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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小捣蛋鬼

  新的学年,裴矜如上一届会长的愿留任,开学的头一个月十分忙碌,忙着宣传招新,也忙着跟新社团成员熟悉,不过这对裴矜来说还好,这些要做的事情上一届会长早在暑期时告诉过他,而且社团的忙碌不失为一种不去公司的借口,裴矜自然乐意做。

  新生军训结束的那一天,裴矜跟几个下边的部长陪社团新成员吃饭后本想回家,曹玉京的电话却来了,忙碌的整个九月份,他们几乎没有和裴矜吃过饭,p很不高兴,在电话对裴矜又是撒娇又是要哭的,丢给裴矜一个地址,让他速速赶来,裴矜知道他的性子,他不去明天曹玉京就会到他家,指不定要住上几天,看到沈宁的肚子肯定还要问东问西,裴矜想想就头痛。

  裴矜脑中思量着低头看了看表,时间还早去去也无妨,索性叫了辆车,十五分钟的功夫,他到了曹玉京丢过来的地址,没有意外的,梁家的两兄弟还在,房间是安静的单间,侍者上齐了菜,正礼貌地问他们可否还有需要,曹玉京的声音大大咧咧的,“不用了,谢谢。”

  裴矜拉开餐椅坐下,刚吃饱的胃没有进食需求,只喝了一口手旁的茶,语气冷淡:“又怎么了?”

  曹玉京这个戏精p一见到裴矜,眼睛里就挂上了委屈,还想着坐到裴矜身边,被裴矜的眼神制止住后,老实待在原座位,朝裴矜可怜地说:“阿矜,我家老太太又安排女孩让我见呢。”

  裴矜微微抬眼睨他,“那就去见见,你还能掉块肉?”

  他一说曹玉京就炸毛,声音更加可怜:“可是这次的女孩大我五岁呢,我哪里敢在姐姐面前造次呢?”,他话音刚落,裴矜就笑,“你是不敢在姐姐面前造次,但是敢在我面前造次。”

  曹玉京还要撒娇,梁家的兄弟俩就掐着开口了,他们兄弟俩最近看上了同一个,但人家搭理都不带搭理他俩的,两个才出师就受了挫的p还要着脸皮,没敢跟家里人讲,逮着裴矜就冷漠地哭诉委屈,裴矜看着他俩的脸,心里冷笑:“别说了,p看见你俩也不喜欢,还不如你兄弟俩过一辈子呢。”

  但他懒得拂三个蠢p的面子,动筷吃起菜来,“如果你们三个太清闲,这个小假期就帮我的忙,把那几个表格做了?”,那是裴伯清交给他的任务,他迟迟不愿意动手,助理何墨亦不敢催促他。

  没有疑问的,三个p拒绝了他,这个结果在裴矜意料之中,本来问出就是随口,得到这个答案自然也不失望,笑着说:“以后再为这样鸡毛蒜皮的事情在电话里跟我撒娇,你就等着挨打。”,他对着曹玉京,说完不忘看梁家两兄弟两眼,意思不言而喻。

  三个p没应声儿,脸上表情没什么波动,对于裴矜的话,他们从来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们相交这么多年,裴矜说话语气是打趣还是认真他们能听出来,下次再在电话里撒娇还不是一样管用?无论是梁家兄弟的冷漠式,还是曹玉京的委屈式,都很管用。

  点的菜几个人没吃多少,曹玉京叫了家里司机送裴矜回去,餐厅旁边是一家花店,临上车时裴矜闻到花香,随手去花店买了束花才上车,脑中想着待会儿要跟沈宁讲什么,来赴p们的约前,他本想着要给沈宁发一条简讯,下车后却忘了,索性买束花赔罪。

  夏末秋初的夜里,穿堂的风穿过花丛,扑到人的衣服上,因为沈宁,裴家的冷气没有开得太低,裴矜在玄关处换鞋,又去厨房洗过手擦干,才走进只亮着壁灯的客厅,刚才进门时,他就看见沈宁露在沙发旁边的脚,不出意外,这个人在沙发上睡熟了。

