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以身祭剑》作者:夜亡人
文案:
第一位王对他说,握住这只手,后来,他放开了这只手。
()-尊猿
同人衍生-动漫同人-b
短篇-完结-b-正剧
若我以身祭剑
你会永远记得我吗
第1章
“啧……力量开始失控暴走了啊……”
伏见扒开八田的领口,看着锁骨上的那枚隐隐发光的吠舞罗印记,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潜在意识在作祟还是真的确有实感,他发现他的那枚被他烧毁的印记竟然也在这个时候开始逐渐升温,带着灼烧般的炙热火辣辣的刺痛着。
“那个人……真的是……啧!”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他看着天空上那愈渐残破的赤色达摩克利斯之剑,他知道,是到他选择的时候了。
刚要迈开步子,就被一只手攥住了脚裸,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险些让他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他不悦的咂嘴,低下头来看着那只手的主人,“你在干什么啊美咲!”
“你这家伙!你想去哪!”虽然还是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但是那愤恨的声音却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八田不知道这个人是要去哪里,但是,即便是逃跑那他走的方向也不对吧?
“啧!放手,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伏见的语气有些急躁,他试着想从八田的手里挣脱出来,但是那家伙就是怎么也不肯放手,他知道时间不多了,他能感觉到身体里的赤色力量已经开始爆发失控,以至于和他身体中另一部分的青色发生了剧烈的冲撞,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相互冲击在一起,几乎让他痛的全身都在痉挛,但是他现在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在不快一点的话,就赶不上了啊。
“美咲你快点放手!”
“你就那么无所谓吗!?好歹也是你曾经追随过的王啊!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八田努力站起来,扣住了他的手臂,怒视着伏见的眼睛出了愤恨外,还有怎么也无法理解的意思在里面,他就想不通,难道猴子这家伙真的就这么铁石心肠?他就没有一点点的伤心吗?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能怪得了谁!”
伏见用力的甩开八田的钳制,他伸手遮住了眼睛,借此来掩饰自己几乎要呼之欲出的愤怒。他在心里一遍遍的对自己说,这是那人自己选择的结果,自己造的孽,怪不得任何人。但是他又会忍不住的想,如果尊先生的身边没有聚集那么多人就好了,没有那些所谓的同伴,那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吧?但是,如果不是那样的尊先生,那么也就无法吸引他了吧?
还真是矛盾啊,但是他不是从出生就开始矛盾着吗?生还是死,这个贯彻了他整个人生的一个最大的矛盾点。如果他没有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就好了,可是那样的话,就遇不到那个他畏惧着,却又吸引着他的存在了啊。甚至是现在,他都没办法彻底定下结果,谁生,谁死。
人都是自私的。
初生之时就像是一面毫无粉刷的纯白墙壁,在走过一段漫长的色彩斑斓的旅途之后,那面墙壁早就被缭乱的颜色胡乱涂鸦,就算还能看到原本的色彩,可是又能有多少呢?他们孤单的来到这个世界上,最终又孤单的一个人迎接终点。
没有谁会彻底的拥有谁,因为他们永远不会共用一个大脑一个身体同一份感情,所以他们还是一个个单独的个体,他们所拥有的还是只有那一个自己。一个早就不复最初色彩的自己。因为只有自己,那么以后不管遇到了什么事,他们都会率先保护自我,然后再去考虑要不要去帮助别人。这是人的天性,这一点,即便是矛盾着生和死的他也无法抛却。
他并不惧怕死亡,可是他现在却在犹豫要不要去救那个人。他们两个之间,或许一直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直到十束的事件发生,他才知道他错的有些离谱。
感情的事情,并不是说上了几次床就能顺理成章的向后发展,那不过是他们的几响贪欢。两个人都没有说过喜欢或者是爱这样的字眼,也没有说过什么能表达心意的话,因为一次意外上了床,往后的日子就像是彼此都默认了一样,偶尔的见面,上床,各自离开。他们从来都没有确认过彼此的关系,他们不会为对方庆祝生日,不会给对方送节日礼物,不会再彼此的私事上有过多的询问,就像是床伴一样。
但是,那是不一样的。尊先生,是不一样的。
偶尔,他们会巧妙的在街上相遇。或是他一个人,或是他带着安娜。他或是打个招呼转身离开,或是被迫的要求一同逛街。有时候他是真的搞不懂,这算是什么呢?大摇大摆的拉着背叛者一起陪同赤组的小公主去逛街,这样的场景无论是让哪一边的人看到都会大吃一惊吧?
