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重重的顶进去,问他,“舒服吗?”
赵温嘉喉咙发紧,一开始还说不出来话,沈宴的力度就更大,他啊的一声,哆哆嗦嗦说:“舒服,舒服的,呜呜呜,轻一些。”
沈宴咬着他的下巴尖,温嘉泪眼摩挲看着他,一滴眼泪掉在沈宴仰起的脸上,他轻轻抱住沈宴的肩膀,整个人都是依赖的姿势,他小声说:“沈宴,我好喜欢你啊。”
沈宴的动作顿了顿,心花怒放的瞬间,一头扎在里面的热情瞬间膨胀,他快速的抽动,把所有的激动欣喜都给宣泄了出来,满满当当灌了赵温嘉一肚子。
赵温嘉的病是在两天后好的,他睡在床上,骨头都躺懒了。沈宴给他煮了小米粥,赵温嘉喝了一小碗,肚子里烫烫的,觉得自己像是个装着热粥的罐子。
沈宴看他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样子像个小老头,有些可爱。他丢下工作走过去,往赵温嘉身边一坐,问他:“在看什么呢?”
“最近挺火的电视剧。”
沈宴看了一眼,随口问:“讲的是什么?”
赵温嘉想了想,自己也没理清大概,他就说:“不能剧透啊,你想看自己看。”
沈宴知道他的小聪明,忍着笑凑过去,咬了一下温嘉的耳垂,温嘉侧头瞪他。沈宴就啄了一下他的嘴唇,动作很快,反应过来时,沈宴已经坐直了身。
“你怎么小动作那么多?”
温嘉伸手戳了一下沈宴的胳膊,沈宴反手把他的手腕攥住,轻轻一拉,把赵温嘉揽在怀里。两个人靠在一块,沈宴低头对温嘉说:“清明节我们家要去扫墓,一起去吗?”
“你爸爸妈妈看到我又要生气了。”
“管他们呢,我们都结婚了,在生气也不能让我和你离婚吧。”沈宴凑过去,歪着头专注地看着赵温嘉的表情,他说:“我们是一家人了,温嘉。”
赵温嘉愣了几秒,随即低声道:“那你也要陪我去扫墓,我爸妈不讨厌你,你还能轻松些。”
沈宴笑得眼睛都没了,他勾了一下赵温嘉的下巴,像只大猫埋在温嘉的颈窝里,轻轻磨蹭撒娇着。
番外2
另一个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沈宴其实已经不太记得了。
童年的记忆对于他来说,只有三样,地下室、巴掌还有夸赞。
做好了被追捧,做不好便是一巴掌而后被推到地下室。那间地下室在他成年后,就被他给封住了,若不是有人拦着,他还要把整栋房子给铲平。他恨透了这个家庭教育,却根本无力反抗,于是另外一个自己便走了出来。
他站在镜子前,偶尔会看到他,两个自己。他们一开始还能和平共处,他觉得那只是一个他发泄情绪的渠道,心理医生也对他说了,只要按时吃药,就不会有大问题。
直到遇见了赵温嘉。
若按照时间顺序来推断,其实是他先接触到赵温嘉的。那个艺术系的学生,长得很漂亮,比较惹人眼球,沈宴多看了两眼,问他买了画,勉强算是对国人的一点帮扶,却没想到自那之后的连锁反应会那么大。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时间在一点点缩短,已经不是吃药能够解决了,他觉得不对劲,去找医生,在那途中他接到了一通电话。
他看着来电,不大记得这个温嘉是谁,他皱起眉,刚想挂断,身体却不受他控制,他的思绪尚在,却像是盘观者,被挤在了一边,看着自己同那个叫做温嘉的人说起了话。他觉得很累,他咆哮着,却无法改变事实,直到最后最后一点思绪都消失了,他被关进了那个黑黢黢的地下室里。
五年时间对于他来说,像是五百年五千年,他醒过来,看着那个叫做温嘉的人来到自己面前。他听着赵温嘉的陈述,理清脉络,压下恨意,他告诉赵温嘉,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很累,他不想再去纠缠,他也怕赵温嘉待在自己身边时,另外一个沈宴会醒过来。
恶言恶语,无休止的争吵,一遍又一遍中伤的话,赵温嘉却像是牛皮糖,无论如何都赶不走。整整两年,他们偶尔也会有安静下来交流的时候,他对赵温嘉说,他真的不记得了,这五年里他们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他不想再纠缠,求赵温嘉放过他。
那个人,说着深爱他,每天都在求他的人,露出了心碎的表情。
漂亮的脸上像是蒙了一层灰,沈宴有时候也会心痛,可他知道,那心痛不是他的,而是另外一个人。
番外3
后来赵温嘉真的走了,他试图销毁曾经的一切,那不属于他的五年。
他靠在门框上看着一件件家具搬出去,工人问他要搬去哪里,他说垃圾场。
他总以为这是正确,也总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曾经那个无坚不摧的沈宴。可是,他错了。
空荡荡的房子里什么都没了,他也什么都没了。
夜深时,他躺在床上,都能听到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人在骂着自己。一具身体两个人的战场,他拿着矛穿透了手无寸铁的另外一个自己,那个人对他说,能不能……对温嘉好一些,能不能不要再让他哭了,求求你,求求你了。
他说,我会乖乖离开,只求你不要再伤害他了。
他看着黑漆漆像是宇宙黑洞的房间,他觉得自己要被这份自厌淹没,他慢慢爬起来,用手捂着脸,他说,我答应你。
他妥协了,可那不是因为另一个沈宴的请求,而是因为他自己,他也想看到赵温嘉对自己笑啊。
也许是因为执念,也许是因为不甘,就算是消失了,那另一个自己都要留下一些痕迹。他开始做梦,现实与回忆交错,他一头扎进了甜蜜的梦境里。
梦里他和赵温嘉看了许多场电影,在昏暗的影院里吻得天昏地暗。一起去海边游泳,赵温嘉不会水,抱了个游泳圈在水里像只笨拙的大鸭子,一不留神就被海浪淹没,他冲过去把人抱起来,赵温嘉那傻帽还吃吃笑着,像个小疯子。
他们在夜里,躺在民宿阁楼的床上,看着三角窗外的夜空,赵温嘉趴在他的胸口,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碰着他的眉毛。隔了很久,一粒流星从夜空划过,他睁大眼,急急忙忙去看温嘉,他轻轻喊了一声,他的温嘉眼皮合拢,嘴巴微微张开着,白净的脸上浮出淡淡的粉,已经睡了过去。
他把温嘉拥紧,闭上眼,在心里默默许下一个愿望。
他希望温嘉一直都能够开开心心快快乐乐,他希望自己能一直陪伴着温嘉。
也许是一颗流星只能许一个愿望,他说了两个,便不奏效了。
他没能陪伴温嘉,也没能让温嘉快乐。
梦的最后,他站在温嘉面前,他对温嘉说,对不起。
沈宴挣扎着起来,大喘着气,满头大汗,他环顾四周,还是在自己的房间。他从床上下来,捡了一根烟,踢掉酒瓶,走到阳台,这几日他日夜不分,如今醒来已经是傍晚了。落日余晖连绵,夕阳似乎就在眼前,他伸手去碰,抓了一掌的空气。烟点燃了,沈宴靠在身后的墙上,眯起眼打量着眼前熟悉的夕阳。
他突然不想把房子卖掉了,也不想把这五年痕迹销毁掉,他可以接受,甚至想要更多,他想要赵温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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