  裴矜把花束放在茶几上,看了沙发上睡着的沈宁几眼,目光落在茶几旁立着的画板上,为了消磨时间,裴伯清请了位绘画老师教沈宁画画,画板上的人物只绘完半张脸,颜色都没上,可眼睛却能叫人看出来是裴矜,裴矜看着画笑意在唇角弥漫开,没有叫醒身旁的沈宁,打算接着把画板上剩下的半张脸绘完。

  客厅里很静,只有各种电器运转发出的细微声响,花园偶尔会传来几声虫鸣,像在裴矜松弛下的脑内神经上跳舞,让裴矜暂时停笔,摸一摸身旁沈宁的圆鼓肚子,有时候肚子里的小捣蛋鬼会回应裴矜,把他吓一跳的同时,带来的感觉奇妙而软人心。

  第29章玫瑰花警告!

  把画板上的画纸取下卷好,裴矜拿过花束站起身,餐桌上的月季要枯萎了,裴矜拆开花束取出微凉的花枝,给花瓶换上清水,把新买的玫瑰放了进去。裴伯清今晚又宿在公司办公室,家里的佣人们忙完都睡下,裴矜放轻自己的动作,他喜欢安静,不愿吵醒他们,也不愿意吵醒在客厅沙发睡着的沈宁。

  花瓶太小放不完花束里的玫瑰,裴矜抓着剩下的几支回到客厅,花店里只剩下玫瑰,裴矜也只好买玫瑰,剩下的几支被他抓在手里,壁灯微暗的光落在花瓣上,给它蒙上一层亮而莹的纱衣,裴矜看着沙发上的沈宁,逗弄心顿起,拿花瓣去碰的鼻尖,他怀着把人弄醒的心思,唇角噙起笑意。

  沈宁睡得很沉,一朵玫瑰的触碰并未让他醒来,他甚至没有睁开眼睛,翻了个身露出的白皙后颈对着裴矜,裴矜的玫瑰来不及收回,目光落在的腺体上,没忍住的,他拿玫瑰花去碰腺体,花瓣碰到腺体的瞬间他心口一紧,好似他自己碰到,一瞬间他想沈宁醒来,拿恼着的眼睛凶他,这样他就有理由去揉他的腺体,可是他又不想沈宁醒来,被他抓住自己这样幼稚的举动,在他面前丢掉脸皮。

  在这样纠结的思绪中,裴矜索性放下玫瑰,去抱沙发上的,他不敢放任怀孕的在沙发睡一夜,裴伯清知道要骂他,他也不愿意沈宁醒来,因为醒来的是黏人的,说不定还要跟他发难,沈宁的身体愈发沉重,裴矜抱他没以前容易,他还记着绘完的画,抱着人侧身去拿。

  刚抓到画纸,靠在他肩膀的沈宁就动了,发出几声低软的呓语,裴矜扭头和他惺忪的睡眼对视,他刚睡醒的眼睛是懵懂的,是棋子一样的黑,落了打碎的星子光,与之对视就要软人心,裴矜下意识伸手去碰他眼角,低声说:“只是抱起来而已,不怕。”

  刚醒时的睡意很浓,沈宁被他轻揉着眼角,眯着眼睛就要睡回去,额头在裴矜肩膀蹭着,发出几声含糊的“嗯”,呼吸又变得平稳,响在裴矜耳边。

  裴矜吁了一口气,抱着人上楼,沈宁真的胖了,抱着他时,裴矜总在脑子里想象他抱着的其实是一只动物,是胖兔子吗?还是胖小狗?大多时候裴矜觉得自己抱着的是一只胖猪仔,因为沈宁又沉又暖的,裴矜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心情都跟着高兴起来,扭开沈宁房间的门,把人在床上放好盖上薄被,他抓住飘起的窗纱,把窗户关掉大半,至于今晚,他拒绝和胖猪仔睡觉。

  一夜无梦,夜风随着太阳的升起而湮灭,沈宁起得很早,床上落入的清晨太阳温度,温暖不烫人,他下意识摸向身旁,没有摸到裴矜,打了个哈欠意识渐渐回笼,意识到自己不是在裴矜房间,蹬掉被子就下床,拧门把时又想到自己没有洗漱,遂溜进浴室。

  裴矜还没醒,房间没有锁,沈宁一进到房间就看见裴矜的脸,他的记忆停留昨夜在客厅等裴矜回来,可是等到睡着他也没见到裴矜,瞬间他升起一个逗弄人的心思,刚碰过水的手是微凉的,要是一下放到裴矜脸上肯定会把人弄醒,可是沈宁贴着自己的脸,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舍不得,把手放进口袋里变暖后,才去碰裴矜的脸。

  p刚睡醒的眉眼带着倦意,敛去平时的锋利,看清是沈宁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声音有点哑:“干什么?”

