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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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武道:“从朝中局势来看,丞相和八皇子受益最多。”

  顾之洲撩开门帘下轿,周遭已经围了不少人。

  八皇子陈良玉端着一脸和煦的笑站在门前,等人聚齐了才道:“昨夜宫中闹鬼,搅得父皇不得安枕。故劳请诸位前来施法除祟,还父皇晚年清净,本王定有重赏。”

  陈良玉道:“诸位都是下面的官员从民间挑选出来的,但宫中地方有限,人多恐扰父皇精神,所以先将大家请到这儿来,我们再做一个简单的筛选。”说着,他命人送来一沓子通黄的符咒:“这是本王偶然得到的,据说有能之人驱使可见奇观,在殿里放的都快要落灰了,今日正好请诸位高人一试,能出奇观者,便随我入宫面圣。”

  此言一出,底下登时议论纷纷。

  顾之洲微眯起眼睛,并不能看清黄符上的咒术。

  傅子邱却在他耳边低声道:“是呼风唤雨咒。”

  顾之洲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移开视线。

  此时已经有人开始跃跃欲试,乱七八糟的招式一打,半点反应也没有。

  陈良玉始终保持着有礼的笑,即便人家失败了,也着宫人送上一锭金子,好大的手笔。

  半晌轮到顾之洲。

  这玩意儿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不用符他都能呼风唤雨。

  一点珠光自指端亮起,行经符咒的纹路,画出完整的一套咒语:“风起。”

  随他话音,平地大风四起,碎石翻滚,枝叶横飞。

  周围那些凡夫俗子何曾见过如此景象,连连惊呼。

  顾之洲见好就收,干净利落的收势:“收。”登时风止云散,大地恢复如初。

  陈良玉两眼放光的看着顾之洲,赞道:“阁下好术法。”他向后一展袖:“快里面请。”

  顾之洲拔腿朝里走,后面还跟着三个人。

  陈良玉又将他拦住:“大师,这几人是?”

  顾之洲斟酌着用词,道:“收的徒弟,给我打下手的。”

  陈良玉面露难色:“你们人数太多恐有不便,大师,您看能否挑一个随您入宫呢?”

  “四个人一起不行吗?”顾之洲威胁道:“不行我就不去了。”

  谁知陈良玉压根不接他的招:“既然如此,那只好请大师回去了。”

  说着,他唤宫人来给他们送银子。

  顾之洲惊的眼都瞪圆了,赶紧改口:“哎哎哎,带一个是吧……我想想啊……”

  他看着面前的三人。

  燕云灵力最低,拖后腿都不带喘气的,第一个排除。

  齐武算是个有力的帮手,但这人一本正经死板的很。

  还有一个倒是不看他,只是脸上“不选我选谁”的理所当然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顾之洲好烦,在被气死和被后腿拖死之间犹豫不决。

  最后自暴自弃般一把拽住傅子邱宽大的腰带,直接给人拎到面前。

  既然都是“死”,为什么不找最能打的。

  “我选好了,带这个!”

  第5章

  5.

  前厅无人,顾之洲和傅子邱一左一右坐着喝茶。

  顾之洲多余的解释:“我没得选,但凡那俩有一个靠谱的都轮不到你。”

  傅子邱心知肚明,这人避他如蛇蝎。他吹了吹飘在面上的茶叶,喝一口热茶,暖意顺着冰冷的血管沉进胃里,烘起一腔难堪:“嗯,我有自知之明。”

  不冷不热,最乱人心。

  顾之洲连水都喝不下去了,放在一旁,揪着衣服两条绳搁手里玩,才想起来问:“秦仲和归你管么?”

  傅子邱似是没料到顾之洲会问这个,微微一愣,应道:“算是吧。”

  顾之洲没想通:“这么劳师动众?你不是魔尊么,区区怨灵用得着你亲自出马?”

  傅子邱并不正面回答,反问道:“区区怨灵不也伤着你了么?”

