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塞，赖程撇嘴。不过还是很自觉地回了个红包，毕竟有来有往，做人不能太贪。

  然后开始唱歌。

  维沅盯着赖程发给他的1250红包以及“你就是个人傻钱多的250不解释”的红包留言，忍不住笑了出来。真是太可爱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太不经逗了！至于说他人傻钱多，嗯，他乐意，反正不多，权当娱乐，他高兴就好。

  说起赖程玩直播唱歌，维沅是知道的，当时赖程就告诉了他。他以为赖程就是玩玩的，毕竟没听过他唱歌，后来才知道，其实他唱歌蛮好听的。也是，赖程本来就是个做事不服输的人，怎么会做自己没把握的事！

  赖程这次选的是一首古风歌曲，名为《山鬼》，赖程压低嗓子，声音有点低沉柔和，带着些穿透时空的清澈，听起来十分舒适。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涕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赖程唱歌的时候粉丝们也不停地刷屏，大多数都是在夸他唱的好的，何况他人本来就长得白皙清秀，唱歌的时候会闭上眼睛，眼眸轻轻翕动，长长的睫毛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像个软绵绵的小动物，十分可爱。

  人长得不错，歌也好听，粉丝们当然喜欢，不过，屏幕上偶尔也会有一些谩骂的评论，说唱得难听啊，人长得像个小白脸似的等难听的话。粉丝们会飞快刷屏，以此淹没那些人的言论。

  十点多的时候，赖程关了直播。一连坐了两个小时，整个人都有些僵硬，他站起来，拿起水杯出去接杯水。人睡觉的时候全身机能都在运动，是最需要水的，只有身体水充足，才能更好地促进新陈代谢。有些人睡觉前不爱喝水，觉得第二天眼睛会水肿，以至于第二天起来喉咙痛。其实适量喝水，对睡觉有好处，也利于身体健康。

  客厅里静悄悄的，书房里的灯光从没关上的门缝里泄露出来，在黑漆漆的客厅看着尤其柔和，它就像一束微光，一盏明灯，融化了黑暗中的孤寂，在黑暗中指引前人前进。

  赖程开灯接了杯水，想了想，还是拿了另一个杯子冲洗后又接了一杯。

  维沅在处理公司的文件，他挂着副金丝边的眼镜，聚精会神地看着手头里的文件，在眼镜的作用下，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柔和，也更加的温文尔雅。赖程把水放在电脑旁，暼了眼横放在办公桌上没收起来的手机，默默垂下眼眸。

  “怎么了，不开心？”维沅放下文件，抬头问他。

  “不是。”赖程笑了笑：“很晚了，早些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嗯。看完这两份文件就睡。”维沅笑了笑。柔和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他整个人都沐浴在安详柔和的光线里，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温柔得差点把人溺死。

  不同的人不同的身份，不同的责任。很多人只看到他们光鲜的外表，却不知私下里他们又得付出多少，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攒来的。天上不会掉馅饼，只有不努力坐等天下红雨的懒人。

  维沅把他捞进怀里，亲亲他的唇，嗅着他颈间的沐浴露香，只觉浑身疲惫一扫而空。

  赖程回到房里，脸颊一阵发烫。

  皎洁的明月挂在天空，弯弯的月牙儿周围缠绕着一圈圈的薄纱，缭绕着，朦胧着，似清晰，又不清晰。

  此时还是月初。

  大学的早课相对较晚，早上8:10才上第一节课，因此赖程他们七点钟起床再煮个简单的早餐也是妥妥的。

  他们吃完自己做的早餐再赶去学校，时间刚好够。

  大学的早上是热闹的，成群结队的男生女生抱着书往自己的教室走去，大多以宿舍为单位。学校的教室是流动的，因此每次上课都要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以免遗漏，丢失了再寻找就麻烦了。

  赖程坐的是教室后面的座位，宿舍那几个帮他占的，他们班上一百来人，不占位置根本就不知道坐哪里。

  教《汉语言文学》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教授，姓李，名振宏，人不高，胜在有一股气宇轩昂的不服老的气质，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的，就是讲课有些慢，特别是讲一些晦涩的词语的时候，有助人催眠的功效。当然，对于喜爱这门课的人来说就不同了，《汉语言文学》，汉语言，文学，也只有这种带着沉淀稳重不急不缓的语气，才能更加表达它的韵味。

  中午的时候，赖程是和宿舍几个人一起去吃的午饭。饭后海潇咋乎咋乎地跑去泡妹子去了。赖程也拉着柏寅超去了读书公园，读书公园边上有一条紫荆花道，花道两边是一排排的木椅，很多情侣饭后散步都喜欢跑到那儿去，景色美又浪漫。

  “你和他在一起了？”柏寅超问。

  他说的“他”是谁，赖程当然知道。“才没有。”

  柏寅超只是笑着看他。

  赖程往椅子的边上挪了挪，不爽地瞪他，嘴里骂道：“你还笑！”也不知柏寅超哪个眼睛看出来的，那个流氓！昨晚，昨晚都害得他做了一晚上的梦好吗？

  至于梦的内容……简直让他羞愧得都不知道该把脸往哪搁。妖精打架就妖精打架，凭什么他还是下面的那一个……不过……那种痛到极致的快感……如今回想起来，他都不自觉得就浑身哆嗦。真的是、真的是爽到令他又羞又不愿意醒来。

  柏寅超叹了口气，笑了笑：“毕竟是前辈啊，你脸上那掩饰不住的春意，都把你卖了。”

