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时候凭借饰演战国里的女帝一举成名,之后在众多知名演员中脱颖而出,斩获金像电影节最佳女主角奖,在演技方面是个得天独厚的天才式人物,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的前途不可限量,哪里知道她一转头就接了一部名为《爆笑公寓》的片子,被称为史上最烂片,当然作为主角的俞霁月将烂人诠释到了极致,没有人会怀疑她的演技。粉丝们纷纷将锅甩给了经纪人和公司,认为他们不好好挑剧本浪费了好苗子。在中规中矩演了几部好片子后,俞霁月又开始了让人大跌眼镜的接烂片之旅,并首次出面道:是因为片酬高,而不是经纪人和公司的错。
那些嚷嚷着让俞霁月和秦天娱乐解约的公司被狠狠打脸。喜欢她的人说这是可爱、个性与坦率,而抹黑俞霁月的人则是将她的行为当做是市侩,当她与任何一个男人出现的时候,都会发出一些为了钱不择手段、出卖自己的言论。
这一番谈话最后在俞霁月一句“钱这种东西谁还会嫌多”中结束。
对于这次所谓的蜜月旅行,叶迦楼没有计划更没有任何的期待,在酒店中待上一段时间各自玩各自的便再好不过。
叶迦楼是被俞霁月给推醒的,她正梦到自己文思如泉涌,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只不过尚未到高-潮章节便被俞霁月给破坏了。初醒时眉眼惺忪,在那距离自己极近的面庞在脑海中逐渐成像的时候,叶迦楼迟钝的大脑终于开始运作。她有些生气,可到大不了那种大发起床气的程度。与俞霁月对视了半晌后,才开口冷冷地问道:“你做什么?”
因为一夜的睡眠,她的长发有些散乱,再加之地理位置的因素,就算是刻意用冷然的声调,也很难产生一种威势。俞霁月双手抱胸,俯视着躺在被窝中睡眼惺忪的叶迦楼,克制住在她脸上掐几把的念头,沿着唇轻咳了一声道:“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蜜月旅行’的吗?”
叶迦楼这才注意到俞霁月已经换上了一身颇为休闲的装束,大墨镜挂在了领子上,就差一顶登山帽。她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消化了俞霁月的这一番话,从被窝中撑起了身子,指着自己说道:“你是要跟我一起?”
俞霁月瞪了她一眼,假笑道:“那还有其他的人选吗?”
“收起你那虚伪而不情愿的笑容。”叶迦楼冷笑一声,不顾站在一旁的俞霁月,径自起身穿衣。找几个地点合照几张就得了,她不相信俞霁月真的心甘情愿与她一起度假,毕竟常将“离婚”挂在嘴边的人,明明就是两两生厌,又何必去自讨苦吃呢?叶迦楼是故意放慢了自己的动作,平日里素颜的她,此时也开始对着镜子涂涂画画,一点点消磨俞霁月的耐性。那位大小姐如果生气了扭头就先离开呢?想到了这种可能,叶迦楼就忍不住发笑。
俞霁月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如果她叶迦楼是常年对着电脑,那俞霁月就是重度的手机依赖者,每天刷着那些无聊的娱乐圈中人,偶尔还评点几句。对于黑自己的言论,更是耐着性子一句一句地读过去,挑出了几条转发反驳评论。她不会维持自己与粉丝的关系,光看她经常打人脸的行为,可不只是黑粉,连自家的粉丝都不放过。
“安平县在市的西南角,那儿的车半天才一班,早上的我们赶不上了。”俞霁月抬头朝着叶迦楼挑了挑眉。
叶迦楼:“?”
“你不知道吗?”俞霁月收起了手机又笑了一声道,“网上传言安平县是鬼县,整个县城只有一千多户,还不如别的县区里的一个大村。听说去过那边的旅客,回家后都请了大师镇邪。安平县的人也请了不少的风水大师,说那儿鬼气太重,曾经是古战场,不适合人居住。反正就是非常的邪乎。”
“嗯?然后呢?”
