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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昊渊没接,一掀斗笠,把整张脸凑了过来。

  白修宁笑了笑,为他擦净脸上的汗,动作温柔的仿佛都没用力。

  昊渊搂住他就要索吻,苏情顿时僵了,好在白修宁用手心挡住了那张嘴:“先吃,菜要凉了。”

  昊渊噘嘴摇头:“从早上到现在我都没亲过你,你再不让我亲,我要没力气了。”

  白修宁好笑的指着腰间那掰都掰不开的一双爪子:“这样叫没力气?”

  昊渊见耍赖不成,只得不甘愿的放开他,蹲下去看白修宁今天又给他准备了什么吃的。

  白修宁也蹲了下来,取出一双竹筷递去。昊渊开心的夹起一片黄灿灿的小炒肉放在他唇边:“我媳妇真是越来越贤惠了,怎么连这种菜都会做了?跟谁学的?”

  白修宁把筷子推回去:“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昊渊不干了,非要把这块肉塞进他嘴里,他只得含住。昊渊问好不好吃,他想了想,捏着昊渊的下巴,将那块肉送进昊渊的嘴里。

  白修宁一触即分,唇边化开了明媚的笑意:“好不好吃?”

  昊渊呆了片刻,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把他扑倒了。

  白修宁静静的看着昊渊,任由身下的泥土蹭脏了那身素净的白衣。他眉心的朱砂在残阳下妖红如血,将清冷的面容衬出了美好的烟火色来。看的昊渊顿时脸红了,一声“修宁”带着甜到化不开的呢喃,低头吻了他。

  苏情及时醒了。

  他猛地睁开眼,刚才的梦实在太真实,真实到他一醒来便感觉到这具身体起了反应。

  他转头去看旁边的人,昊渊依旧在睡着,但睡不踏实,也不知是不是在做梦了,唇边居然有浅浅的笑意。

  苏情悄悄松了口气。

  方才的梦无疑又是白修宁让他经历的。

  他不知道白修宁想表达什么,但作为一个旁观者,虽然不太适应,却有些意犹未尽的心情。毕竟在凤长曦之前,他根本没想过男人同男人之间也会有这样深刻的感情。

  白修宁喂昊渊吃东西的那个举动让他想起了凤长曦。

  不知道那边的他昏了多久,凤长曦是否又发现他的魂不见了?会不会担心的吃不下睡不好?

  思念的闸门一旦被冲开便无休止了,特别是昊渊在旁边抱着,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让他想起了每回被凤长曦抱着睡时的感觉。

  眼下虽然在白修宁体内,但这副身体的一切变化他都能感觉到。虽然极力想避开,却因为白修宁对昊渊的习惯而有些心猿意马起来,脑海中居然想着凤长曦情动时的模样了,越想越停不下来。

  好在昊渊睡得很熟,并未发现他这点小心思。他只得强迫自己继续睡,反正再怎么想也没法回去,只盼白修宁什么时候可以再送他一程。

  迷迷糊糊间,他仿佛听到有个很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那声音一遍遍的唤他“灵隐”,却不是凤长曦的。他想辨别,脑子却越来越沉,最后再次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那声音确实不是凤长曦,而是白谪的。

  “师弟,何事?”白祭言停下了动作,看着身后那人不解道。

  他们此刻正在南浔谢氏的后山一隅,远远的观察着庭院中的两个人影。因为需要绝对的收敛气息,因此白谪只是极轻微的情绪波动都被白祭言感觉到了。他立刻看向庭院中,对弈的两人依旧没发现他们,还在研究着手中的一盘残局。

  他心中悄悄松口气。要知道那两人都极为难缠,他们追了多日,总算有些发现了。切不可在此时出了岔子,毕竟想要重头再来几乎不可能的。

  白谪经他提醒,这才收敛了心神,却依旧还是有些不确定。白祭言见他状态不对,便对他打了个先撤退的手势。

  白谪一言不发的跟着他离开了,临走前,他袖摆飞扬,一只粉色的蝴蝶翩然而出,落在了院中的桃花树上。那蝴蝶静立不动,居然与满树的桃花融为了一体,根本看不出异样来。

  白祭言与他回到了南浔镇上的落脚点。刚进去外面就电闪雷鸣,很快便下起了暴雨。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在南浔镇外的义庄休憩。这义庄废弃许久,空荡荡的连具尸体都没有,几块破棺材板当门,却挡不住外面的疾风骤雨。白祭言找来一块布挡着,又用简易的阵法固定住,这才回到白谪身边问他怎么回事。

  白谪从方才进来起便在地上打坐施法,也不顾满地的灰尘将一身白袍蹭脏。直到白祭言问他了,他才道:“灵隐恐怕有难。”

  白祭言:“苏情?他不是待在凤氏?”

  白谪蹙眉道:“寒潭的结界被人闯了,且安魂锁对我的言灵也没反应,他应是又魂魄不稳了。”

  白祭言也皱起了眉:“你是说,师父他又……”

  白谪深吸一口气,眼中的忧色已藏不住了,起身道:“我要去一趟凤氏。师兄,这里就交给你了。”

  白祭言忙拉住他:“你此刻去,等他醒来你要如何解释这一切?”

  白谪:“如实说便是。”

  白祭言怒道:“你休要冲动!眼下我们这边刚有进展,你若是将真相都告诉他,只怕他会冲动的不计后果。万一坏了我们的部署,岂非让那人再次有机可逃?”

  白谪闻言却猛地甩袖,看向白祭言的眼中也有了恼意:“那你要我如何?眼睁睁看着他再受罪?师兄,你别忘了当年是我们先对不起他的!”

  白祭言也毫不相让:“对不起又如何?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再自责?这么多年了,你养育他护着他,甚至不惜损耗自己的修为。师弟,你做的够多了!你别忘了,你并不是真的欠他!”

