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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户川乱步看上去稍微满意了:“那就去夫妇善哉那家店吃红豆年糕汤!”

  “好,时间也由你决定。”

  科尼很懂事的离开了,给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江户川乱步表情严肃起来,用剔透的碧绿眼眸直直望着红发男人:“并不是失忆吧?或者不只是失忆,根本没有人要害你,你会昏迷既不是由于中毒,也不是由于任何外在因素。”

  织田作之助沉吟了一下,实话实说:“其实我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些什么。”

  “但你心里仍然装着别的事,比单纯的失忆三年更加重要的事情。你能自己坦白吗?”

  “抱歉。”红发男人觉得有些话还是要建立了足够的信赖关系之后才能说。

  “那就我自己看好了,我可是世界第一的名侦探!”被红发男人拒绝了,但是江户川乱步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像是得到了什么有趣游戏的挑战资格,十分跃跃欲试。

  他拿出一副眼镜,郑重的戴上,眼神一瞬间锐利起来。

  这一刻,织田作之助相信对方什么都能看出来。

  事实或许也的确如此:“呀,你……这可不太妙啊,你想要去见谁确认情况?最好还是告诉我吧,我会保密的哦。”

  织田作之助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可以回到:“我想去见太宰。”

  江户川乱步的神情愈发严肃,甚至变得郑重其事:“这样的话我就劝你放弃吧,因为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这世界的你从来没有见过他,他也从来没有见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夫妇善哉》是织田作之助有名的作品,作为取材对象的那家店后来因此顺势改名,成为了名叫夫妇善哉的店,店里的红豆年糕汤跟昆布都很有名。

  这里提一下,好用来向你们炫耀我的知识丰富哎嘿嘿嘿~~~

  第7章抬回家去

  “谢谢,我会考虑的。”

  送走江户川乱步之后,织田作之助心里乱成一团。

  他不太愿意相信,但理智又告诉他江户川乱步没在说谎。

  结果想着想着,他已经在考虑该怎么和太宰初次见面了。总之一定要是个友好的开头,所以就不能冒冒失失的直接闯入港黑大楼。

  思来想去,他发现自己还真没办法用友好的方式见到太宰,这简直太沮丧了。

  而且如果这个世界的他与太宰彼此素未谋面,那他又是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不一样的世界呢?这种偏差又是基于什么原因而产生的呢?

  江户川乱步和坂田银时带来的消息,没能解决什么疑问,反而还令疑问变多了。

  墙壁上的挂钟滴滴答答的走着,红发男人抬起头看过去,忽然想到一个对他和太宰都非常有意义的地方,那就是p酒吧。

  过去的他、太宰、安吾三个人总会在p酒吧相聚,如果不是有那么一个好去处,平时在港黑职务不同的三人还真是很难碰面。

  也许当上首领的太宰仍会去p微服出巡?

  织田作之助的头脑活络起来,他在长屋待到下午,穿好外套就出发了。

  p是一家很不起眼的酒吧,它在街面上只有一道窄门,向内连通着楼梯,酒吧的主体完全处于地下。

  它每天下午五点开门营业,十一点停止营业,总是光线昏暗且不肯做好照明,漂浮在店内的紫烟一直能没到胸口,吧台前围绕着深色调的高脚凳,靠墙摆放着空瓶,一切都十分古老,好像刻印下来的时光,给人内敛而私密的感受。

  织田作之助踩着点过去,熟门熟路找到自己习惯的位置坐下,成了今天酒吧接待的第一位客人。

  调酒师穿着白衬衫与深红色马甲,站在吧台后面问他:“这位先生想喝点什么?”

  红发男人一时没能作答。

  他认识眼前的调酒师,模样只比他记忆中的多了两道皱纹而已,他记得平时都是这位调酒师给他调酒。

  此人记性很好,当初很容易就记住了他每次都会点的酒,之后就再也没问过他想喝什么,总是一看见他来就直接低头调酒,完美做到全程零交流。

  所以他很明白现在调酒师的表现意味着什么。

  原来这个世界的他从没来过p。

  是不是也意味着这个世界的他从未加入过港黑?