俞霁月耐着性子答道:“我接了一部戏,下个月就要开拍了。那戏叫做《荒村公寓》,我看过剧本,是荒村求生游戏,有不少的灵异、恐怖因素,我想去体验一下找点感觉。”这话音才落下便引起了叶迦楼的一串笑声。她选择这古色古香的城市是为了寻找那种沉淀在历史中的小桥流水和黑瓦白墙的,可一点儿都不想跟着俞霁月去荒村历险。在俞霁月的对面坐下,她的双手叠在了膝盖上,懒洋洋地应道:“你自己去不可以吗?”
俞霁月皱着眉摇头道:“不可以,这是我们两个人的‘蜜月旅行’。”刻意地咬重了那四个字,她语气平静地威胁道,“你要是不陪着我,我打电话给叶兰尚和赵舟,让他们评评理。”
“你可真是能耐。”叶迦楼轻哼了一声,凉凉地应道,“可是现在我已经跟你一起出来了,对于行程间产生的矛盾,我想那两位长辈根本就没时间管顾吧?”
见硬的不行,俞霁月放软了语气,她可怜兮兮地凝视着叶迦楼,软声道:“那你要怎么样才陪我嘛。”几乎被俞霁月那黏腻的语气激地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叶迦楼抚了抚手臂,嫌恶地瞧着那变脸极快的人。不愧是大影后,可以驾驭各种角色性格,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是连脸都不要。
叶迦楼勾唇一笑道:“一天一万,付我薪水。”
俞霁月霍地起身,怒视着叶迦楼。
叶迦楼挑了挑眉:“不愿意就算了。”
那阴郁的面色仿佛风雨欲来,下一瞬间她就算是大骂出口,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叶迦楼看好戏似的凝视着俞霁月,唇角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已经做好了承接暴风雨的准备,哪里料到那位突然间扑到她的怀中,耍赖般地说道:“打个折行不行?”
叶迦楼扶着俞霁月,反问道:“打骨折行不行?”
俞霁月咬了咬牙道:“一万就一万,你马上跟我走!”
“其实你也不必摆出这副神情,怎么说我都算是你的伴侣,至少在名义上。平日里花的也是你的钱,这一天一万给了我,跟放在你自己那儿有什么区别呢?”看着俞霁月咬牙切齿的模样,叶迦楼的心情越发得好,她跟着那大跨步走出屋子的俞霁月身后,戏谑一笑道。
俞霁月没有吭声,只是颇为凶狠的一回眸,那凶狠的神情像是要将叶迦楼给拆骨入腹。
“也许有那么一天,你会双手将自己的所有财产捧到我的跟前呢。”叶迦楼还不罢休,继续调侃着那脚步越来越急的俞霁月,在她险些被酒店的红毯给绊倒的时候,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扶住了她那摇摇欲坠的身躯,笑说道,“这算是附送给你的服务,不收钱。”
正如网上各种奇异的传说,在安平县间往来的人并不多,就算是班车也不过是一天两趟,并且在距离安平县县城还有两三里地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不肯继续前进。两个人承包一亮班车的经历直到现在才有所体现。从驾驶室跳出来的司机一边吞云吐雾般地抽烟,一边眉目愁苦地说道:“这是最后一站了,要去安平县得你们自己走过去,慢的话走上一个小时就到了。要我说啊,你们两个女人去安平县做什么?那儿的传言都是真的,我小时候还见过鬼哩,别说是女娃子,就算是像我们这样的壮汉都很少去那鬼气森森的地方。要不,我将你们两个给带回去吧?”