  “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沈宁目光落在裴矜后颈腺体上,手指在腺体周围皮肤胡乱摸,理直气壮地问。

  的手很不老实,摸着就要碰到裴矜的腺体,清晨的p是不好惹的,沈宁显然没意识到这一点,碰到裴矜腺体的瞬间,就被坐起来的裴矜捉住了手,p语调算不上好,甚至有些凶人的意思,“去阿宁的心里了。”,裴矜想起前些天在社交网络上看到的话,脱口而出。

  沈宁没由来觉得臊得慌,一张脸都红起来,发着难堪的热,盯着裴矜的眼睛,语气有些虚:“我问你正经的??????”

  “跟曹玉京他们吃饭去了!”,裴矜皱着眉说,悉悉索索又钻回被子里闭眼,眉宇间赶人的意思十分明显,沈宁全然不怕他,爬上床就要跟裴矜一起睡个回笼觉,裴矜皱着眉任由他靠近自己,在沈宁贴到自己身体的瞬间把人拉进怀里,锢着人拉过沈宁的手就往自己腿根放,同时也毫不客气地释放着信息素,“阿宁再惹我,就不用下楼吃早饭了。”

  沈宁碰到他腿根的东西,隔着布料仍然觉得烫手,缩着肩膀就要收回手,可是裴矜攥着他不给,裴矜的手很暖,碰到的东西也很暖,这股子暖意似乎要从沈宁指尖窜到心口,在他心口处燃起火来,把沈宁的脸烧红,把他的语调也弄得结结巴巴:“不、不惹了??????”

  听清他的话,裴矜还是存着气,手掌打沈宁屁股,“嘴巴讲的好听,惹得时候怎么不知道怕?胆大的。”

  沈宁心虚理亏不应他的话,被他打屁股也不敢躲,含含糊糊地“嗯”着,两个人大概在床上闹了半个钟头,裴矜才起身洗漱,让沈宁先到楼下吃饭等他。

  七天小长假的第一天,裴伯清还在公司忙碌,李妈炖了靓汤送去还没回来,饭厅里除了两位布菜佣人,就他们兄弟两个,佣人一进厨房,沈宁就开口了:“我的画呢?”,他朝裴矜伸出手,耳朵有些红,因为他画纸上画的内容被本人看到了。

  裴矜吃下一口粥,手从花瓶抽出一根玫瑰放到他手上,“喏,玫瑰花换画,这一瓶子都是阿宁的。”

  他的行为把送玫瑰弄成了一件平常事,搞得沈宁不好意思,把花枝放在餐桌上,半垂着眼睫:“谁要你的花,又比不上我的画。”

  裴矜打定了主意不还,沈宁又怎么可能拿到呢?玫瑰花不要也是他的,不单因为画,也因为裴矜买花的初衷就是送给他。

  作者有话说:撒糖就要结束。

  第30章心软与心硬

  吃过早餐裴矜要出门,他得去裴老太太那儿一趟,老太太昨天中午下的飞机,和姐妹结束境外旅行回国,下午就让司机捎信儿讲想见裴矜,可司机昨晚没见着裴矜,吃早餐时才让佣人把话传给他,一大早的,司机得去车行洗车,忙不过来。

  陈司机的太太生了个女儿,过几天就周岁,这几天整个人瞅着都是高兴的,裴矜去叫他的时候,他刚和太太打完电话,脸上的笑意还没散,听完裴矜的话,几道细纹堆在眼角:“我待会儿送少爷过去。”

  给他讲完,裴矜要上楼换衣,沈宁跟在他身后上楼,一点儿也不知道羞和臊,跟着裴矜进房间,盯着裴矜露在阳光底下的肩膀看,“你待会儿要出门呀?”