  织田作之助深深吸一口气,点了自己最习惯的蒸馏酒。

  调酒师低下头开始调酒,手法一丝不苟,看上去慢悠悠的,实际上也慢悠悠的。

  他接过之后喝下一口,闲聊般问道:“你能记住每一个来这里喝酒的客人吗?”

  上了年纪的调酒师笑起来:“我想不能,但我会记住你的。”

  “谢谢。”他又喝下一口,“我有一个朋友,黑头发,长相清秀,身上经常带着伤缠着绷带,喜欢吃蟹肉罐头,也喜欢嚷嚷着自杀,你有见过他吗?”

  调酒师相当肯定的摇头:“这么特别的人如果我见过的话一定会记得,但我从未见过。”

  “这样啊。”红发男人死心了,舌尖泛起一丝苦涩。

  如果说他与太宰都从未踏足过这里,那他所记挂着的那些牵绊当然也就不存在了。

  太宰不再是他的朋友,不再与他有任何交集,从未和他一同举杯,也从未答应过他要成为救人的一方。

  就只是个陌生人罢了。

  至于那些彼此无需约定、就能总是不约而同相遇在p的日子,全变成了只有他一人记得的狂想。

  “客人似乎情绪不佳?”

  “嗯。”他闷闷的。

  调酒师温声说道:“其实我听你一说,感觉十分好奇,你会带你的朋友过来喝酒吗?”

  “我会努力把他带来的。”这是个保证。

  若他正如坂田银时所说,是抱着改写遗憾的目的穿越时空,那他就算现在不认识太宰,今后也会努力认识的。

  他已经决定要拯救太宰了,无论是什么障碍都只能去想办法克服,没有第二条走。

  他默默的喝着酒,在熟悉的环境里放松了身体。

  一个侦探社成员要怎么认识港黑首领呢?生意往来?事务合作?

  不行啊,太难办了,如果有一个共同认识的人当中间人就好了。

  对了,安吾呢?这个世界他与太宰互相不认识,那么安吾呢?

  ——

  雷斯理感觉自己遇到了极端棘手的难题。

  今天上午上学路上被奇怪的男子纠缠着追问,他含含糊糊应付了两句,最后还是说出了爸爸失忆三年的事情,然后趁男子愣住跑掉了。

  但是到了今天下午下学——这又是为哪般啊!眼前的情况又是怎么回事啊!那个奇怪男子怎么就昏倒在路边了呢?!

  就当看不见走过去吧!

  他闭上眼睛试图绕开,结果脚腕突然被一只手抓住。

  “啊!”

  可怜的男孩失声尖叫,并下意识狠踹几脚。

  等他冷静下来时,一眼就看到了昏迷男子脸上的鞋印。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总之他是没法狠下心放任男子不管了,只得招呼同伴过来帮忙:“那个,锖兔、真菰、幸介、真嗣,我们把这个人抬回家吧?”

  “为什么?”锖兔非常沉稳的问。

  “因为他好像和爸爸认识。”

  雷斯理把早上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几个孩子都各自陷入思考。

  腼腆的男孩子真嗣小声评价:“真是个怪人。”

  “的确!”幸介大大咧咧的点头,“居然偷偷摸摸打探织田大哥的情况。我觉得吧,这人多半是在暗恋织田大哥!”

  “诶?不会吧?”真嗣惊愕的捂住嘴巴。

  真菰俯下身查看了一下男子的状况:“有可能,他皮肤苍白,常年不见太阳,心理一定也和常人不同。”

  锖兔作为最年长的哥哥这时就需要拿定主意了,他看了看雷斯理祈求的眼神,又看向真菰:“你确定他是心理变态吗?”

  “不,只能确定他状态不好,很虚弱。”真菰回答。

  “那就抬他回家。”锖兔迅速做下决定。他的力气很大,本可以一个人负担男子的重量,但是他吃了年轻的亏,个头比男子矮很多,只能架住男子的上半身,由另外三个孩子抬起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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