俞霁月的脸色有些发白,她掐着叶迦楼的手臂,冲着司机点点头道:“不用了,谢谢您。”顿了一会儿又问,“除了走过去,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那就看运气了,有时候县城里到城区的卖菜老儿会开着小三轮,要是碰到了可以让他带你们一程。那儿虽然鬼气重,但是人啊,都是比较淳朴的,这点你们可以放心,安平县很看重鬼神之道,都怕因果报应,没有人愿意做坏人哩。”
俞霁月点了点头道:“好的。”看着抽完一根烟的司机跳上了车,一阵清亮的汽笛鸣声后,大客车在颠簸的泥土路上逐渐地远去,只剩下两个人在寂静而苍茫的天地间沉声不语。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司机那一番话给吓得,从四面八方吹来的风都觉得带着一种阴冷,似是有什么东西在舔舐裸-露的肌肤。
“怕了?”叶迦楼睨了俞霁月一眼,淡淡地问道。
“才、才没有。”风中的声音有些发抖,俞霁月紧贴着叶迦楼,其实心中有些后悔自己的举动。要知道在这荒村野岭,一旦发生什么时候就算是叫破嗓子都不会有人来援救。而是网上那么多负面的新闻,要是遇到个起了心思的歹徒——越想越觉得自己冲动。
“走吧。”叶迦楼轻轻一笑,贴着俞霁月的耳廓道,“穿过那片荒坟,不然等到夜里就——”
第8章008
俞霁月一点都不经吓,完全没有了决定来安平县取材时的勇敢和果决,平日里与叶迦楼保持着距离,而此时恨不得挂在了她的身上。这一条一眼望不到边际,道路两侧种植着零落的松柏,蒙着一层灰尘。散乱的坟头有了念书,歪七倒八的墓碑在风吹雨打中似乎有开裂迹象,甚至还有一些没有人管顾的荒坟只余下了一个幽幽的黑洞,像是一双暗中窥探的眼睛。越往前走,就越是荒凉。俞霁月的脚步越来越快,恨不得将这一切都甩在了后头,哪里知道叶迦楼突然停下了脚步,连带着她也被拉扯着顿在原地。
“你干嘛停下来?”俞霁月小小的抱怨声响了起来,生怕动静一下就惊醒了沉睡中的东西。
“你不是要取材吗?我看这儿不错。”叶迦楼睨了俞霁月一眼,凉凉地开口道。她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在颤抖,这位大小姐当真是敬业啊,就连蜜月旅行时候都想着给拍下一部剧寻找点灵感。只不过到了这地方的时候,这位还是免不了可耻地怂了吧?叶迦楼是开玩笑的,可是她那冷淡的神情加之周边吹来的凉风,一度让俞霁月以为她是在说真话。跺了跺脚有些气,在这种境况下她也硬气不起来,只能软声道:“再加五千,拜托你快点走吧。”
这个意料不到的惊喜,叶迦楼当然是全盘接下,她勾着唇微微一笑道:“成交。”
穿过了坟地是一望无垠的田野,此时在春风的管顾下,嫩绿色的草从潮湿的泥土中钻了出来,摇曳生姿。紧提的心蓦然间放松了下来,俞霁月忙不迭地松开了叶迦楼,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怨气十足。
靠着自己的双腿走到安平县,八成要到了黄昏。说起来她们两个人的运气不算差,一辆在田间劳作的拖拉机此时突突突地路过,似是要回到县城里去。开车的是一个精瘦的老汉,他光着臂膀,堆满皱纹的脸上有一双矍铄的眼。叶迦楼上前跟老汉说了几句,成功地让老汉痛意捎她们一程。
俞霁月没有乘坐拖拉机的体验,颠簸的小路上,整个人在车上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瞬间这咣当响的拖拉机就会散架,而她也会从车上跌落。深蓝色的漆早已经剥落地七七八八了,只结着一层层的铁锈,别说是坐在地上,俞霁月就连扶着那车栏都不太愿意。过程中瞪视了叶迦楼好几眼,似乎在说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拖拉机开过一个大坑的时候,和着泥土的水花四溅,俞霁月没有站稳,整个人便撞进了叶迦楼的怀中,埋首在她的胸前。她身上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似乎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俞霁月一晃神,脑子中被一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给缠绕着。而叶迦楼则是皱了皱眉,用沾满了铁锈的手推开了俞霁月。
这拖拉机总比靠双腿来得快,饶是如此,到了县城里的时候已经将近五点。安平县作为一个“鬼县”,在国内也算是出名了,总会有一些不怕死的、怀着对灵异事件的向往的年轻人来冒险,因而在这空荡荡的县城里,别的不多,供人歇脚的旅馆倒是一家连着一家。这对面不是棺材铺就是环境太差,俞霁月挑了一家又一家,终于从这群矮子中找到了一个高个子。她没等叶迦楼开口,便决定了只要一间房。