  裴矜背对着他套恤,闻声转过头来,额前碎发被衣领弄乱,低低的“嗯”了一声,换完衣服裴矜又转过身去换裤子,p信息素在衣料与皮肤摩擦间散开,裴矜正着衣领,“阿宁要跟去啊?”

  “他们说你要去奶奶那里。”,沈宁声音低低,在裴矜转过身来后,眨着的眼睛升起一些怯:“我不敢去??????”

  裴矜看着他样子,忽然就觉得好笑,唇角噙起笑意,拿着换掉衣服要进浴室,走过沈宁身边的时候低低地讲:“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啊。”

  沈宁听清他的话就恼,盯着裴矜的背影看,话讲得理直气壮:“我不敢的事情还多着呢。”,说完沈宁的耳朵有些热,他不敢的事情有很多,他不敢跟裴矜讲喜欢他,他不敢跟裴矜讲,他其实想跟他结婚。

  裴矜把衣服放进脏衣篓里,扭头看向生气的沈宁,脸上的笑意更浓,直起身,“晚上要不要吃东西,我给你买。”,他说着去拧房间门把,眼看着要下楼梯。

  沈宁快步跟上,就走在他身后,鼓起的肚子挡住踩在楼梯上的脚背,他走得很慢很小心,低头扶着把手,“要吃粥。”

  裴矜已经走到楼下,抬头看他的脸:“中午要吃什么就跟佣人讲,我出门了。”

  沈宁离一楼客厅还有四五级阶梯,也不下了,“路上注意安全。”,看着裴矜往外走的背影,又临时补一句:“我要早一点吃到粥。”,他在跟裴矜提要求,语气能听出来高兴,也能听出来几分撒娇,裴矜背对着他,唇角又一次勾起,远远地应他:“嗯。”

  裴矜到裴家老宅的时候,老太太正在客厅给佣人们分境外带回的小礼物,看见裴矜笑着起身,朝客厅佣人们俏皮地说:“礼物你们自己拿,我要跟宝贝孙儿上楼讲话了。”,老太太平日对她们极和善,亦极少责骂她们,话音刚落顿时引来一片笑声。

  老太太的房间在二楼南面,迎接阳光的阳台种了不少的花,裴矜一进房间就嗅到花香,“奶奶种了新的花。”,老太太从柜子里拿出礼物,放到桌子上,看了眼阳台:“佣人们瞎弄的,不知道什么花,还挺香呢。”

  裴矜抓过桌上礼物,“奶奶又给带了什么?可别又是开过光的玉雕小东西。”,老太太挺迷信,每回出境总会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除了裴矜还不许别人说。

  “不是。”,裴矜一说,老太太就斜着眼睛瞪人,看起来可爱又着急,裴矜笑着把礼物搁在一旁,抓过老太太手就哄:“好好好,不是就不是,我信奶奶一回。”

  无论多大年纪,被哄总是叫人愉悦的,老太太一辈子没吃过苦头,年轻时被父母哄着,结婚后裴矜爷爷哄着,更别说后来的孩子与孙儿了,当然她待人又是和善的,一般叫人生不起气来,裴矜这样一说她脸上就有笑意,坐在书桌前,看起裴矜的手呢儿,她最近迷上了看手相,正好看看宝贝孙儿的。

  裴矜看着把自己手指翻来覆去的奶奶,语气有几分无奈:“奶奶又学会看手了啊?”

  老太太不理他,看着裴矜的手,忽然叹了口气:“我的孙子命苦呢。”,裴矜一愣,被她彻底逗笑,“哪里苦了?”

  老太太抬头,眼里有些生气,“你爸爸还想瞒住我,他倒是瞒得住吗?”

