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奈帆订的房间是个商务套间,宽敞的程度几乎可以媲美普通的公寓套间。不但有舒适的房间,还有办公的区域。伊奈帆是个一丝不苟的人,办公桌上散落一些文件,他进来后便收拾起来,确实知道酒会开始前他都在这里工作。
斯雷因看了眼那张办公桌,与他办公室那张不幸因公殉职的差不多。
伊奈帆把文件拿出来,摆在桌面上,还顺手搁上一根钢笔。然后他去泡茶,斯雷因在办公桌前坐下,拿起笔,直接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页,笔尖悬在纸页上许久,却迟迟下不了笔。
直到他听见房间小厨房里传来瓷器碰撞的声音,伊奈帆端着茶具走出来,他心里一慌,低头哗哗就把名字签好了。
签好之后斯雷因心里无比失落,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签好的名字出神,这下除非他把文件撕碎了吞下去,不然就真的是大局已定。
再说,就算吃下去了,再签一次就是……
伊奈帆看他在发呆,就把茶托放到茶几上。他走到办公桌旁边,想要拿起那份文件,却被斯雷因按住了他的手。
“为什么要帮我?”他问,“我们不是敌人吗?”
“那是战争的时候。”伊奈帆回答,他的目光从文件上移开,落在斯雷因脸上。
他没有看他,低着头,面容看不真切。
伊奈帆尝试着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突然斯雷因握住他的手腕,他的近身搏击一向很灵巧。伊奈帆听见耳边纸页翻动的声音,文件撒了漫天,他被斯雷因推倒在办公桌上,他压着他的手腕,他转了转手腕,斯雷因这次用足了力气。
“界冢伊奈帆。”斯雷因低声喊出他的名字,他看着这个被制服的敌人,温顺地躺在深褐色的木质办公桌上。他的长相其实很温柔,但眼神很冷漠。
“斯雷因?特洛耶特。”他回应了斯雷因。
听见自己名字被那个人用低柔的声音呼唤,斯雷因觉得自己心脏砰砰地跳起来。
他想,酒真是个好东西,如果他是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根本不会允许自己做这种事情。
斯雷因低下头,把自己嘴唇贴上伊奈帆的。
他紧紧闭着眼睛,没看见那只赤红的右眼一瞬间睁大的诧异神色。
他很笨拙,上一次与人嘴唇交叠是很久以前,格纳库的平台上蕾穆丽娜公主授予他权限。斯雷因也没把那次当作真正的亲吻,那像是仪式一样的东西,尽管他知道少女心中对他有所期待。
蕾穆丽娜给他的吻犹如蜻蜓点水,轻轻划过。斯雷因刚亲下去就懵了,他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就这样离开吗?好像十分尴尬,可是应该要怎么做呢?
正想着,便觉得伊奈帆好像轻轻笑了,他还来不及睁开眼,就觉得嘴唇上被舔了一下。在他因为惊诧而微张嘴唇的时候,伊奈帆把舌头伸进他嘴里。斯雷因大惊只想本想推开他,然而他只按住了伊奈帆的一只手,却忘了他另一只手还是自由的。
伊奈帆的手扶住斯雷因的后脑,他想离开他便把他按回来。伊奈帆的接吻技术也实在算不得有多好,但跟斯雷因比还是熟练一些。他与他交缠着舌头,轻吮他的嘴唇,发出啾啾的可爱声音,斯雷因第一次被人这样亲吻,一时间都晃神了。
斯雷因喝了不少酒,他嘴里还留有酒液的余香,伊奈帆专注而细致地吻着他,觉得自己都有些醉了。
斯雷因一时失策,原本捉住的伊奈帆的手也松开了,反倒被伊奈帆握住了他。他松开他的嘴唇,分离的时候嘴唇相触发出黏腻的声音。然后他把斯雷因的手拉过来,放在嘴唇轻轻亲了一下。
斯雷因隐隐约约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说出口也好,就当是酒醉一场之后的任性妄为,反正也是伊奈帆留在地球上的最后一晚了,这个晚上过后他们真的就不会再见面了。
于是这一次还是由他开始的吻,他模仿着伊奈帆刚才的动作,把舌头探进他嘴里胡乱纠缠。他嘴唇湿漉漉的,一片绮丽的水光,他解开了伊奈帆的领带,解开他衣衫上的扣子,湿润的嘴唇贴着伊奈帆赤裸出来的胸膛一直往下。
当亲吻逐渐往下抵达腰腹的位置时,斯雷因听见伊奈帆发出忍耐的闷哼。这个声音让他兴奋起来,他感觉到伊奈帆从办公桌上坐了起来。他把手放在伊奈帆裤子拉链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慢慢拉了下来。
