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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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一瞬,她便捕捉到敌人的身影,果断开枪射击。老实说我很吃惊她这样的纤细身躯也能承受住枪支的后座力。

  不过子弹好像并没有击中的样子,因为对方以极快的速度从树林里冲出与她搏斗不休。

  枪支与枪支的交织,你来我往的刺刀,在空中划出道道血花。即使面对男人也能灵活地利用身高差进行战斗的姑娘,似乎并不占优势,白皙的皮肤上被割出数条伤口,血淋淋地曝露着。

  于是她一抿嘴唇,使催促般的哨声再次响起。显而易见,她正在命令犬只们前来解围。

  然而树林中传来数声狼嚎,令所有狗类瞬间调头狂奔。被弃之不顾的主人只得向前一刀,逼对手后退一步,再利用虚假攻击所创造的空隙迅速遁逃。

  我们得救了。过程匪夷所思。

  当然最匪夷所思的是我跟亚历山大两个大男人差点被一个小姑娘给狙了。

  “你受伤了没?”我立刻转身向红脸大汉问道。

  亚历山大还可以站着,不过似乎很吃力。“还行,没打断骨头。”

  施以援手的救星向我们走过来,是一名年轻的男子。

  在这弥漫着薄雾的深夜里,此人穿着一身火红色外衣,鲜艳的颜色配上其黝黑的皮肤,要多扎眼多扎眼。

  “好枪法。”亚历山大对他竖起拇指。

  “感谢赞赏。”他简短地说道,“你们为什么在这被袭击?”

  “不知道,不过我们愿意提供信息。另外那些狗为什么会跑掉?怎么做到的。”

  “区区狗哨怎么抵得上真狗王的叫声呢?”这人扬起嘴角,转头往树林大声喊道,“你说对吧,库丘林。”

  “不许叫老子狗!”从树林走出的另一位男子愤怒地吼道。他手里拿着红色长枪,一身发达的肌肉,很是孔武有力。

  “法国邮差联盟,库丘林。同属,。”他们自我介绍道。

  很多人不知道邮差这个职业是很彪悍的,包括很多在职邮差是退伍军人这件事。战争结束后军队裁员,退伍兵们就被安插进各式各样的国家机构——邮差、警察、公务员等等等等。当然一旦战争重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随时可能被弄回去继续玩命生涯。最优秀的退伍兵就算是一把年纪也可能被拉去训练新兵,比如以前对面卖早餐的那位大叔,一夜之间他就不见了,新来的商贩趁势涨价两个苏,气得我七窍生烟。

  “多谢搭救。”我恭恭敬敬地向邮差们说道。

  “不用,如果不是你喊了救命,再加上这家伙有听不得救命的怪毛病,”库丘林指指,我们也不见得会出手。讲起来你还真幸运。”

  谢谢,我也觉得自己挺幸运的。

  “知道刺客是谁吗?”问道。

  我摇头。

  “阿奇博尔德的[珠宝匣]。”他又回答我。

  等等,这个名词我好像在迪卢木多奥迪那口中听说过一次,当时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娜克朗(r)?”我试图将另一个没听懂的名词也说出来。

  点点头:“恩,娜克朗,冠冕。[珠宝匣]的脑。”

  事情变得很复杂的样子。

  虽然后来我发现这个组织跟整个事件没有太大关系但还是向大家解释下好了。

  [珠宝匣]是阿奇博尔德家的私属武装团体,所有成员都用饰品做姓氏,一旦离开家族姓氏会被剥取。

  比如薇珐哲.拉珀尔2,她的姓氏为项链或是饰物(难怪她会对迪卢木多说:如果不是还戴着项圈早就咬断你的脖子)。

  方才袭击我们的那位则是开衫夹,意思是一种固定衣领的夹子(说来她的狗哨就是用链子固定在开衫夹上呢)。

  [珠宝匣]最初只是从下人中选几个身强力壮的充当保镖而已,刷时髦的名字完全是出于初代的恶趣味。但最近几代逐渐演变成阿奇博尔德的爪牙,从保护家主周全到干掉竞争对手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做。不仅如此,成员甄选也从家族内部渐渐转向家族外部,广收天下良才。

  当然比起[珠宝匣]是什么,有几个人,我更关心的是阿奇博尔德家为何派人狙我(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次袭击一定和我试图调查肯尼斯有关)。

  “显而易见,阿奇博尔德家在隐瞒些什么。”我说道。

  “同意。”库丘林说道,”我们在阿奇博尔德家宣布家主失踪之后收到了信,贵族漆印,更离谱的是寄信人和收信人都是肯尼斯.阿奇博尔德。当我们向这个家族提出递交请求,对方拒绝同我们进行交涉,明显有问题。“

  啊,我明白了。因为带有贵族漆印的信件是必须亲自送到本人手上的,如果不能完成就不能去送下一封,所以他们在这被卡住了。真是不幸。

  “来信地址是阿奇博尔德宅邸,送信地址也是阿奇博尔德宅邸——这种弱智该死的混蛋玩笑居然卡了老子半年!”库丘林吼道,“为什么我每次遇到跟阿奇博尔德家相关的任务都会倒霉啊3!”