  她没有直接点名,可裴矜明白他的心思,脸上的笑意敛去些,沉声道:“是,他什么也瞒不住奶奶。”,老太太和善归和善,可这样一个女人欺骗她儿子多年,她怎么能不生气,更何况她原本对沈荷印象就不太好。

  “那个孩子呢?”,老太太动了气,历过许多事情的眼睛盯着裴矜,岁月催生出的皱纹起在她的眼角,让她看起来冷静而迫人,裴矜一时不知该怎么答,老太太眼皮一敛,“这个女人倒也是狠心。”

  沈宁怀孕的事情他和裴伯清心照不宣的瞒着老太太及裴家的各位叔伯,因为这极难解释,且一旦他们知道,他们的追问及行动或许会让沈宁陷入为难境地,裴伯清护着他的小儿子,裴矜也不想沈宁为难,裴矜听着老太太的话心头一跳,出口道:“您也知道您的儿子是个什么性子,他舍不得那个女人,也舍不得那个女人生的儿子。”

  老太太轻哼一声,“孩子留在身边就留在身边,毕竟过去几年当亲儿子来待,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也成,只是那个女人,你父亲要是还敢要她,我老太太在一天,她就一天别想进裴家的老宅子。”,老太太越说越生气,呼吸都有些急。

  “不提他了,奶奶讲讲这几天在境外玩得怎么样吧。”,裴矜转移着话题,生怕老太太一气之下给裴伯清打电话,他可不愿意听裴伯清的声音。

  老太太知道裴矜的小心思,说出后倒也没那么生气,拿过桌子上的相机,没再绷着脸,让裴矜看她拍的照片,还让裴矜挑几张漂亮的,她洗出来装进相框里。

  因为家里还有沈宁,裴矜没留在老宅子吃晚饭,傍晚时离开老宅,去了一趟公司,他手上有一个文件袋,老太太让他交给裴伯清,裴矜没看却能够猜到,大抵是能够让裴伯清收敛一些的东西,裴氏的几家商场在裴伯清名下,地产公司的最大股东老太太却没让裴伯清来做,相反她牢牢地把股份攥在手里,她年纪大了,不常去公司,不代表她没有话语权,她十分清楚自己这个儿子的性子,同时裴矜手里还有裴伯清要求他做的表格。

  假期的公司很安静,七月竞得的地产开发权已经进入项目启动阶段,过掉这个假期,裴伯清只会更忙,老板加班,三个助理也要跟着加班,裴矜乘着电梯上楼,随着“叮——”的一声响,电梯门打开,裴矜的脚还没有踏出,何墨的声音就不真切的传入耳,他快步走出电梯,要推开办公室时门,听见了何墨的话,“给夫人的汇款,往后还要不要继续?”

  裴矜贴着门把的手瞬间放下,收拢的手指在打印表格上留下痕迹,他站在办公室门前,仿佛一座安静的雕像,屏着呼吸等待裴伯清的回答。

  办公室里是长久的安静,裴矜盯着露出的门缝,脸色冰冷而沉静,在他忍不住要推门而入时,裴伯清的声音透过门缝低低传来:“继续。”,两个字轻飘飘的,却轻而易举绷断裴矜脑袋里的弦,从前他其实不明白为什么他母亲会对裴伯清这个人失望,现在他明白了,这个人的心太硬又太软了,他爱你的时候他的心软如温水,就像他对沈荷,他不爱你的时候他的心便硬如石子,就像他对裴矜,他不顾忌裴矜会知道这件事,即便沈荷离开他,他还是想让她活得体面。

  裴矜平静地推开门,把老太太让他带来的东西和表格丢在裴伯清面前的办公桌上,裴伯清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慌乱,又或者是一瞬间的愧疚,裴矜没有去看,转身出了办公室,裴伯清的善良不对着他和他母亲,对着沈荷和沈宁。

  电梯下楼,屏幕上的数字在渐渐减小,裴矜莫名想到他小时候,母亲带他来公司找裴伯清,母亲看得出来很高兴,抓着他的手温暖而软,大概是裴伯清还没认识沈荷的好时候吧,裴矜热着眼睛想。

  “过来接我。”,裴矜给曹玉京拨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声音沉沉的甩出一句。

  曹玉京在电话里头嬉皮笑脸:“语气这么凶,我欠你的啊。”

  “过来接我。”,裴矜再次重复,语调仍是低沉的,可曹玉京却听出他尾音里的颤,收敛起嬉笑人的心思,“阿矜你怎么了?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接你。”

  “公司。”,裴矜应他,挂断电话后转身看向身后这栋十五层大楼,它属于裴家,裴伯清的办公室在顶层,裴矜眯着眼睛看,许是傍晚的落日太刺眼了,让他眼里温热的东西一下就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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