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卢姆多放开了已经呼吸困难的年长者,拉起了凯奈斯的左手。
“您就算休息还戴着手套吗?”青年用牙齿咬住套住指尖的布料,然后一鼓作气的扯下。
应该和右手一样完美的左手手背上爬着狰狞的伤痕,迪卢姆多小心的看了一会,然后吻上陈年的伤口,“这是您那时候为了保护我留下的吗?”
被刚才的深吻弄得气息不稳的凯奈斯喘息了一会才挤出四个字,“明知故问。”
“以后,我绝不会再让您遭到伤害了。”青年虔诚地亲吻着那道伤痕,犹如战士亲吻君主的宝剑。“我是您的骑士,您的剑刃……迪卢姆多·奥·迪那的忠诚献给您。”
随着青年的宣誓,凯奈斯感觉到后肩犹如燃烧一般的热度。眼角的余光刚好能看到刻在青年手臂上的魔术回路同时发出运转时才可见的光辉。
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凯奈斯想着,而后思路被青年的伏在胸口的舔吻打断。
魔力的运转和交换让魔术师的感觉变得更加灵敏。迪卢姆多的嘴唇落在光裸的肌肤上甚至让凯奈斯觉得舒适的同时又会燃起新的火焰。
魔术师甚至没什么精力去考虑青年是什么时候解开了他扣得严严实实的睡衣。他的感官已经被迪卢姆多的气息所占满。
无论是在他胸口一路下滑留下亲吻的嘴唇,或者是攀着腰肢带着老茧的手指,亦或是随着亲吻磨蹭着肌肤的发丝——迪卢姆多每一个举动都能引起凯奈斯剧烈的反应。
难以以言语描述的感觉和魔术刻印运转带来的剧痛交织在一起,逐渐让习惯于痛楚的魔术师的躯体产生自我麻醉的作用。
那种从灵魂中开始扩散的飘然感占据了讲师的感官,他觉得在他身上触摸的青年变成了一团温柔的火焰,带着灼人的气息,却又引来官能上的愉悦。
“迪卢……姆多……”年长者干渴地呼唤着青年的名字,他得到了一个舌吻作为回答。这样的纠缠甚至让他连青年已经用手指撬开他身体这点都被他忽视过去。
那样轻微的钝痛根本算不上什么,魔术师的身体自动忽略了痛楚,只留下手指在肠道内磨蹭带来的怪异感觉。
凯奈斯无意识的呻吟出声,他下意识的握起了左手,却被迪卢姆多温柔的掰开,用手指扣住他的手掌。
“凯奈斯先生……”青年依旧维持着敬语的声音也明显能听出不稳。“对不起,我忍不住了。”
在体内骚动的异物被抽了出来。凯奈斯无法聚焦的眼神对上迪卢姆多染着欲望的眸子,微微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年轻的战士把这个当做了邀请,他松开了一直束缚了许久的肉刃,一点一点埋入干燥的甬道中。
进入的过程并不愉快,就像用钝刀切割着肉块一般的缓慢。不过魔术师显然并不抗拒这样的感觉。
凯奈斯紧紧的抓住迪卢姆多结实的肩膀,直到他的指节和手指下攀附的肌肤一起泛出惨白的颜色。
而后青年开始了急不可耐的律动。
以年轻人来说他的耐心已经相当的足够,但是迪卢姆多还是一边喃喃道歉一边抽插着,同时亲吻年长者散落的碎发。
“对不起……抱歉……想到您终于是我的我就无法忍耐……抱歉,凯奈斯……抱歉……”
在青年断断续续的道歉声中,年长的魔术师茫然的迎来了高潮。
在大脑空白的前一瞬间,凯奈斯看见容貌端正的青年脸上的潮红和歉意。
……傻瓜。魔术师在心底说了一句,然后疲累的闭上了眼睛。