风吹的屋檐上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响,眉眼慵懒的服务员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在纸上用潦草的字迹填写,放在她跟前的电脑像是一种摆设,她整个人透露着一股从千年的时光深处走出的朦胧感。思绪免不了飞到字迹看得一些灵异片上,此时的一举一动都像是重锤敲在了心间,俞霁月清楚地听到了自己那狂乱的心跳声,在拿到了钥匙后,她忙不迭地拉着一脸懒散的叶迦楼冲着房间快步走去。
廊道里的灯还是多年之前的,昏黄的光线在走廊的尽头便只剩下了一团幽暗。在听到了细微的动静时,俞霁月很想回头看上几眼,可又怕遇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握着叶迦楼的手攥地紧紧的,她咬着下唇脸色刷白。
“是一只猫,你怕什么?”叶迦楼慢悠悠地开口打破了沉寂。
好不容易走到了房间前,只不过心中越是慌乱越是难以打开房门,看着俞霁月手忙脚乱地做了一番无用功后,叶迦楼在心中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将她推到了一边。钥匙在锁眼中转动,一道喀嚓声响起,古旧的老木门应声而开。
房间里只有一张铺着粉色床单的大床。
将东西扔到了床上,俞霁月坐着歇了一口气,半晌后才转过头对叶迦楼道:“我去洗个澡,你不要出去。”她无法想象房间中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情况。
手机在口袋中震动,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正打算接听,那头突然间挂断。叶迦楼没有回电话的习惯,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等着它再次拨来。手指在桌面上笃笃的敲动,她没有理会俞霁月的话,皱着眉头隔着玻璃窗看外头不怎么清晰的夜景。
哗哗的水声打破了屋子里的寂静,俞霁月想象着与浴室有关的鬼故事,吓得连门都不敢关上,大大的敞开着。她宁愿在叶迦楼的跟前走光,也不想一个人面对幽暗的、可怕的环境。听到了一点点逼近的脚步声时,她猛然间抬起头,房门前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是不是要出去?脑海里瞬间划过这样的念头,俞霁月猛地关上淋浴的开关,有些手忙脚乱地擦着身上的水,口中喊道:“叶迦楼,你别出去!”
叶迦楼只是过来找水,听到了声音的时候下意识地回眸,那曼妙的身躯又一次闯入了她的眼眸中,不久前这具身躯在她的掌控下如同雨中的海棠花——她完全没有想到俞霁月洗澡不关上门。一垂眸掩住了心中的□□,拧开了矿泉水的盖子,她咕噜咕噜地灌了几口。从唐郁的事件中走出来,她不想再相信任何的女人,尤其是眼前的俞霁月,可是在看到俞霁月的身躯时,她又无比清晰地知道,自己对她有着强烈的欲望,恨不得化身为狂风暴雨,让她在风雨中哭泣零落。
直到坐在了椅子上,叶迦楼的眼前还是刚才的那惊鸿一瞥。
她掏出了手机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闪动的窗口除了那一群几乎不知道疲惫的人在聊天,还有一个好友申请。点开了名片资料,上面备注着“秦天赵景之”。叶迦楼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想都没有细想便点了拒绝。
与网络上那群素不相识的群友聊天大概是最为轻松的事情,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一面都会有人认真地倾听,并给出一些建议。读者群中的年龄层次也不同,有结婚生子的,还有尚在读初中的,过来人的经历多多少少能够提供一些思路,当然也容易引起争端。叶迦楼是很少管理自己的读者群的,这一回不知道两个人因为什么事情开始争吵,□□味越来越浓重。眼见着争吵一触即发,叶迦楼发了一张图片。
摩耶:突然出现.p
摩耶的小可爱:戳泡泡。
一枕黄粱:大大你不是出去旅游了吗?求返图,求照片!
云霄:大大你不更文也不打游戏了吗?约一把好不好啊?
摩耶:[图片]荒山野岭,网络不稳。
叶迦楼顺手拍了个破陋旅馆的墙面发到了群中。
摩耶的小可爱:大大,人家不要看墙,想要看你。
摩耶:不愿面对.p,人丑,不了不了。
一枕黄粱:大大是一个人去旅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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