  “……”我可以扔掉这个脸吗？反正已经没法见人了。

  “你真的不再直播了吗？”赖程觉定强行转移话题。自从高考结束，柏寅超就再也没在直播上出现过。他的粉丝嗷嗷待哺，都跑到他微博下找人来了。

  柏寅超说：“不了。他不喜欢。”他说的“他”，是他男朋友，赖程知道。他们两个都在市，只是不同区，不同学校，隔的挺远的。

  他们相爱多年，他不愿意他过多暴露在网友面前，他便如他如愿。爱他，是时刻不容许爱的人被别人觊觎的。

  远处有一对情侣，互相拉扯着，在吵架。

  女的说：那个包就六百多块钱而已，你都舍不得给我买？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男的说：我半个月前不是才送了你一个包包吗？又没坏，有的背就行了。

  女的说：你当我收破烂呢！有的背就行了！，你到底懂不懂女人。

  男的说：我不懂女人，我只知道，我的钱几乎都花在给你买衣服包包吃饭看电影上了。

  有时候，他连饭都吃不起，只能喝粥。可是他不说，心里不愿意抛弃自己最后的尊严。他用他所能给的都给她，可她，看不到他的真心，她的心里只有物质享受。

  女的说：算了，不买就分手吧。我当初是多眼瞎才会和你一个穷鬼在一起，真是受罪。

  女生长得很美丽，是那种很妖娆的女人，而男生相貌平平，眉宇间有些戾气，两人若是单是看外貌，确实不搭。女生最后的话似无数的针，硬生生地扎进男生的心头，全是密密麻麻的痛，被踩碎的心鲜血淋漓。

  男生颓败地看着女生走远。待看不见女生的背影了，回头阴沉着脸骂围观了的赖程和柏寅超等人：“看什么看，没见过情侣吵架啊。”

  “贱、人！我会让你后悔的！”男生的声音像浸过血似的，含着粘稠的沙哑，咬牙切齿，宛若要饮女生的血，啃女生的肉。

  他的真心，他的尊严。

  只剩下血淋淋的“我当初是有多眼瞎才会和你在一起，真是受罪”，它就像一个魔咒，不断折磨着他。

  赖程、柏寅超：“……”

  柏寅超笑眯眯地看向一脸惊恐的赖程：“对女人有何感想？”

  赖程痛苦捂脸：“天下唯小人和小女子难养也！”

  第19章>
  “噗！”柏寅超忍不住大笑起来。

  晚上回去的时候赖程和维沅说起了那对情侣吵架的事，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那么好笑？”维沅偏过头似笑非笑看他，眼眸漆黑深邃，似一无底深渊，能把人吸入里面去。

  “还好。”赖程摇了摇头，斜睨着眼看着维沅笑道：“只是没想到有这么极品的人。还好我不找女朋友，要是对方也嫌弃我穷怎么办？”

  维沅把他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手上动作一点都不规矩：“在你男人面前还说找女朋友？我看你就是欠操。”说罢，又上下打量赖程，一脸的兴味，眼眸微暗：“像程程这样的，在同志圈里一定会是一个很吃香的纯零，好看又易推倒，腰细屁股翘，一看就活好。”

  “不过你只能是我的。”他的手从赖程的下衣摆探进去，揉捏着赖程劲瘦的腰腹，又往身后探去，想要去那臀部探深处索一二。

  “……”赖程抓住他得寸进尺的手，怒瞪他，只是他被维沅说得又羞又躁，满脸通红，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妈的！死流氓！

  维沅遗憾叹气：“我不会强迫你的，不过我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我们俩这个关系，总会做到这一步的。”与此同时，黑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赖程，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把人盯得汗毛倒竖，毛骨悚然。

  “……”赖程心里哇凉，忍不住萧瑟，菊花贞操要不保！

  他想要挣脱出怀抱，维沅抱得紧紧的，他又气又急，挣扎动作不禁大了些，两人隔着薄薄的衣裤摩擦，火热的体温瞬间让两人年轻的身体起了反应。硬邦邦的戳着他的臀缝，像是要冲破那阻碍物一插到底，他顿时就不敢动了。

  维沅瞟了他一眼，笑得意味深长。

  “……切了它！”

  “那程程下半辈子怕是要和擀面杖过了。”

  “……”

  大的军训在开学一周后，为期半个月。市九月份尤其高温，每天暴晒在太阳底下，男的女的都黑了一大圈，脖子脸手是一个颜色，手臂身体又是一个颜色，有的甚至被晒伤掉起了皮，简直不能更叫人去骂这狗带的军训。

  海潇不甘心地要捏赖程白里透红的脸：“赖程你真的是男生吗？我们大家都往非洲人进化了，就连女生也是，怎么你就还白里透红水嫩嫩，一点事都没有？！”

  赖程拍开他的手，懒得理他，一身汗酸味还靠那么近，真想把他拎水里洗洗。

  远远地，他就看见了维沅。那滚蛋就是个拈花惹草的玩意，穿什么衣服都那么引人注意。此时他一身军装，微微上翘的嘴角给他添了几分邪魅，活生生的军痞。可他人高大帅气，怎么也阻挡不住女生甚至是男人火热的目光。

  真是气死他，就不能低调点么！

  两人回到公寓，煮了晚饭来吃，维沅有工作要忙，于是赖程做的饭。味道还行，和两年前没多大区别。

  维沅笑眯眯调戏他：“果然人妻。娶到你我真是幸（性）福。”

  看看，看看！说的都是什么话！如果不是被妈妈训得不怎么敢骂脏话，他说：去你妈的！你才人妻！你才要被人娶！哥哥是攻！！

  饭后，维沅泡了两杯茶，回到沙发上，把一杯放到赖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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