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太受欢迎了,我怎么办。”
冬寻一愣,被向北偏过头来咬住了下唇。他回过神来掌心贴着向北的脸把人推开些,皱眉道:“你怎么从昨晚开始就总叫我哥哥?”
“因为从昨晚到现在,我看到你就忍不住。”
冬寻心想什么烂理由。
他在向北肩上拍了拍,“让我起来,腿麻了。”
向北低头,看到自己的腿压在冬寻腿上,他挪开了腿,并没有起身。
冬寻立刻笑说:“大清早的,本来宋瑶现在对你就很好奇,你跟我锁着门在这儿待个十几二十分钟的,等会儿我们出去就该‘结婚多年’了。”
“结婚十年,分居九年半。”向北一撇嘴,干脆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又往沙发里压下去,
“乱说什么呢。”
冬寻由他抱着,安静的环境下很容易感受到了两个人渐渐契合的呼吸节奏。
他听到向北在耳边说:“冬寻,我们真的去结婚吧。”
“怎么,准备照顾我这个瞎子一辈子了?”他像是在开玩笑,可又说得格外认真,“一辈子那么长。”
向北终于舍得松开手站起来。他站在冬寻面前,认真一字一句道:“说好了要给你把眼睛治好,既然一辈子那么长,那就慢慢治。”
“何必拘泥于形式呢,在一起就好了,真的。”冬寻安慰着向北,站起来往前挪了一小步,然后对他张开手。
“过来,哥抱抱你。”
向北倾身双臂把人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搁在他的后颈,说:“我希望你看到我,看我到底有多爱你,以后我的每一缕头发,每一次眨眼。每一次呼吸,每一滴汗水,每一滴眼泪,每次快乐痛苦和愤怒,都是为了你而存在。”
冬寻听着他的告白,像是一脚踏入了云端,然后缓慢下坠,软软的在他心上着陆。他闭着眼睛笑,笑得双肩颤抖,在向北背心轻轻拍着。
“好,眼睛要治,一定要治好。”
那时候我再睁眼,眼前就是焕然一新的新世界。
有春暖花开,晴空万里和白雪皑皑,有四季分明的景色。
除了空气和水,眼前还有我深爱钟情的你。有你的发梢和眉眼,你平稳的呼吸和心跳。我们会一起看月升日落,再去品人世间的酸甜苦辣各种滋味。
向北不知道冬寻在心里想象着二人浪漫温柔的余生,满脑子都是想把怀里这个香香软软的人就地再吃一遍。
可他刚刚抽空约了医生,吃是没空吃了,还得赶紧带冬寻赶到医院去。
“吃好了吗?”他问冬寻。
“嗯,吃好了。”
“那我们现在得去医院一趟,我约了傅医生,他只有今早有空。”向北一边说一边将冬寻的衣领整了整,拿了沙发上他的针织外套,说:“马上入冬了,出去还是得多穿一件衣服。”
冬寻站在原地抱着手,脚下一动不动没有要走的意思。
“怎么了?”向北拉着他的手臂转身问:“还有什么东西没拿?”
“不是,我就在想,你是怎么想出装个哑巴这种主意的。”冬寻道。
向北干脆站在他身后推着他往前走,边走边应道:“真想知道?上车我跟你慢慢说,时间要来不及了。”
宋瑶正擦吧台,看到向北推着他们老板从后面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僵在原地,手里的抹布也差点掉在地上。
她看着两人推开店门一前一后出去的身影,姜晨路过的时候不禁拍了拍她的肩,讷讷道:“晨姐,你看到了吗...”
姜晨刚刚在专心打扫卫生,疑惑地顺着宋瑶的目光方向看过去,皱眉道:“看到什么?”
“我们老板...”宋瑶抬起手来指了指敞开的大门,“这就被...被季秋‘攻略’了!”
“哈?你说什么呢?”姜晨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笑道:“瑶瑶,最近是不是又看小说了呀?”
宋瑶回过神来,然后捂着嘴爆发出压抑的尖叫。
姜晨摇摇头,拿过她手里的毛巾去了备餐间。
两人在门口等了会儿,徐乐把车开过来车钥匙交给向北,又和冬寻问了个好,“冬寻先生好。”
“你好徐乐。”冬寻对徐乐笑了笑,向北牵了他的手把人送到副驾驶坐稳,再俯身给他系了安全带,他握着向北的手腕说:“哎!我之前的病历——”
向北说:“我拿了。”
等车开出去几分钟,冬寻才手肘撑在车窗边支着下巴笑问:“你哪儿来的我的病历?”