他畏惧着他的强大,却又被他的强大深深吸引。他想要逃离这对他来说如同未知深渊的危险,却又忍不住的想要沦陷在这致命的吸引力中。他自知他输的一败涂地。却又不肯低下头颅率先认输。倔强着,想要在这场并不存在的对峙中坚持到最后。
其实,王什么的,都是一样的生物吧?尊先生是,室长也是。因为身处高位,手中拥有绝对的权利和力量,所以,他们从来都不会低下头去看看王座底下的那些渺小的附属者。
对于那个人来说,他有他所谓的同伴,有他所谓的挚友,有他所谓的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而他伏见猿比古,又算的上是周防尊的谁?或许,谁也不是吧。在他们忙着处理十束多多良的死亡事件时,夜深人静,或是躺在床上睡不着,或是在办公室继续敲打键盘,他的脑袋里会突然的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甚至是可以说是异想天开的想法。如果当时倒在枪口下的人不是十束,而是吠舞罗的其他人,那么周防尊还会是像现在这样兴师动众的去为那个不知道是谁的谁报仇吗?
又或者,死的不是不知道的谁,而是他的话,那个人也会吗?每次这么想的时候,他都会被自己逗笑,怎么可能呢?这种事,想都不要想啊。
可是,如果死的人是周防尊,他又忍不住的笑了。那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死呢?可偏偏,或许下一秒,那个人就会因为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崩毁而死。他拥有救王权者、或者可以说是恢复达摩克利斯之剑的能力,因为当年的迦具都事件石板改变了他的体质,那之后,他也可以说是一个特殊的权外者,只是一直没有人发现。一个人的身体中能同时存在不止一位王权者的能力,这本身就是对普通的氏族来说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一个普通人的身体极限,只能承受一个王的力量。
其实现在想一想,简直就像是注定了的命运一样。即将掉剑的人是他曾经的王,而他恰恰就拥有恢复那把剑的能力。真是奇妙的缘分,在他最无力的时候遇到这位强势的王并且给了他自保的力量,而当这位王面临生死危难时,他却正好拥有拯救他的力量,如此凑巧的,直让他想笑。
可是他现在却笑不出来,八田说他麻木不仁,铁石心肠,可他并没有像八田说的那样,真的就毫无动容,真的就那么无所谓,他想救那个人,但是,他也想和那个人一起活下去啊……
抬头看着那柄赤色的巨剑已经残破不堪,似乎马上就会坠落一样,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叹出一口气,眼底的神色却是已经决定了结果的决绝。
“也差不多该罢休了吧?还在对打的,就只剩下你们两个了。”夜刀神好心的提醒了在僵持中的两个人,他看着那名叫做伏见的青色制服的氏族表情有些不对,但是他现在也并没有那个闲功夫去管别人的闲事。
八田看了看周围,果然已经没有其他人了。这时候,镰本从不远处小跑过来,“八田哥,我们也快点走吧,其他人都去岛外避难了。”
“避难?你说什么啊!尊哥他还在这里啊!”八田看了一眼周防尊他们的所在地,声线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更大的恼火。
镰本看出了八田不会走的决定,他又转头看了看伏见,而后者正捡起了他的佩剑,朝着那个危险的中心方向焦急的却有些摇晃地走去,“喂!你要去哪啊?”
