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涌向表面。萧慎言狼狈地拿著早已揉成团状的纸巾,重新将它堵住。
天空有云瓢过,遮住了太阳虚弱的光芒。何家的老房子就像被刷上了一层灰色的阴影,
感觉死气沉沉。
萧慎言和小丁结束现场的初步调查,一起赶回警局。房主何生到最後都没有出现。
想起可怜的方淑美,萧慎言心中略有不平:“什麽酒精能让那个何生醉到现在?我看他
根本是故意不出现!”
“我会去查查。”
“查什麽?”萧慎言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太不疼老婆了,该给他点教训。可看小丁的表
情,好像和他想的不是同一回事。
“当然是去查何生昨晚的行踪。”
“嗯。”萧慎言点点头,两分钟後忍不住再问:“为什麽?”
“因为他有伤人的前科,难保不跟这次的案件有关?”小丁越说越狐疑,“你是在考我
吗?”
“哈哈……”萧慎言乾笑著,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这麽简单的逻辑关系,他早该想到的。
一阵沉默之後,小丁突然问道:“老大,你最近还好吧?”
“还可以。为什麽这麽问?”
“没什麽。”犹豫了一下,小丁才小心翼冀地说:“你最近好像有点……不在状态
中。”
的确,张锐是不在状态中,因为他早就死了。而萧慎言,则是还没找到状态。
没办法,就算他再聪明,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掌握所有的员警技能。
“很明显吗?”无话可说的萧慎言只能以问代答。
“一点点。”小丁说得客气。
“是家里的事让我分心了,不好意思。”
“家里?你……”据小丁所知,张锐可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
“我姐姐最近去世了,留下一个小孩,需要我照顾。”
质疑自己的上司似乎不太应该,但小丁从没听说张锐有个姐姐。何况,要他照顾小孩?
估计杀了他比较容易。
见小丁迟迟没有反应,萧慎言忍不住补充:“是表姐的孩子,只剩我一个亲人。”
每个人都有隐私。识趣的小丁没再追问,尴尬的沉默再一次找上了他们。
随著出去调查的其他同事陆续返回,有关何家凶案的线索也一点点丰富起来。
首先,花卉基地那边有两名花农——何振阳、何昆失踪了。同事已经取得样本来
与死者作比对,比对结果明天就能拿到。
其次,何振阳和何昆都在不久前与何生起过很大冲突。如果死者真的是他们,何生就变
成了头号嫌疑人。
“为了什麽事起冲突?”
看著同事按惯例将死者的照片贴在办公室的白板上,萧慎言又觉得反胃了,只能藉著提
问来转移注意力。
“何生家是花卉基地种植牡丹的大户,收入非常可观。许多花农都想学他,但种植牡丹
的技术很不好掌握,而且我们这边的地理条件也不适合牡丹生长。所以至今为止,除了何
生,还没人能种出上好的牡丹……”
听了半天也没听到重点,萧慎言有些沉不住气了,手指下意识地敲起了桌面。
小丁适时充当了他的喉舌:“说重点吧!”
拖沓的同事终於调整了节奏:“何振阳和何昆也想种牡丹,但投资下去之後,花却没
能
种出来。他们不得已才去找何生谈合作的事,可是被何生拒绝了,三个人当场吵起来,差点
就动了手。”
“没理由呀!何生又没有义务帮助他们。得不到好处就打人,未免太霸道了吧?”
“说起来,其实有那麽一点义务,何振阳和何昆是跟何生一起长大的,三年前何生出现
财务危机,是他们帮他度过了难关。但现在他们对牡丹的投资血本无亏,何生却不肯施以援
手……总之,就是忘恩负义的现代版。”
“就算何生忘恩负义,也不代表他就是凶手。死者是不是何振阳、何昆还不清楚,我们
不能忽略了其他线索。”小丁一边说,一边看著萧慎言,似乎在等待他的指令。
萧慎言脑袋空空,根本不知该说什麽,只好把问题叉抛回给小丁:“有道理!你带大家
把所有证据都整理一遍,别遗漏了。”
小丁遵从命令,立刻为同事们做出了安排。一群人忙得不可开交,只有萧慎言在一旁看
著,感觉自己像个傻瓜。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的时间,急着回家的他连半秒钟都不想耽误,结果忙中出错,把车钥
匙落在了办公室。
当他回去拿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下属的议论。
“组长最近是怎麽回事?总是心不在焉的。”
“而且还有一点迟钝。”
“小丁算是速到机会了。从进组开始就一口一个”老大』,马屁拍得多响。现在老大已
经彻底把他当成左右手了。”
“说话别这麽酸溜溜的嘛!”
“不只是左右手呢!以前小丁跟前跟後,对组长多崇拜呀!可现在,组长随便做什麽
好像都在徵求他的意见。他们两人的关系彻底颠倒过来了。”
“是呀!组长是不是遇到什麽问题?”
“不知道。”
“会不会是因为他在戒烟?”
“有可能!他以前烟瘾那麽大,现在说戒就戒,肯定很不容易。”
听到有人往门外走,躲在门口偷听的萧慎言不得不匆忙逃走。他连电梯都不敢搭乘,一
路飞奔出警局,确定不会被人发现才敢停下来。
路边大厦的玻璃幕墙映出他狼狈的身影,呆呆地注视许久,他长长地叹一口气。
工作不是件易事,萧慎言觉得他也许该学学张锐,多抽点烟,开启下智慧。
回家的路上路过速食店,萧慎言为外甥买了个儿童套餐。
家里没有人做饭,吃这个最省事,不过炸鸡加薯条,实在不是喂养小孩的理想食物。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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