“我找覃谨拿的。”十字路口等绿灯,向北抽空转过来看他,看他好像心情大好感觉窗外吹进来的风都暖和了些。
冬寻向他伸出手,向北顺势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他温声说:“我们向北好像长大了。”
向北竟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咳两声含糊道:“居然欠了情敌一个这么大的人情,长大真烦。”
“想什么呢,”冬寻松开手在他脸侧捏了一把,指着心口又说:
“你来得太早了,这里装不下除了你之外的人。”
车窗外是碧空如洗,向北眼底也是万里晴空。
作者有话说:
真不知道像哥哥这样温柔的人去哪里找,我今天也羡慕向北(。
第三十一章冬寻的另一双眼睛
两人到医院之前傅司临时去院里给实习生开了个座谈会,耽误了点时间,于是三个人的办公室会面变成了饭桌会面。
既然是吃饭,向北顺道叫了覃谨和毕夕。
毕夕饭没吃上,只下车和傅司打了个招呼就匆忙离开去了另一个饭局。
上菜之前傅司先看了冬寻从出车祸到上一次检查的病历,摘下鼻梁上的眼睛将冬寻打量了一遍。
他说话声音低沉,略沙哑,隐隐带着威严,“怎么拖到现在才想着做手术?”
向北在桌下捏了捏他的手,先说道:“傅医生,我哥这眼睛手术之后视力能恢复到正常水平吗?”
“让患者自己说。”傅司看向北一眼,接着问冬寻:“最近眼睛什么情况,说我听听。”
“白天的时候我好像对光源刺激能有一点反应,不太清楚是不是看得到。”冬寻说。
傅司又反复看了他的复查结果,“药一直吃着?”
冬寻点头:“嗯,有按医生说的按时吃药。”
“我现在看啊,你这个诊断书是角膜的问题,”傅司从上衣口袋拿了个小手电出来,起身走到冬寻身边,向北赶紧退了退让出空间。
“看到吗?”傅司开了手电在他眼前晃了晃。
冬寻眉头紧锁,摇摇头,又点了点头,迟疑道:“我不太确定……”
傅司于是关了手电:“现在呢?”
“没了。”冬寻摇头。
坐回座位上,傅司又问覃谨:“车祸之后他是立刻就去了医院?路上耽误了么?”
覃谨道:“嗯,应该是第一时间就送往医院了,那天我记得没怎么堵车。到医院之后医生马上进行了抢救,但是他是后来苏醒之后才发现看不见了。”
“嗯,这样...”傅司思索片刻,转而叮嘱向北:“你哥这眼睛我上次跟你说过,只能尽力而为,现在有个问题我要提前跟你们说清楚——”
向北:“您说吧傅医生。”
“他现在有光感,不代表手术一定能恢复视力,要等角膜移植,而且他这眼睛伴随其他轻微损伤,恢复正常视力想都不要想。目前国内的话,有的人等角膜都得等很久,但也有人运气不错,很快能等来供体,手术完了就能慢慢恢复视力,你哥这个情况,积极治疗矫正的话,也可能恢复到不错的水平。”傅司说完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指着冬寻又道:“要是一开始就来找我,这眼睛还能成这样?你这个年轻人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冬寻低下头,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他平静道:“能手术的话就手术吧,麻烦医生了,反正不做我现在也看不到,成功与否对我而言,都一样。”
菜上齐了,覃谨帮着给傅司盛饭,向北接着问道:“傅医生,那您这边看,我们什么时候确定治疗方案呢?”
“今天下午我要出去坐诊,正好你们去把该做的检查做了,明天一早拿了结果来找我。”
向北和冬寻应下,吃过饭把傅司送去了坐诊的医院,本来是要绕道送覃谨去公司,考虑到冬寻赶着去医院,他还是下车打车。
“覃谨,我们送你过去吧,这没多远。”冬寻摇下车窗,覃谨弯腰看了一眼向北,摆摆手道:
“不了,我打个车也方便。你们快去医院检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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