只是伏见并没有回答他,甚至是在听到他的声音后,伏见的步伐更加焦急了,就像是那种在不快一点就赶不上了什么一样。
“猴子!”八田想要追过去,但是却被镰本拦住了,然后就被不由分说的直接扛起来,他看了看伏见的背影,在无视了肩膀上的八田之后,他收回了视线,朝着学园岛外面的方向跑去,“八田哥,我们还是走吧。“
“猴子!你这家伙给我回来!”八田朝着伏见大喊,但是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份不好的预感并不是源自周防尊,而是源自那个离他越来越远的伏见猿比古。
此时的八田美咲不会知道,这将是他对伏见猿比古说的最后一句话,而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却成为了他们生死隔绝的最后一眼,那个倔强却又瘦弱的身影就那么牢牢的定格在了他的记忆深处,从那时开始,甚至是直至他死去,终此一生也无法释怀。
第2章
当伏见赶过去的时候,他全身因为两种力量不停的排斥冲击几乎痛的无法独自站立起来,他只能靠着他的佩刀昴来支撑他勉强站起身,他看到周防尊亲手贯穿了那个白发少年的胸膛,他也看到了宗像礼司那想要阻止却完全没来得及制止的惊愕眼神,还有,那个人头顶悬着的巨剑已经岌岌可危,似乎马上就要坠落了。
他咬了咬牙,忍着剧痛一步一步来到那两个人的身边。在飞扬起来的尘埃中对峙的两个人似乎都非常意外的看着他的到来,似乎是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毕竟王权者的战斗不是普通氏族能够承受的,那些力量的余波实在是过于强大,很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出现伤亡,所以两位王权者很早就给自家的下属们下达了命令,赶快撤离学园岛,此时的学园岛内应该是除了他们两个外就没有其他人了。所以他们对于伏见的到来在抛开一开始见到他时的惊讶,现在就是对其安全的担忧。
“伏见君,我应该早就下达了命令,全员撤离学园岛,我想我下达的命令应该不会有误,那么就是说你又在一意孤行不听指挥!”宗像难得带了怒意略微拔高了声音朝伏见叱吼道,对于这个他十分中意的下属,他是既头疼却又无可奈何,有些时候真的是完全不听指挥,胡乱行动,将自身的安危置于险境,就像是现在。
再听了宗像的叱吼之后,伏见并没有停下脚步,他知道他不应该来,但是他却又无法不能不来,当他终于来到周防面前时,他看到了那人鎏金色的眼眸里盛着怒意和担忧,然后,他听见那人尽力将怒意压到最低,声音却因此而有些喑哑,“你来这里干什么!”
“啧!我为了谁,你会不知道?”伏见微仰起头,他看着那双怒意愈加显盛的眼睛,他又开始本能的畏惧着这个人。
“赶紧给我滚回去,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吧。”
“……任性,我不知道究竟是谁正在任性妄为,亲手杀了杀害十束哥的凶手,报了仇,你很开心吧?但是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啊!?你死了之后吠舞罗的那帮人要怎么办?还有,如果您真的想死,那请不要拉上我们室长一起死,你可以不顾你们吠舞罗,但是我们室长却不能不顾我们pr4,要死,您自己一个人去死就好了!”伏见几乎扯开了嗓子朝着周防尊吼出了这些话,既是愤怒,又是怨恨,隐隐还有一丝委屈。他没回头看宗像的表情,但是他听见了宗像礼司的那一声轻呼,“伏见君……”
他想,宗像礼司的表情一定是惊讶的,因为什么呢?因为这是他第一次非常明确且主动的确认了自己的立场,他是归属于pr4的啊。
但是周防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好看了,那原本带着怒意和担忧的神色渐渐阴沉下来,他直视着伏见猿比古,“原来,你是为了那家伙来的吗。”
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平淡的确认。伏见下意识的开口反驳,“才不是!我是为了——”但是他又马上停住了。他微仰的目光不小心看到了那柄渐渐失去原本光彩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剑身已经开始分崩,红色的静电滋滋啦啦的发出声响,到处都充满了紧张危险的气息,他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可是偏偏,当他看见周防尊蠕动嘴唇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有一句话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的就从嘴里带着颤音的说了出来,“如果您的身边没有聚集那么多所谓的同伴,如果从一开始我的王就是室长,那就好了……”
他眼底的波澜是如此的剧烈,可是,他是真的希望是那样。那样的话,即使遇不到也没关系,或许很可能那样的话还会少了很多很多的麻烦。他和美咲的关系不会因为这个人而发生改变,或许以后他和美咲的关系还是会变差,但至少,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不需要在背负一个叛徒的骂名。
因为遇不到,所以也就不会被他的强大吸引。即使再一次相遇的时候,那也是在双方的战场上,或许他还是会畏惧,可他真正畏惧的是周防尊这个人,而不是他王权者的身份,那个时候,或许因为身份的不同,他只会把他当做敌对的王来对待,他畏惧的也只是身为王的周防尊,而不是他这个人的本身。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希望如此。那样他就可以结束这份他死死压抑着,几乎快要让他发疯发狂却永不见天日,也没有人知道,更是永远不会有结局的爱慕。
他看到了周防尊惊愣的表情,或许是因为他的话而感到不解。但是,无所谓了。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匕首,他放开了撑着昴的手,用那把匕首在左手手腕上狠狠的划出了一个十字伤口,暗红的血液几乎是立刻就从那个十字伤口涌了出来。伤口处的疼痛让他皱紧了眉,但是却没发出任何吃痛的呻吟。
他握紧了拳头,好让更多的血疯涌出来,他看了一眼周防尊,然后将流着血的手腕凑在他的嘴边,但是对方却因为他割破手腕的这个动作给惊住了一样,一时之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没有对方的配合,伏见只能自己抬起另一只手捏住了周防的嘴,让那些血液流进周防的嘴里。
似乎是口中浓重的血腥味终于让这个人回过了神,周防瞪大了眼睛,盛怒的叱吼却因为过于震惊和心疼而沙哑低沉不已,转而伸手握住了那不断涌出鲜血的手腕:“你到底想干什么!”