  顾之洲彻底不想说话了,早起打一架又吵一嘴,现在好生尴尬,觉得后肩上被秦仲和抓出来的伤都开始隐隐作痛。

  他顿了顿,主动缓和语气:“既然现在我们要一起行动,凡事以商榷为主,互帮互助。我不招惹你,你也别招惹我,早上那样无意义的争吵,再别有了。”

  傅子邱淡淡道:“我从不主动招惹你。”

  顾之洲条件反射拉高声音:“你招惹我的还少吗?”

  傅子邱冷冷的看着他,没说话。

  顾之洲梗着脖子瞪他半天:“行,我忍着。”

  暂时达成一致,两个人安静的坐了会儿,实则各怀心事,谁也不肯先交底,分明坐的那样近,中间仿佛隔着山川河海。

  从前无话不谈,凑到一块儿就天南地北的胡说八道,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出来给对方。怎么就到这么个相顾无言的境地了?

  顾之洲沉了口气,重新端起茶盏。

  忽的,一道闪电自天边劈过,伴随着一声巨大的雷响,天上顿时下起倾盆大雨。

  顾之洲给这动静吓了一跳,手一抖,一杯茶一滴不漏的洒在腿上。

  茶盏自腿间滚到地上,碎的不成样子。

  “靠,外面什么情况?”顾之洲给热茶烫的直吸溜,站起来抖腿,踢到脚下的碎片,惊恐道:“这杯子不值钱吧?他们不会要我赔吧!”

  傅子邱皱起眉,看一眼那湿透还冒热气的裤子:“烫到了么?”

  顾之洲撩开长袍下摆,露出里面白色衬裤,此刻被茶水打湿了,染上一片茶渍,通黄的颜色有点难看。

  “烫着了吗?”傅子邱又问一遍。

  顾之洲缩了缩腿,没听见似的,自己炸自己的:“靠!这颜色,看着跟我尿了似的!”

  “跟你说话怎么就这么费劲呢。”傅子邱不耐烦了,起身绕过去,揪住顾之洲的裤腿:“到底烫着没有?”

  顾之洲心头一跳,赶紧按住他:“你撒手!”

  彼时裤脚已经被卷到膝盖,露出一片烫红的皮肤。傅子邱没再往上掀,再多一寸顾之洲能在这儿削了他。

  “别以为我多想看。”傅子邱甩开手,嗤笑一声:“还负雪仙尊呢,皮又脆又薄,你们天界要都像这样,迟早要完。”

  怎么还讽刺上了?

  顾之洲想骂,还想问问傅子邱,皮薄肉脆的不喜欢,难道喜欢齐武那样皮糙肉厚的?

  可还没来得及,外头三三两两走过来几个人,是陈良玉回来了。

  雨还没停,他没带伞淋了个落汤鸡,脸上却是神采奕奕的。

  “大师,”陈良玉走过来,让开半个身子,介绍道:“这位是天问大师,这雨就是他招来的。”

  顾之洲看过去,打量着。

  比他矮半个头,其貌不扬,丢人堆里都想不起来第二眼的货色。

  离这么近,感受不到半点灵力波动,招雷又唤雨,什么来头?

  陈良玉兴奋劲儿未减,像是看见了活神仙:“天问大师要洗手,来两个人带路。”又转向顾之洲:“我们准备准备就动身去父皇的寝殿吧,对了大师,您怎么称呼?”

  “我姓顾。”顾之洲顿了顿,接着说:“顾潇。”

  傅子邱微微一怔,余光瞥着顾之洲。

  曾几何时,他们还是初出茅庐的小鬼头,相伴着闯荡人间。遇上问名号的,唯恐在外犯错惹事连累师门,连真名都不敢告诉。

  顾之洲佩剑“潇河”,便取一个“潇”字。

  而他,那把“沧浪”百年前被他弃在断剑崖,早已成破铜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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