第15章陷阱
凯奈斯再醒过来的时候,自鸣钟刚刚敲过了三下。
已经爬起来的青年不知从哪里找出了茶叶和点心放在床头柜上,金色的眼中带着餍足的神色。
“凯奈斯先生,到下午茶时间了。”迪卢姆多殷勤的扶起还有些浑身酸痛的魔术师,看着对方微微皱眉的表情,他惴惴不安的小声道歉,“对不起,先生……我。”
“做都做过了道歉有用吗。”虽然身体不适,不过这并不影响凯奈斯说话的能力。一如既往带着一点刻薄的调子,却让迪卢姆多露出了傻傻的笑容。
太好了,他没有生气。青年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便联想到了更多的事情。看来他的恋爱之路不仅仅是自己的一头热。也许六年前他们相处的时光就为现在打下了基础,所以再次见面的时候他才能轻易的打开那扇门。
“太好了。”迪卢姆多像孩子一样把自己的头埋入凯奈斯的怀中,“太好了……能遇见您,能喜欢上您,能向您说出心中的爱恋……这些都太好了。”
“比起重复这些话……”凯奈斯拽了一下在他胸口磨蹭的青年的黑发,“你还是努力的先配合我,想办法长命百岁吧。如果比我先走的话,迪卢姆多——那就休想我会原谅你了。”
“……这个要求好过分。”年轻的战士抬起头委屈的说。
“我说过我会想办法。”凯奈斯轻轻勾起了嘴角,“再我找到办法之前不许死,知道了吗。”
“是,凯奈斯先生。”
“……之前就想说了,既然还要做情人的话就试着只叫名字如何?还是说你讨厌我的名字?”
“不,不是这样先生!”迪卢姆多的回答立刻惹来了金发讲师的一瞥,青年明智的改了口,“我很喜欢您的名字,凯奈斯。”
小餐桌上,迪卢姆多又换了一壶热茶,小心的注满凯奈斯面前的杯子。
年长的讲师有些神经质的握住了自己的左手,眉心的川字纹更加明显的凸了出来。“你是说,那个白影是个死徒?”
“不,不能叫做死徒……艾芬拉所钻研的方面并不是为了如何‘获取神秘’或者延长寿命……她已经沉迷在杀人带来的快感之中了。尤其是猎杀魔术师。”迪卢姆多抿着嘴摇了摇头,“家族里的人认为她大约是疯了。追捕过她还能活着回来的属下们的报告是,她是个直觉强大的疯子……战斗也好,躲藏也好,隐匿也好,都比一般人更加狡猾。”
凯奈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所以?”
“所以,我希望您在我成功的杀死她之前……不要离开时钟塔。”年轻的战士站直了身体,“这是安格斯家族的事情,告知您真相已经违反了规定。所以请您不要随意的去挑战危险。”
“你当我是傻瓜吗迪卢姆多。”重重的放下茶杯,讲师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下,听我说。”
青年乖顺的在椅子上坐下,金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有话要说的凯奈斯。
“魔术师是自私的。每一个魔术师都会想着怎么延长自己的生命,以便钻研更多的魔术。‘神秘’本身对魔术师的诱惑无限巨大,正因为这样才会出现‘死徒’。正因为我爱惜自己的生命,所以才不会轻易的去对抗未知底细的敌人。迪卢姆多,你呢?你是知道自己生命短暂,所以无论什么危险都迎头而上,尽情挥霍吗?”