  看来这位邮差与阿奇博尔德家有些不愉快的前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了。

  好在事情因此明朗化了许多,我几乎可以确定肯尼斯没有死,而且仍在自己的宅邸中。

  问题在于,他现在究竟是怎样的状况。

  一个家族试图神隐一个人是有很多种原因的。比如说家主杀了人、犯了罪,只好装死了之;或是家族的内部纷争,使家主成为了牺牲品。

  如果是前者,肯尼斯应该在家吃香喝辣,怕被拆穿才想弄死我。虽然我一时想不起来肯尼斯会跟谁有个人命关系之类的,毕竟他是远近闻名的家里蹲,书迷都知道。

  至于后者,按照我对女仆长薇珐哲的一点点了解,总感觉他们家那群老头似乎没这本事啊……

  由于两位邮差先生的目标和我的没有任何冲突,经过短暂的情报交换后,我们干脆合伙了。

  他们的想法很直接,只要能见到肯尼斯阿奇博尔德本人,把这封倒十八辈子霉的信递交掉就万事大吉了。

  而且我的想法则深入得多——我要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被派来狙我的女仆是[珠宝匣]的成员,这意味着我的敌人可能拥有调用薇珐哲的权力。鉴于这位女仆长在书中被描述得如此不可战胜,如果我们真的对上了,能赢吗?

  另外我很好奇,那位潜伏在暗处,身影不明的阻挠者,究竟是如何知道我正在调查肯尼斯的?是谁告诉他的?这位告密者必然是一位知道我的某些动态、能够见到幕后黑手、说话又足以令高高在上的阿奇博尔德家信服的人。我很清楚这人一定在我身边,也许是名贵族,甚至与我关系不差。但究竟是谁呢?我一时毫无头绪。

  不过无论真相怎样的扑朔迷离,只要见到肯尼斯之后一切谜底都会揭晓。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想办法混进阿奇博尔德宅邸内部。

  假设像及库丘林所说的那样,阿奇博尔德家拒绝任何接洽,那我们便不得不采用一些迂回措施——说服一位权贵带领我们进入宅邸,并由他来拖延时间,使我们得以在宅内搜寻肯尼斯的身影。

  好吧,符合这些条件,又不怕得罪阿奇博尔德家族的,这类人在我脑海中只得一个。金发的前任储君,吉尔伽美什。于是我们在伏盖公寓经过简单地部署后兵分两路,库丘林和组队到阿奇博尔德宅邸附近刺探形势。而我前去报社,说服我的大老板。至于亚历山大,他一回来就在书桌前写着什么,我不想打搅他。

  考虑到吉尔伽美什是为了有趣不惜出大力的人,希望他鼎力相助也不是不可能。然而信心满满的我在他那碰了颗硬钉子。这只每天跟皮卡丘一样快乐的老板居然没那么好对付。

  “听上去确实不错,“他说道,”但我凭什么帮你?”

  “老板不觉得这件事很有趣吗?一旦登报会成为大新闻的!”我回答道。

  吉尔伽美什笑笑,给自己斟了小半杯红酒,放在手中摇晃着。我老早就吐槽他的用杯不对4,可他从不在意约定俗成的用法,至今仍错误地使用着。顺便一提此人使用刀叉的手法也相当风云变幻,完全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就算你好心提醒了他,这货也不会听。

  接着吉尔伽美什停止摇晃酒杯,将晶莹透亮的玻璃杯子放在我面前。“尝尝看,韦伯。”他慢悠悠地说道。

  咦,这是倒给我的?我受宠若惊的拿起酒杯,啜饮一口。也许是因为紧张,亦或是不习惯这味道,只一口我便呛住,捂着脖子咳了半天。

  这时吉尔伽美什用一种过去从未出现的笑容看着我,使我困惑不已。要知道吉尔伽美什一般只有三个经典表情:对时臣用的冷若冰霜,对杂种用的居高临下,对狂犬用的愤怒轻视。他现在堪称循循善诱的神情令我毛骨悚然5。

  “你能为本公司深究到这个地步,作为老板我也很光荣。”他说道,“但为了一个不见得存在的真相,得罪阿奇博尔德家,这笔生意对我来说并不划算。”

  也就是说风险高于愉悦么。好在被拒绝的可能性我不是没考虑过,有对策。

  “对您来说显然是很划算的生意啊。”我说道,“您忘了自己跟迪卢木多.奥迪纳的旧交吗?”

  “那是谁?”他显然被挑起了兴趣。

  “您当然不知道了,因为您失忆了嘛。对了,想必恩奇都您也不记得了吧……”

  话音未落,吉尔伽美什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举在半空中。他用了很大力气,我的双脚甚至没法碰触到地面。“你知道些什么,赶紧说出来!”他命令道。

  糟糕,说得太过了。

  “咳…”我在痛苦喘息之余,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老板在这…里杀了我的话……哈…您的过去,就再、再也没人知道了……这样也没关系吗?”

  “威胁本王?你以为你是谁!”

  接下来他说了啥我就不知道了。双眼昏花的我产生了耳鸣现象,吵得听不见东西。唯一能感受到就是脖颈间不断收紧的桎梏,想必老板在听到过去挚友的大名后也失去冷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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