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羲回神后立刻咳嗽一声坐回原位,神色有些尴尬,祝羽弦眼尖能瞅见他耳根后的粉红,此刻只想执扇掩饰笑意。
“我又失礼了,这次……”
“永羲不必道歉,我能明白对心中情感的执念,换做是我看到心心念念的一幕重现在面前,也会情不自禁,人之常情嘛。”
祝羽弦故意把设计理念说的暧昧不清,他想看白永羲的反应,同样也想故意引导白永羲,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想,那就遵循内心臆想好了。
“唔,弦音。”
祝羽弦看出白永羲的心不在焉,随意扯了两句就起身把白永羲拉起来,虽然白永羲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但还是没有甩开祝羽弦的手。
“别总在这里坐着,我带你去看其他有意思的地方,不是说好了五天你归我吗。”祝羽弦回头故意曲解方才谈话的含义,在白永羲惊讶的目光下眨了眨眼睛。
在被祝羽弦强行拉出茶楼后,正午的阳光明媚倾城,白永羲突然有些心动。
祝羽弦想,他回去后就要设计一套关于日光的正服,就叫明媚倾城。
第三章
话又说回南境海上城,祝羽弦借着五天逛遍海上诚的名义带着白永羲逛遍大街小巷,吃遍海味小吃,亲自体验了一回捕鱼,五日时间本来就短,这不祝羽弦还没玩够味儿,五天已过,而白永羲取得拍卖会的宝物之后就要回云京了。
祝羽弦不免有些遗憾,他注视身侧男子的银白长发,梳顺妥当披在后背,可能因为人群走动的缘故,他们俩的发丝末端有些缠在一起,可能白永羲没注意到,但他祝羽弦可是看得真切,虽然碍着白家的家仆在后面盯着不好对那缕发丝做什么手脚,不过能缠在一起也是极好的。
拍卖会开始,祝羽弦用他那幽默的语言为白永羲做商品的介绍,逗得白永羲这样严肃的人也展颜欢笑,白永羲这一笑也让祝羽弦成就感十足,越说越起劲,眼瞳间倒影都是白永羲的侧颜。
白永羲与祝羽弦初见时就觉得他博学多识,随着那五天的相处,祝羽弦无意间展露出的谈吐气质让白永羲不得不再一次审视这位友人,今日又因拍卖会上的幽默洽谈,对祝羽弦的印象感觉一直很好。
当前面的商品过去终于轮到了云端至宝时,一直暗中观察白永羲的祝羽弦能清楚感觉到身边人眼神都不一样,眼睛热切盯着那宝物。
祝羽弦眼珠子转了转,手指头放在腿上敲了敲,微微抬起的右手也放了下去,悄悄朝远处一直关注他的拍卖会负责人摇了摇头。
白永羲这么想要那宝物,那他作为他的友人不介意来一次顺水推舟赠与佳人,只不过……祝羽弦认为白永羲并不会领情,印象里白永羲可不会接受来路不明的恩情。
想到这里祝羽弦苦笑了一下,心意无法被传递到呢。
既然白永羲对这件至宝势在必得,定然准备了雄厚的财力,果不其然,没人是羲王的对手,这件宝物也在三声定锤之下属于白永羲。
站在外部等待里面交易结束的祝羽弦百般无聊,路过他的人很多,没人会认为面前这个容貌较好,衣着品味极有水准的青年人会是南境祝王。
百般无聊之下祝羽弦都想出门透气,好在白永羲及时出来,平淡无奇的脸上也流露着一丝喜悦,他走到祝羽弦身边,祝羽弦也转身看了眼身后家仆抱着包裹严实的云端至宝,他眼珠子转了转,看似惋惜道,“永羲花这么大价钱,只为了这一件宝物,它对白家很重要?”
“嗯,和白家有过一段渊源,白家祖辈都想着要找回他,没想到在南境竟然有了消息。”白永羲心情极好,自然平淡的话中也带了欢悦,“只是有点意外祝王会大方让出。”
「那可当然,不用这宝物做诱饵,哪钓得来你这条大鱼。」祝羽弦心里想到,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突然明白自己的用意了,这么执着白永羲,无非是想了却小时候的那个执念。
有些事情至今都只有他和白永羲二人知道,并且烂在肚子里。当年他们那短暂的一天相处,祝羽弦曾抱着白永羲,在他嘴巴上亲了一口,出乎意料的白永羲也没反抗他,但也没回应他。
思绪似乎回到那一年,小祝羽弦在亲过小白永羲之后有些不知所措,他想向白永羲道歉,但看着白永羲看他像是看孩子的眼神,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干脆又吧唧寄下,这几下把白永羲亲的满脸口水,他很嫌弃又很生气推开了祝羽弦。
“祝羽弦!”