  白谪却惨笑着摇头:“师兄,你不懂的。”

  白祭言见他说不听,只得狠道:“师弟,纵然你一身医术了得,这十年来为了压制金丹的反噬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吧。否则你也不会放他离开空庭岛。眼下最重要的便是谢氏这边,若能将那人的阴谋公布,到时不必你解释,苏情都能理解你的苦心和无奈。你何必急于一时?”

  白谪一顿,尚未开口,白祭言便继续道:“再说了,他就算魂魄不稳师父也不会让他死的,大不了受点罪。可别告诉我你养了他十年,连这点苦都不舍得他受了?”

  白祭言步步相逼,白谪被他堵得无话可说,但心头那越发失控的荒凉却是白修宁死后便再也不曾有过的。

  他知道白祭言说的在理,苏情即便魂魄不稳,白修宁也不会让他死去,最多就是活受罪。可就是这活受罪白谪看不下去。毕竟当年那九天九夜是他陪着苏情度过的,他很清楚那种痛苦有多难熬。眼下他已经无法压制那颗金丹的反噬了,所以才让苏情离开空庭岛,尽量远离白修宁和昊渊曾住过的地方。可他却没想到,苏情居然将安魂锁给了九幽,还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回到了空庭岛。

  是他顾虑不周,以为凤长曦陪着苏情就不会有大碍,所以才一门心思扑在了查谢氏与那人这边。以至于等到发现时,已经晚了。

  见他不再吭声了,白祭言的语气也和缓了下来:“师弟,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待雨停了我们再去。”

  白祭言说完便看了眼外面,方才还好好的艳阳天早已被乌云笼罩,闪电爬过时轰鸣声不绝于耳。磅礴大雨浇灌着世间生灵,入眼处皆是渡上了一层雾那么模糊。

  白谪的目光也缓缓看向远方,这样的大雨让他想起了苏情在山中被周惊羽袭击的那次。

  那一夜也是这样的瓢泼大雨,他明明就在附近,却因为不能被周惊羽发现而无法出手。所幸他的鹰及时唤醒了魔障的周惊羽,也唤回了凤长曦。

  那时的苏情几乎死去了,若不是白修宁的金丹护住了他,只怕凤长曦赶到时看到的便是一具尸体。

  白谪的头疼病又发作了,他痛苦的喘着,白祭言赶紧从乾坤袋中取出药给他服用,又扶着他躺下,直到他神色渐渐平和下来才松了口气。

  “师弟,你许久都不曾像最近这样劳累了,莫要再忧思过度。苏情那边不会有事的。旁的不说,有凤君乾在,你实在无需担心了。”

  白祭言苦口婆心劝道。白谪闭上了眼,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师兄,我想睡一会。”

  白祭言便留他在屋内歇息,自己出去打坐。但是等到雨停后再进来时,屋内却空无一人,只有一张纸被压在白谪躺过的地方。

  他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师兄,我还是不能放任他不管。谢氏这边劳你暂时盯住了,我去去便回,到时任凭你处罚。”

  白祭言将纸揉成一团,气的不住摇头。

  放不下又能怎样?白谪已经无法压制那颗金丹的反噬了,就算赶去又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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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不知道?”云然重复了一遍周芊蕊的话,后者点点头,牵出一道苦涩的笑意:“我若是知道真相,大哥便不会痛苦这么多年了。”

  其实云然也猜到了,如果周惊鸣早知道了真相,肯定不会沉寂这么多年。只是他依旧想问问,毕竟周芊蕊是当事人之一,苏情无故杀她必然是有原因的。

  但他旁边的云铮却听出了端倪:“周姑娘,你说苏情是先杀了你然后才杀的苏宗主夫妇?”

  周芊蕊点头。云铮继续道:“为何当年周老夫人说的却与你相反?”

  周芊蕊当时早已断气,自然不知道娘亲后来说了什么。而周惊鸣把她炼成活尸后,也没有跟她确认过这个细节,只是认定了苏情是凶手,而云然放跑了苏情,是帮凶。

  云然也想起来了,他看着周芊蕊道:“当年周老夫人确实说过,你们与苏宗主夫妇偶遇,还不曾说上几句苏情就冲出来杀了他们。而你想要保护周老夫人,所以苏情便连你也杀了。”

  周芊蕊讶异道:“并非如此,当时苏情是直接朝我冲来的,而苏宗主夫妇是为了拦住他才被杀了。”

  云铮:“周姑娘,你与苏情私下可相识?”

  周芊蕊:“我们在婚宴前曾有过一面之缘。”

  云铮:“可否告知细节?”

  “若要算时间的话,应该是婚宴的前一年吧。”周芊蕊回忆道:“当时是在京师的碧桐书院。他穿着凤氏的家服,旁边站着的便是凤少主。他们在临摹前朝名师的墨宝,而我刚好去找先生谈事情。”

  云铮:“你们可曾交谈过?”

  周芊蕊点头:“自然。我虽不曾见过他,但与凤少主却有过数面之缘。也是在凤少主的介绍下才知道原来他便是苏二少主。”

  云铮:“那当时可曾发生过特别的事?”

  周芊蕊又思考了一会:“若要说特别的……也没什么特别。只是他不小心将墨汁弄在了脸上,他二人又都没带方帕,我便将自己的给了他。”

  周芊蕊比苏情大了好几岁,又同是世家的后代,自然不会介意这点小事。她记得当时苏情十分感激的收下了,一个劲的夸她方帕上的香味特别,十分好闻,还追问她这是什么香呢。

  云铮:“什么香?”

  周芊蕊:“那香味是我从小用惯了的,是自己院中的花汁所浸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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