“不……不是这样,凯奈斯。”迪卢姆多摇了摇头,“或许我曾经这么想过,但是知道您对我的感觉之后……我只想多留在您的身边一些时候。”
“那么要我答应你也很简单。如果你不能立下誓约保证会安全回来,不如考虑怎么利用下现有的资源,将那个白影——也就是艾芬拉·德·巴尔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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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街边搭起的阳伞之下,留着褐色短发的女性搅着手里的冰淇淋圣代。
堆满了水果和奶油的大份圣代已经很吸引人的眼球,更何况搅着冰淇淋的女性身材极好,纵然带着一副太阳镜,但露出来的脸部轮廓也带着中性化的魅力。
就在周围有几个小子想着放着美丽的女性一个人是浪费而想着如何去搭讪的时候,从小街的另一头传来了重型摩托刹车的声音。
穿着紧身骑士服露出锻炼得恰倒好处的均称肌肉,男性骑手一边走一边摘下头盔露出一头醒目的蓝发。
“哟,库。我以为会来找我的是迪姆那小子。”
“那小鬼忙着谈恋爱,哪有时间来看老师。”随手拉开椅子在褐发的美女对面坐下,蓝发青年勾了勾嘴角,“好几年不见还是好女人吗,蒙格菲恩。”
“别以为奉承两句今天晚上你就有床伴了,库。我可没兴趣陪一个不知道多少岁的男人爬床。”舀了一大勺冰淇淋送入口中,蒙格菲恩摘下墨镜盯着男人赤红色的眼睛,“迪姆怎么说?”
“他在求援。不得不说他对战斗的判断还是一样的精准。”
“就算是我也没可能一个人对付艾芬拉。加上迪姆的话胜负倒是五五开。”又吃下一勺冰淇淋,奶油在舌尖融化的滋味让蒙格菲恩满足地眯起了眼睛。“不过算上你的话……那小子和以前一样不是全胜不要嘛。”
“当然了,毕竟连心上人都处于危险之中,按照他的个性怎么可能容忍1%的差错。”库耸了耸肩。
“不过按照那孩子的个性应该不会直接劳动你吧。又是小希尔自作主张的告诉你的?这么长时间没见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如果你是指外表的话,现在出落的不比你差。”库用手比了一个体型,然手飞快地闪身,“危险,真是危险。”
明晃晃的金属餐叉贴着男人的脸颊钉入椅背,对面的蒙格菲恩挑着修饰过的细眉,“对公主放尊重点。”
“女人脾气太坏的话会没有人爱的哟,小妹妹。”男人带着戏谑的表情拔下餐叉还给蒙格菲恩,“总之我来了,事情得尽快解决。”
“连你都来了,小希尔身边还有谁保护?”
“常例的护卫。别露出这种表情,小公主已经长大,没有人能够撼动得了她。总有一天她会把你接回去的,蒙格菲恩。”
“哼,这种时候说出安慰似的话语一点用都没有啊,库。我们……可没有你那么漫长的生命可以随意挥霍。”
对着这句话被称为“库”的男人笑了笑,将一封用魔术密文封印的信交给了蒙格菲恩。“时间地点都在这里,提前三十分钟和迪姆汇合。”
蒙格菲恩了解的点了点头,将剩下的冰淇淋吸入口中,转身闪入无人的小巷消失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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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索菲亚利家族)
索菲亚利庄园今日分外的热闹。时钟塔世代掌管降灵科的索菲亚利家族,次女索拉的生日——不过更重要的是另一个风传——由于阿其波卢德家第九代家主拒绝了和索菲亚利的联姻,可敬的时钟塔教务主任正在物色新的联姻。
而这次对于没有继承权的次女来说明显过于盛大的生日宴正是因此而举办。
无论从哪方面来考量,索菲亚利家族都是一个值得联姻的对象。私下一边有人嘲笑着阿其波卢德家族的决定,一边想尽办法将自己的儿子送到索菲亚利教务长面前。
“那些人……”凯奈斯冷笑了一下,“这就是魔术师的真是,迪卢姆多。在安格斯家长大的你大约没接触过这些?”
坐在驾驶座上的青年笑了一下,“凯奈斯先生,安格斯家族那么古老怎么可能是什么干净的地方。您如果有兴趣知道,等忙完之后我可以慢慢将给您听。”
“不必了,还有,迪卢姆多,你刚才……”
“您也不是不肯叫我迪姆?既然是在外面……您还没打算公开我们的关系吧?既然我在冒充您的司机,还是凯奈斯先生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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