奶声奶气的威喝可能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在祝羽弦看来却是要老实听话的象征,他先是垂头丧气了一会儿,不过他很快发现白永羲是在气他弄得他满脸口水,对他总亲他这件事无动于衷。
开窍了的祝羽弦脑子转的飞快,他牵着白永羲的手跑到祝王府的桃花树下,爬上树扯了一根桃花枝跳下来,下面有着白永羲接应他。
祝羽弦扑在白永羲怀里,趴在他衣间猛吸几口,听着白永羲责怪他“这样危险”的话不在意点头,他告诉白永羲“摔不死”,不过看着白永羲的眼神,祝羽弦先怂为好。
就这样,祝羽弦坐在白永羲怀里,由着白永羲扶住他的腰,而他本人则把桃花枝放在白永羲另一只手上,扯过白永羲的头发放到鼻尖,眼眸微张,唇齿微翘,“永羲永羲,桃花枝送给你,将来再来祝王府好不好?”
白永羲接过桃花枝,也将自己的贴身玉佩送给了祝羽弦,只是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祝羽弦不知道白永羲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他就自个儿当白永羲答应了,到后来他们分开的时候祝羽弦还对白永羲眨眨眼。
后来的事,大概也知晓了,自那以后他们再没见过一面,白永羲要辅助少年天子,而祝羽弦也被传出明恋冥阁主的绯闻,两人算是擦肩而过了,大概。
思绪结束,祝羽弦用怨念的眼神看着白永羲,而白永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看到祝羽弦的眼神,若是他能早点发现,自己也能少受一些折腾。
白永羲你个负心人,既然你不来找我,那我就让你来找我。
祝羽弦可想开了,在白永羲来之前他认为自己是对童年回忆的眷恋,等白永羲到来后,他才发现自己是对童年回忆和白永羲本人的眷恋,以及对未来两人世界的憧憬。
“可能祝王是个大善人吧。”祝羽弦厚颜无耻夸着自己,如果允许他真想把风流倜傥等词也安在自己身上。
白永羲缓缓点头,年幼时有关祝羽弦的回忆涌上心头,包括他被祝羽弦强吻的事,每当想起这件事白永羲总会觉得难为情,当年他只是铭记父亲的话,不得与祝羽弦发生冲突,你凡事忍让他一些,没有推开祝羽弦,那晓得祝羽弦反而蹬鼻子上脸,还将口水摸在他脸上,这能忍吗?!
每每想到此事白永羲脸上总是青一阵红一阵,这倒便宜了身边的祝羽弦,看了一副美人变脸图,他擅自猜测白永羲的变脸色肯定和自己有关。
想到自己被白永羲想着,心中就跟抹了蜜一样,有时候情感这种东西很奇怪,和他多待一分钟,就越喜欢他。
渐渐的拍卖会的人都离去了,白永羲自然也要回云京,他刚想和祝羽弦道别,一个「弦」字刚脱出口,就被祝羽弦打断,只见祝羽弦出手拉住他的衣袖外摆。
“永羲,我可是听你说过对南境江湖很感兴趣,不如你晚会儿再回去?”
“……”
白永羲承认,祝羽弦这话说的明明没什么吸引力,可他看到祝羽弦眼睛里的期待,一时之间就拒绝不了祝羽弦的请求,因为这样的祝羽弦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妹妹,白锦锦。
一个好字说出来,白永羲身后的家仆有些吃惊,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低头遵守白永羲的吩咐带着云端至宝先回云京,待家仆离了两人有一段距离后,他们这才讨论,如果那位弦音公子是女子的话,那羲王妃肯定有着落了。
同样有些吃惊的还有祝羽弦,他没想到白永羲答应的这么爽快,不过没关系,既然白永羲答应了,那就万事大吉了,只是……为什么白永羲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兄爱?
