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肯尼斯,发梢散落下来,遮住紧皱的眉,美得不可思议。
梦境和现实重叠。骑士和迪卢木多合为一体。
只有温暖的手掌一如既往。
呐、让世界漂浮吧,让世界枝展吧,被爱人抚摸吧。
让两个世界统一吧……
迪卢木多解开肯尼斯的睡衣,吮吸他的脖颈。滋味妙不可言。
舌尖纠缠,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淤青。从腹部升起异样的快感。
心脏黏糊糊的,似乎有什么在呼之欲出。
“爱我吧,抚摸我吧,注视我吧……”
他迫不及待地做出告白,像狗一样舔舐爱人的身体。
温度、温度。柔滑白皙的肌肤。
将下体交叠在一起,上下抚弄,喘息着释放积郁已久的汁液。
等放释的满足感消退,空虚和愧疚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对不起,请原谅我……对不起……”
执养父之手放在额头,年轻人祈祷似的狠狠请求道。
推门而入的女仆长,端着银色盘子,里面放着崭新的绷带和酒精。
这个从头到脚都不正常的女人,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反应,只是冷漠地放下物什,观赏懊悔莫及的青年一遍又一遍地擦拭养父被侮辱的身体,泪如雨下。
在肯尼斯醒来后的第二天,下了命令——送走迪卢木多。
“法国三军防务学院,入学手续已经替您完成。请至少拿到毕业证书再回来。”面目可憎的女仆长将他强行踢出家门。无论迪卢木多怎样反抗,要求见肯尼斯一面,都没有动摇这项举措。
愤怒的青年坐在车厢里,从窗户伸出手来,指着薇珐哲大吼:“是你告诉他的对不对?我会回来把他抢走的,你们看着!!”
女仆长猛地攥住他的食指。“臭小子,若不是我的项圈还在,你早就没有命了。快滚,不然我咬断你的脖子!”接着她一脚踹上马屁股,以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了结任务。
而远方迪卢木多看不见的房间,肯尼斯站在窗边,对渐行渐远的马车感到怅然若失。他回想起与薇珐哲的对话,微微颦眉。
“刺客是冲着您的养子来的,老爷。常人没有对阿奇博尔德下手的理由。”
“我知道,我会把他送走。”
“最好是这样。如果迪卢木多.奥迪那在阿奇博尔德家遭遇不测,我们的名声会很难听。另外家里有内鬼,请给我诛杀命令。”
“内鬼?……等等,薇珐哲,你到底知道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是有一些。但根据雇佣条例的第十六条,我有权保持缄默。”
“那是相对于琐事的。引用雇佣条例的第一条,我命令你从实道来。”
“我偏不。”
“……你怎么敢!”
“来咬我啊。”
一无所知的自己,有所隐瞒的下仆和性命堪忧的养子……迷雾下的局势让肯尼斯忐忑不安。
在刺杀自己的暴徒身后,存在着正体不明的强敌。肯尼斯觉得自己需要盟友来渡过难关。
而摆在面前的几张牌,排在第一位的索菲亚利家族,被认为是最可靠的选择。
第8章三军防务学院[有插图]
由路易十五一手兴办的三军防务学院,是拿破仑的母校。被种种光环包围着的它,正逐步取代海路宪三军各大学院,成为高级将领和警官的摇篮。
按道理崇尚武道的迪卢木多应该十分向往这里的学院生活才对,但他心中只有愤怒。
马车晃晃悠悠的在大门口留下。车夫向门房交托过之后,便一声不吭地扛起行李往宿舍走去。想必阿奇博尔德家的奴仆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不然怎么会连跑腿的都如此失礼。意识到自己被厌恶的迪卢木多,不想跟着车夫走,只好到处逛逛。
学院的建筑倒是无可挑剔。走廊间优美的雕塑,充满厚实感的拱柱,当然跑场上的几匹骏马也叫人垂涎三尺。学生们穿着白色衣裤,披上深蓝色的军装外套,鲜红色的袖口折叠起来,搭配型的缎带也显得威风凛凛。白蓝红的配色来自于国旗,穿上去干练整洁,不会显得过于随便。
绕了两圈,迪卢木多疲惫的在长椅上坐下,满脸沮丧——他居然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不满,也找不到任何理由要求回家。
那位女仆大人把自己坑得死死的,而且肯尼斯很听她的话。“到底是半路捡来的便宜儿子,和常年相伴的贴身女侍就是没得比么。”迪卢木多轻叹。他抬起右手,仔细端详。被攥过的手指上有四道绛紫色的淤青。好险,当时真的觉得会被捏断掉。
迪卢木多想回家。陌生环境的挤压和对爱人的思念让这种心情加剧了。
作为恋父倾向者,他更倾向于生存在家族之中而不是孤身一人。尽管他完全明白自己被撵出去的缘由,也十分后悔,但依然不能接受被如此干脆的……隔离。
对亲人的心理依赖是迪卢木多的硬伤,根据他的童年经历大概一生都治不好了1。
很多年前,这个青年的父母关系可以简单的概括为八个字:割席而坐,双双出轨。父亲栋恩脾气暴躁,殴打平辈被逐出家门后就对家人不管不顾。母亲则更加自在,连私生子都生了出来。基本上除了舅舅芬恩偶而关注一下迪卢木多和他的兄弟,其他亲属都跟死了没两样。
至于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迪卢木多也没有多少印象,毕竟他没跟自己玩太久。好吧,当时栋恩对自己戴上绿帽子一事颇为光火,很快就把那孩子摔死了。
迪卢木多极其孤单的童年。
起初迪卢木多的爱慕对象是舅舅,之所以走上武道也是想追随他。芬恩的确是个英雄,率兵打仗尚无败绩。胸襟宽广的他不只照顾自己的侄子,连敌军的孩子也捡回来养,相当地乐在其中。所以当芬恩为格兰尼亚与自己反目成仇时,迪卢木多感到万分费解。
首先、某种程度上他是被逼的。
其次、芬恩跑掉的女人可多了,莪相2他妈不也没回来,干啥非揪着格兰尼亚不放。
换成肯尼斯必定能看穿其中利害——问题从来不在于迪卢木多拐了芬恩的女人,而是他拿走了芬恩的人质。格兰尼亚是公主,代表君主对芬恩的授权。只要有她在手,与国王博弈就有了筹码。芬恩根本不在乎格兰尼亚是否喜欢自己,她跟人私通也行,为所欲为也行,唯独不能跑掉。就跟象征胜者的金杯一样,大家摸摸是可以的,但别给我带走。
显然,芬恩再宽宏大量也是有前提的。能助他成就霸业者,就算是刺客者科南也可以原谅,反之就是亲子也杀得。于是迪卢木多自然不会被放过。
这位在路边长吁短叹的美男引起了旁人注目,一位女生走到迪卢木多身边。
“你是学生吗?怎么不穿制服?”她温和的问道。
迪卢木多看看她的臂章,上面写着风纪督查。
“我是新生,”他解释道,“只有便服。”
女生微微睁大眼睛:“新入生?在这个时候?你没弄错吧?”
“管他呢,吾友。反正肯定又是托关系进来的吧。”她身边的金发男子说道。这人也是督查,神情很是霸道,上扬的发梢给人咄咄逼人的印象。
“你干嘛这么凶?我是恩奇都,他是吉尔伽美什。”女生介绍道,“来、阿吉,跟人家打声招呼。”
“哼,br,rr.3”吉尔伽美什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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