斯雷因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只是遵循身体的本能。酒精激发了压抑已久的欲望,两个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正是欲望最强烈的年纪。伊奈帆那根东西已经硬了,从内裤里冒出头来。
斯雷因把伊奈帆内裤拉下来,那根东西啪地打在他脸上。
灼热胀硬的性器分泌出粘稠的液体,释放着浓郁的雄性的气味。斯雷因扭头想躲开,伊奈帆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掰过来。
“张嘴。”他轻声说。
仿佛被下了咒一般,斯雷因傻乎乎地张了嘴。
“含住它。”伊奈帆又说。
湿润的嫣红嘴唇真的就含进了这根东西,伊奈帆没想过他这么听话,斯雷因感觉嘴里的东西一下子胀大了一圈,他吞进去的时候感觉更辛苦了。斯雷因突然后悔起来,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去,但是伊奈帆用大腿夹住他,不让他退开。
“呜呜——”
知道他现在很难受,伊奈帆拨弄着他柔软的头发,捏捏他发红的耳垂,道:“慢慢来,轻一点……别用牙齿,用舌头……唔——对,就这样……”
伊奈帆舒服的声音给了斯雷因鼓励,他完全没有任何技巧,只是努力地想让嘴里的东西快点变软。硬邦邦的东西抵着他上颚,戳进他喉咙里,他嘴里很热,除了口腔的热度还有即将爆发的性器的灼热。
伊奈帆射出来的时候,斯雷因没来得及完全把这根东西吐出来。结果不但第一次口交就被深喉,嘴巴里还被射了满满一嘴的精液。
伊奈帆怕他呛到,连忙给他拍着背顺气。斯雷因连连咳嗽,精液他吞了一点,一些粘在他脸上,弄得从脸上到脖子都是黏糊糊的。
伊奈帆摸到他胯间,却发现那里也湿得一塌糊涂,斯雷因在舔他的同时居然自己也高潮了。他给他解开了裤子的拉链,内裤果然也湿透的,黏糊糊的,被伊奈帆握在手里的器官半软的状态,虽然解放了一次,但显然还不彻底。
伊奈帆搂着羞耻得不肯抬头的斯雷因,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笑了。他把他从地上抱起来,这次轮到斯雷因躺在了办公桌上,这地方硬邦邦的,桌沿正好顶住腰的位置,迫使他不得不抬起腰来。
斯雷因感觉到自己的裤子被脱了下来,伊奈帆用解下的领带绑住了斯雷因的手,后者在高潮和酒精作用下脑子晕乎乎的,莫名其妙地问:“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
“怕你等下会逃跑。”伊奈帆说,抬起了斯雷因一边的腿,低头咬在了他大腿内侧敏感的皮肤上。
“啊!”他身体颤抖了一下,看着伊奈帆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只保险套。
现在酒店都会在商务套间的办公桌里放这种东西吗?斯雷因还有闲心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他还以为只会放在卧室的……
伊奈帆用嘴咬开包装,给自己带好了套。
“等等……”斯雷因突然发现不对劲,这个东西他原本是打算自己戴上的……“啊!”
他的思绪被打断了,因为伊奈帆又找出了润滑液,天啊,这个办公桌的抽屉是百宝箱吗?还是色情下流的那种百宝箱!
斯雷因最后清晰的记忆就停在被进入前的这一刻,接下来的事情对他而言就是一场狂乱淫荡至极的春梦,梦里的他简直像蛇一样紧紧缠着伊奈帆的身体,他总觉得办公桌快要散架了,然而它以优良的品质一直坚持到最后。
在办公桌上来了一次后,他被翻过来,趴在桌子上从后面又来了一次,这次他觉得要被拆了的不是桌子,而是自己。然后迷迷糊糊地又到了床上,好像是稍微睡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有没有几分钟,松软的后穴里又被插入了再次勃起的性器,翻天覆地地搅弄着虚软的身体。
最后一次保险套不知道用完了还是怎样的,反正伊奈帆直接进入了他,他被直接射在了体内,精液和肚子里的润滑液、肠液混在一起,弄得他肚子有种鲜明臌胀感。
第二天,斯雷因猛地睁开眼。他赤身裸体地睡在酒店的大床上,爬起来的时候马上就摔了回去,左右张望都找不到伊奈帆,斯雷因揉着刺痛的额角,想说昨天一定是做梦……
做个屁的梦啊!做梦身体上怎么会被啃得斑斑点点的!