祝羽弦安慰自己是想多看走眼了,享受和白锦锦一样待遇的祝羽弦转念一想,白永羲好像是有个妹妹哦……
唔,如果自己想追求白永羲,是不是还要从这位妹妹下手攻略?这叫贿赂小姨子嘛。
阳春三月,正是适合春游好时机,祝羽弦格外珍惜这次和白永羲同游江湖的机会,因为这是只有他们二人的独处。
早在拍卖会还没开始之前,祝羽弦就制定了一个周密的旅行计划,他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说,要在三个月里带白永羲感悟不一样的江湖。
祝羽弦还真是说到做到,三个月带白永羲感悟不一样的江湖,在祝羽弦的江湖里,有情有义,快意恩仇,也充满了风险,所谓富贵险中求。
随着他们的相处时间增加,白永羲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这样多次展露笑颜带来的后果就是某个心怀不轨的人坐不住了。
他们俩住在南境边缘的客栈里,刚巧赶上那里的篝火宴会,白永羲听过很多关于篝火宴会的故事,但亲自参加还是头一回,惯来养尊处优的羲王怎会体验到民间活动,正巧祝羽弦帮他还了个愿。
焰火的烛光温柔化了锋利的眉角,昔日模糊不堪的回忆也渐渐鲜活明艳,当年祝羽弦孩童时放肆的吻重现。
白永羲诧异望着身边人把他压在树枝上,唇齿之间的湿热触感告诉他这不是梦,明明知道祝羽弦是在对他做无礼的事,可白永羲却眷恋这温度,仿佛想起尘封在心底不敢说的事。
可是,随着这个念头在白永羲脑海里一闪而过,祝羽弦孩童的面孔就浮现在他脑海里,以及那些稚嫩的话语,他觉得自己和面前人接吻似乎做了什么错事一样,一把将他推开,望着那与祝羽弦并不相似的面孔,愧疚感油然而生。
祝羽弦不知道白永羲心里的波涛汹涌,他舔了舔嘴角还未褪去的温度,又往白永羲靠近了点,手梳着白永羲的白发呢喃细语,“永羲,原谅我的无礼。”
白永羲没有回他,他低着头不说话,像做错事的小孩畏缩成一团,一头白发散落在地上,沾了些尘土,被祝羽弦看了去,略微心疼挽起白发握在手中,又轻轻一拉将白永羲搂入怀中,头微微下滑勾住男人嘴唇细细碎碎啃咬,密密麻麻的吻侵蚀男人的感官,发出似黄鹂般的低吟。
“唔……啾……唔嗯…”
又是一吻结束,白永羲依靠在祝羽弦怀里,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又是愧疚又是满足,想得太多也不敢看祝羽弦,他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他对弦音的感情是怎样。
而他对祝羽弦的感情,是否只停留在儿时胡闹的吻,只想重温那时的眷恋温度。
而弦音,才是他想要的……或许是,他在弦音身上隐隐约约看到了祝羽弦的影子,同样的花枝招展,不按常理出牌。
话又说回来。白永羲呼吸渐渐平稳,他手指拉过祝羽弦衣服前领带想,祝羽弦早就芳心归属冥阁主。
他们可是有十多年没见了。
“永羲永羲……”
“白永羲……”
祝羽弦不敢过紧搂着怀中人,低声细语,深怕一个用力,一个大声,怀中人就化作幻梦消失不见,这一刻祝羽弦才发现,他们的感情羁绊是如此脆弱。
之后白永羲见到了南境边缘,附近便是衔接北地和苹果贸易市场,他想起了白锦锦喜爱苹果时尚衣物,便挑选了几件苹果联邦最新款女士时装。
祝羽弦极有兴趣看了几眼那些女装,趁着没人注意他们,在下一个转角把白永羲拉入角落,把他推到墙上压着,在他耳边喘气问他买女装干嘛?
这祝羽弦的喘气咬耳弄得白永羲耳根一红,他还没说话就见祝羽弦手掌朝他胸上摸去,一边摸一边疑惑道,“平的呀……?”
“弦音!”
白永羲忍无可忍把祝羽弦狠狠推开,理了理被祝羽弦弄乱的衣物,这祝羽弦还死不要脸往他胸口两点边缘走,等下可别落到他手里。
“哦……你是说,你买给你妹妹?”祝羽弦屁颠屁颠跟着脸色很不好看的白永羲身后,听了他的解释后恍然大悟。
说来也奇怪,白永羲提到白锦锦时态度总是很容易软化,不曾在祝羽弦面前展露的温柔,却在白锦锦这里频频出境,不免让祝王有了一些醋意。
于是祝羽弦扭着的身体花枝招展,白永羲只感觉面前一黑,唇上又覆盖熟悉的温度,像是带有惩罚意味样的,舌头撬开贝齿探入口腔之中寻觅藏匿在密处的甘甜。
白永羲有些苦恼,他很喜欢和祝羽弦接吻的感觉,但又不喜欢看见事后祝羽弦得意的笑脸,所以在后来白永羲努力学习吻技,主动献身把祝羽弦吻得一愣一愣的,自尊心这才得到了满足。
“弦音?”
祝羽弦懒散靠在白永羲肩头,鼻尖蹭着白永羲脖子,呼出的气息喷洒在男人的肩膀内侧,痒痒的,想推开,却又舍不得。
“永羲,我吃醋了……”祝羽弦哑着鼻音笑道,笑声随着喉结在白永羲肩膀处震动,他的话嘶哑不清又带了暧昧缠绵,白永羲尽管听清了也因脸皮薄装作听不懂,任祝羽弦靠着就是不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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