翻裂开来的皮肉被满是粗粝茧子的手掌大力的攥住,这让本就痛疼的伤口更加雪上加霜,火辣辣的刺痛终是让伏见忍不住的吃痛呻吟了一声。但是痛归痛,他的其他动作还是没有停止。依旧拿着匕首的手迅速将周防尊的另外一只手的手掌划破,然后在周防尊怒目瞪视下,抬起那人受伤流血的手掌凑在自己的嘴边,像是一只小小的吸血蝙蝠一样,吸食了一口味道并不怎么好喝的血液。
“伏见!”
完全没有理会周防的怒吼,他握着那只被他划伤了的大手,然后覆在了自己受伤的手腕上,伤口与伤口的完全相接,王权者的血液与献祭者的血液相互交融,这个选定的仪式算是完成了。
老实说,一开始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权外者身份,更不用说知道怎么进行这个仪式。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他成为了赤之氏族的那天晚上,在梦里,他梦见了所有的一切,六岁时莫名其妙生的那场重病原来就是石板选定他成为了献祭人,之后的献祭仪式在他看来又是多么的愚蠢,为了自己的王而奉献自己的命,他不懂,真的值得吗?换做是他的话,他绝对做不到。
可是他现在在做什么?啧,不就像是个笨蛋一样么。明明以前还在嘲笑那些人,但是现在的自己不也正在做和那些人一样的事吗?啊,或许有一点是不一样的,他并不是为了所谓的王,而是为了……
“伏见君,你到底做什么!”宗像走上前,凝眉注视着那个倔强却又任性的少年,他觉得伏见做的这件事绝对不是一件小事,而且,这件事的后果会非常的严重。
“做什么……室长,我好像忘记和你说了,其实,我也是一个权外者,”宗像礼司微睁了眼睛,似乎是有些不敢确信,“只是我和那些权外者有些不同,我并没有其他的异能,如果没有你们这些王权者赋予的能力,我依旧会是一个普通人。”
他勉强的笑了笑,“但是,就是因为有王给予我力量,所以,我的能力才能起到作用。”轻叹一口气,“你们这些所谓的王,全都是孤独的存在啊,应允命运而生,最终却又因命运而回归死亡。但是,偶尔会有那么几个响应命运而一同诞生的献祭者啊,他们是为了你们这些即将逝去的王而存在的。像什么呢?简直就像是命中注定的一样。”
身体内部开始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像是冬日里的暖阳照在身上一眼暖暖的,让人有些昏昏欲睡,又像是还未出生的时候,小小的他蜷缩在母亲子宫里,在那温度绝对适宜的羊水中静静漂浮,等待降生。他突然就有些站不稳了,脚步踉跄的就要摔倒在地,几乎下一秒就要昏睡过去,但是他看着那柄中枢已经失去了光彩的巨剑,他咬着牙在心里默念。
燃烧吧。
燃烧吧。
燃烧吧!
噗嗤一声,有火苗燃起来了。那是一簇小小的赤色的火苗,只有拇指那般大小,摇曳着,在他的内心里不断的壮大,当他的心脏已经盛放不住那团火焰的时候,嘭的一下,那团火焰在他的心房爆炸,那些被分裂了的火苗慢慢扩散到全身,像是燎原的业火,没有什么能将他们熄灭。那些霍安的燃烧,他并不觉得炙热,就像一开始感受的那样,那是绝对适宜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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