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的时候,一股力量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
衣领被人提起,双脚离开地面,阿莽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块正在等待风乾的腊肉。
这时,断在地上的金线已经烧完了.火焰随之熄灭。四周变得一片漆黑,阿莽看不见抓住他的人。
"谁?!"
"你是谁?"
两人同时发问。对方的声音温润如玉,介於低沉与清脆之间,与四周的黑暗阴冷格格不
入。
阿莽有些惊慌。山洞里这时跑个人进来是不太可能的,那如果不是人的话……
没有得到回答,陌生人似乎有些不满。阿莽感觉衣服的领口被他揪得越来越紧,脖子都
快被勒断了。
"呃——"
本能驱使他进行反抗,可对方的力气大得很,容不得他撼动半分。
无奈之下,阿莽只得试著活动左腕上的金线。虽然被斩断了一截,但那些金线的生命力
颇为顽强,不一会儿就再度活跃起来。
阿莽以牙还牙,用它勒住了对方的脖子。没有听到痛苦的呻吟,也没有遭遇强烈的抵
抗,阿莽彷佛勒住了一块石头,不过,揪住他的那只手总算是放开了。
刚刚才经历了自残,阿莽的手腕随便动一动都会刺痛无比。不过,为了妻子,他咬牙忍
了。
"你到底是谁?!"
面对阿莽恶狠狠的质问,陌生人突然自说自话:"原来你是妖,难怪能解开神火封
印。"
"我不是妖!"阿莽否认,继续操纵著金线,将对方捆得严严实实:"什麽神火封
印?"
那人仍在坚持自己的观点:一半人半妖也是妖。"
"不关你的事!"
确定对方已经挣脱不了了,阿莽便拖著他往洞口挪了几步。本想藉洞外的光线看看他究
竟是什麽模样,但天上乌云滚液,能投入洞中的光亮少之又少,阿莽没能如愿。
这时,他意识到,刚才害他折腾了半天的油灯已经灭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很可能
就是重生的"顽石"。
"长明灯灭,顽石重生。"再次回味这句话,阿莽欣喜若狂:"你是不是"固灵石"变
的?"
"固灵石?"虽然被勒住了脖子,那人却毫不慌张,"那是蝙蝠精的把戏,与我无
关。"
蝙蝠精?阿莽"头雾水。
那人又说:"如果你想带我出去,就必须破坏地上的八卦阵。"
"地上有八卦阵?"
"不然你以为?"
据阿莽所知,古代士术常用八卦阵来囚困妖邪。既然这人被困在阵里,那就肯定是"顽
石"无疑了。
阿莽不由激动起来,猛地将他按在泥地里,直接问:"你能不能让人还魂?"
"你想为谁还魂?"被压得不能动弹,那人也不见怒气。
"我妻子。"
"还魂需要亡者的魂魄。"
"这个我知道。"阿莽有些不耐烦了:"你就说你做不做得到吧?"
"如果我说我做不到,你会把我留在这里吗?"
阿莽没有回答,只是将金线勒得更紧了。
再度沉默了一会儿,那人问:"她的魂魄在哪里?"
虽然阿莽一直随身带著吉儿的魂魄,但他不太确定是不是应该拿出来。他怕这个家伙会
为了离开这里而欺骗他。
那人看穿了阿莽的顾虑:"如果你怕我骗你,那就算了。"
想要就此作罢谈何容易。这个人是阿莽目前唯一的希望,他不可能就这麽放弃他:"她
的魂魄被我用收魂咒收起来了。"
收魂咒只能用在妖物身上,那人很自然地追问:"她是妖?"
这个问题踩到了阿莽的痛脚,惹得他失控地大吼道:"她不是妖!"
"那就是和你一样,半人半妖?"
哪壶不开提哪壶!阿莽不想再与他浪费时间,於是问道:"八卦阵要怎麽破?"
"地上插了八根银钉,你随便拔出一根,阵就破了。"
"这黑漆抹乌的,怎麽找啊?"
阿葬正著急,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他心头一惊,刚想还手就听那人说:"我带你
找。"
也许是妖怪的缘故,黑暗似乎对他的视线没有影响。他牵著阿莽向前走了几步,然後
说:"这里就有一根,你伸手摸摸。"
阿莽紧了紧捆住他的金线,然後蹲下身,用右手去摸地面。灌进洞里的雨水已经有一定
深度了,手摸下去全是软软的烂泥。
"没有啊!"
"你把泥土挖开一点。"
阿莽依言动手,不一会儿,果然摸到一根一指粗的金属钉。差不多用上了吃奶的力气,
才将它一点一点拔出来。
钉子离地的刹那,地面上就像有电流通过一样,闪过几道极细的蓝光。
"这样行了吗?"阿莽问。
"行了。"那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惆怅,但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扔掉金属钉,阿莽便拖著他往洞外爬。
"你要带我去哪里?"被绑住的人行动不便,磕碰了几下。
"出去再说。"
把洞口的烂泥扒开,阿莽率先爬了出去,这次再没有遭遇任何阻碍。
迎接他的是冰凉的雨水,雨势强劲,有如瀑布倾泄。雨里噬骨的寒气让阿莽狠狠打个了
哆嗉。抬头望天,阴沉沉的一片,就像这大雨会一直下到地老天荒的感觉。
"我把你拉出来!"对著洞里喊了一声,阿莽试著将金线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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