不过身体倒是被好好地清洗过了,房间也被收拾得整整齐齐,他的衣服甚至都熨平整了,折叠好放在一旁,伊奈帆甚至贴心地替他准备了新的内裤。地板上本该扔满了各种湿哒哒的保险套,现在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斯雷因吃力地套上衣服,伊奈帆看起来早就离开了,他吃了亏吗?好像也不能那么说,毕竟先动手勾引对方的,是他自己。
吃人不成反被吃,好像也只能怪自己技术不精。
然而天知道伊奈帆的技术是怎么磨练来的。
斯雷因艰难地把自己收拾整齐了,推门就看见门外顶着两只熊猫眼的乔妮亚,看到斯雷因出来,她就差没扑上来跪在地上抱紧他的大腿了。
“吓死我了!公使阁下你跟那个界冢伊奈帆怎么聊了那么久!酒会散场也不见你们回来,我只好开了个房间住了一晚上,可是怎么都睡不着!早上才收到信息说你在这里,我赶来的时候正好界冢大尉出来,他说你太累还在睡,我就在这里一直等你出来了……”
嗯,他是挺累的……但斯雷因无法说出“累”的真正原因。
“伊奈帆……咳咳,界冢大尉已经走了?”斯雷因问。
乔妮亚点点头,说:“是的,他说有急事,先走了。”
哦,走了啊……斯雷因觉得自己心里空了一大块,冷风从那个空洞里灌进来,吹得他整个人都怅然若失。
乔妮亚感觉到上司心情有些低落,也不好多问,等大使馆的车来了,就和斯雷因一同回大使馆去。他坐在车上一直发呆,回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时,还在发呆。
秘书们的行动力还是十分优秀的,办公室一个晚上已经焕然一新,连办公桌都换好了。
斯雷因恍恍惚惚地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被压在办公桌上,翘起屁股任由身后的伊奈帆侵犯深入,他自己的性器夹在桌面上,随着不住的摇晃而射了出来。
眼前的桌面干干净净的,但他却总觉得看见上面射满了色情的白浊精液。
斯雷因被自己脑子里的画面吓到,跳起来要冲到独立的洗手间洗洗脸,结果抽到腰。他正扶着桌沿抽气,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一把推开。
“等、等等,界冢大尉,公使阁下……”一等秘书慌慌张张地阻止伊奈帆。
办公室里斯雷因看着伊奈帆,以为自己眼花,他不是该离开地球了吗?
斯雷因还未发问,就听见伊奈帆说:“斯雷因,我来接你了。”
一句台词重复说有意思吗?斯雷因皱起眉,他问:“什么?”
“从现在开始,你和我将一起派驻到月面基地,监督超空间门的维修。”伊奈帆甩出一张任命书,上面有艾瑟依拉姆女王的亲密签名。
“这是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斯雷因夺过任命书,反复看了好几遍,他绝对不对,“女王陛下的签名怎么可能一晚上就签好了?这——”
“这是我上次去火星的时候带去给她签的。但任命书生效的前提是,你要自愿签署担任超空间门修复项目帝国顾问和负责人的合同。”伊奈帆顿了顿,“就是你昨晚签的那份。”
“啊?!”斯雷因彻底惊呆了,那份文件……不是伊奈帆调派到火星的合同?!
不过说起来,他自始至终,都是在茶水间偷听回来的,至于那份合同他因为下意识的抵抗,所以还真是没有好好看过。而且……每次伊奈帆拿那份文件来找他的时候,即便是不遇上恐怖袭击,他似乎也故意对他上下其手,害他无法集中注意力。
“这是你故意的?”斯雷因咬牙切齿。
出乎意料的,伊奈帆坦然道:“对,我是故意的。”他说,“我想跟你一起。这次不是敌人了,不好吗?”
斯雷因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半张着嘴,傻傻地站着。
不是敌人,那你想跟公使阁下发展什么关系?!第一秘书十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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