

  剑子忽然一弯唇角,眸中一片复杂难测:“好友,吾剑子仙迹,岂是如此好压的?”伏在身上的人尚未回过话中味来,就被突然爆起的气流震开一丈,“恩?…..”带烟气散去,龙宿以扇掩面向前望去,但见那人背后的三尺青锋出鞘半寸,凛凛绽放的冷芒竟是不容任何人侵犯的绝对威严!

  “古尘……”龙宿低喃道。

  “好友……你一再相逼,剑子只得如此…..”雪睫敛下,将所有的情绪归复眼底。

  “好一个一再相逼!好一个只得如此!”龙宿化去手中紫扇,笑声中寒冷带残:“紫龙!”一声清喝,嵌有华美纹饰的宝剑应声而现!流光四溢间,竟又是一场即将开始的交锋!

  嘭嘭巨响过后,二人身影相错相交,战场逐渐从亭中转移,气流炸开的劲力合着巨大声响围在剑子的身旁,强大的压力迫使着他咳出了从打斗开始就憋在胸口的鲜血,抬手擦去唇边血迹,双眸紧锁古尘,神兵虽气力万钧,不可一世,然而以这万年的剑气作为支撑的剑子在与龙宿的对决中还是倍感吃力,更何况在每一次交锋中,每调动一次内力,就会有四分通过九龙锁魂阵转移到面前人的体内,要想胜,简直是天方夜谭。

  光华满天,风沙狂舞间,又是一招,铿的一声响,被气劲逼退了三步,手捂胸口,剑子看着前方那张满是讥讽与薄怒的容颜,缓缓吐了一口气。仿佛约好了似的,二人谁都没有拔剑出鞘,望着手中银光微现的古尘,剑子满心不忍与无奈:“龙宿,为何执意相逼?为何,不信剑子?”

  睥睨傲然的紫色身影在听到这些话后微微一怔,随后,便有清冷冷的笑声传来,已是枫红的凤眸渐渐眯起,“剑子”低沉萧索的声音响起:“吾只问汝,龙宿于汝,到底意义为何?”

  他一字一句,说的极慢,却仍是问的对方一愣。

  冷笑中,他看着对方出其不意的样子,怒从心起。不再给对方思索的时间,紫色身影迅速移动,近身快攻,突如其来的招式打得剑子措手不及,他甚至没有注意到,二人打斗的场所环境,又是一掌袭来,余光瞥见两旁的漆红木柱,剑子这才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也就在这时,一直留有余力的掌力忽然运足气劲,心中一惊,剑子本能的欲侧身避过,可奈何功力不足,被这霸气的力道一带,连连后退的剑子脚下忽然绊住了什么,重心不稳间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向后跌去。

  “呃…..”踉跄了几步后剑子伸手扶住了什么稳住身形,眨眼间惊然发觉,这里白毯铺地,水晶为墙,竟是,龙宿的寝室!!!!

  “吱”地一声,房门被人合上,逆光中,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唯觉周身气势霸道坚定。

  “龙宿!你…..呃…..”浑身的血液翻腾不止,内息丝线般一缕缕的透出身体直抵面前人的体内,尽管死死扶住紫檀桌,剑子还是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天摇地晃,“龙…血…”咬着牙,剑子抬头盯着缓步走来的身影,虽面色不改却已心生慌乱。

  龙血为引,内息尽消。原来众生皆眼红艳羡的龙血,不仅可以治愈伤患,还可以致人死地。

  修长有力的手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抚上仙者的脸,剑子目光一沉,手腕转动间竟是要拔剑出鞘,然下一个瞬间,仙者只觉气息一窒,随后唇上一软,竟已被那人吻上!!薄唇柔软微凉,带着微微的怒意肆意吸吮,脑中轰的一声炸开,接着又听“哐当”一声,古尘已自倒向床榻的主人手中脱落。

  仿佛被天雷击中了一般,剑子只觉脑中大片大片的空白,被压在榻上索吻的他只觉喘息不定,似溺水般,挣扎着想要推开上方的身影,重伤又内力不足的他却全然使不出力气,察觉到身下人的反抗,薄而柔软的金唇更是一刻不放,辗转吸吮,软硬兼施,一心要撬开身下人的牙关,将这满心的情愫倾泻。被吻的几欲窒息的人本能的侧头躲闪,却被一只手牢牢地锁住了下颌,死命咬住牙关的剑子终于在无力想要换气的时候被人抓住了机会,滑入口中的舌带着不可一世的凌厉与显而易见的怒火肆意地滑过每个角落,随后更是变本加厉的咬住他的舌,强行吮咬,铁了心的要让身下的人丧失理智……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剑子只觉胸腔中的空气全部被挤了出去,唇上一片火辣,意识朦胧间又觉身上一轻,没有了压力感的他本能的起身喘气,急乱间气息不稳,又是一阵低咳,还未回过神来,却听见珠玉坠地的声音,随后头上一疼,银发雪般滑落,这才惊觉发冠已被人扯落,“疏楼龙宿,你给吾住..”手字还未出口,眼前突来一阵眩晕,竟是又被那人压倒在榻!

  紫锦一样的长发垂在剑子已是不整的白衫上,是别具风华的美,右手死死抵在那人的胸口处,剑子抬眸,古潭般沉稳的眸子里怒意隐隐,他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声音:“龙宿,吾友,你真要让剑子恨你一辈子吗?!”他说这话时面上依旧肃严,只是心中不知何来的一阵刺痛。

  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语一般,紫发尽垂的疏楼龙宿薄唇轻扬,他枫红的眸子看着那张整日严肃的脸,看着他尚在泛红水色浅浅的唇,随后,定格在了那双夜星般清明的眸子上,声音低沉道:“剑子,汝装聋作哑的功夫确实让吾自叹不如”,他略微压低了身子,伸手挑开了剑子上襟的一个衣结,“让汝恨吾,总比与吾为敌的好。”宁愿让汝恨一辈子,疏楼龙宿,也不想那个挡在他前面的人是剑子仙迹,剑子,汝明白吗?这一句话,字字如同决闸的银河水般敲在了剑子的心上,他心中一叹,不忍的,又何止他疏楼龙宿一人?

  然而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疏楼龙宿伸手扯开了他的云缎白衫,接着又去撕扯领口,直接将衣襟拉至他的肩头,从未暴露的肌肤于这一刻映入他人眼帘,这华丽优雅又略带粗暴的动作电光般迅疾,裂帛声响起剑子才猛然清醒,从来不曾与人如此亲近的他面色大变,一手紧紧捂住右肩,另一只手掌心凝立,直接袭向上方人的胸口!

  极轻的一声闷哼,疏楼龙宿不躲不闪的硬接了那一掌,随后他抓住剑子抵在他胸口的手,双眸一暗,血色光芒大盛,瞬时便将剑子释放的内息吸收一净,“咳…”再次被带走内力的剑子气力大减,眼见着疏楼龙宿除去自己身上的华服,他随手一抛,珠玉相击落地的声音不绝于耳,他完美白皙的身体神祗般显现,刺的剑子面上一热,别过脸去。裂帛声再次响起,雪色的衣裳碎屑般自身上滑落,剑子此番更是拼命的反抗,自小便在天界长大的剑子清心寡欲,清净无争的过了近万年,清濯如他,怎经得起如此手段?虽面上温和,但骨子里却是身立顶峰的高傲,尽管疏楼龙宿在剑子的心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也可以为了疏楼龙宿舍了性命,但是,让天界万人之上的剑子仙迹毫无防备下接受如此情事,却是万万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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