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怎么了?”百里长逸诡异地看着这个老顽童。
“你看了就知道了,哎.....”玄机子顺手把桌面上的信件给百里长逸,无奈地长叹一声。
百里长逸扫了一眼内容,满脸的不可思议,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门外传来江景抒沙哑剧烈的咳嗽声。
百里长逸和玄机子暗道不好,立即飞快地夺门而出,只见不远处的江景抒虚弱无力地扶着红叶树失声重咳,单薄凄凉的背影如秋风残叶,在风中瑟瑟发抖。
“咳咳咳......”
“师兄!”百里长逸连忙上前扶着,这才看到江景抒紧闭着眼睛,被泪水浸湿的面庞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
玄机子随后而来,二话不说就执起江景抒的手腕探脉,立刻又封住江景抒的几个穴道。
“咳咳咳.....噗.....”
淋漓的鲜血从胸腔往上冲破喷出,洒落地上的一片落叶,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充满了口鼻,恍惚之间,江景抒凄哀地望着地上的一滩血迹,整个人摇摇欲坠,忽然眼前一黑,狼狈地跌到地上.....
“师兄!!”
“子呈!!”
☆、第49章
“哎!”玄机子重重地叹了一声,为江景抒掩好被子,一脸无可奈何。
“师父,师兄如何了?”扶长音忧心忡忡地问道。
“这一打击,心脉受损。”玄机子有些生气,“你说这蔺子绪他就如此负心?!才两年,就要娶妻了?”
“纨绔子弟,秉性如此。”扶长音皱起眉头说道。
“调理了两年才好了一半,这下白折腾了。”玄机子两手一摊。
“这样下去不行,我去一趟上邑,把蔺子绪带回来。”百里长逸脸色一黑,冷冰冰地说道。
“咳咳.....噗......”
玄机子惊愕地回头便看见江景抒狼狈地趴在床边,口中鲜血染红了素色的被褥,没一会儿便整个人软绵绵地晕厥过去。
“子呈!!”玄机子慌张地跑过去为江景抒探脉,而后迅速拿出银针施针治疗,苍老的面庞满是忧色。
天色渐渐暗下,玄机子终于收起银针,提袖拭去额间的细汗。
江景抒晕沉沉地微微睁开眼,脸色惨白虚弱得不像是个活人,他现在只觉整个人轻飘飘的,眼前朦朦胧胧的一片好像只能看见秦风一人。
“蔺子呈!!”玄机子瞪着江景抒愤怒地大吼一声,“你的命是为师救回来的,若你敢因蔺子绪舍了性命,为师绝不会原谅你!”他毫不留情地揭穿一切:“你也知道了,蔺子绪对你已经5断情,也将要娶妻生子,他会为人夫为人父,你若再为他赔上条命,那要如何对得起为师!!如何对得起你义父!”
玄机子的话让江景抒渐渐清醒过来,他疲惫地望着玄机子,细声喃喃道:“师父.....徒儿并没有想蔺子绪......只是太累了而已.....”
看着江景抒那苍白失神的面容,玄机子再心疼也想着一鼓作气将这人给敲醒:“世间红尘早已过往,何苦还为其所困,把自己折腾得半死不活!”
江景抒涣散无神,他颤抖着毫无血色的嘴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玄机子看着江景抒那毫无生气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长叹一声,拂袖离去。
“师兄......”扶长音看着江景抒欲言又止。
“不必说了.....我不怪他......是我负他在先咳咳咳......”江景抒垂下眼眸,沙哑地咳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师兄,别想这么多,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江景抒轻轻点了点头:“你们都回去罢,我想再休息一下。”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病榻奄奄的江景抒,他缓缓闭上眼眸,滚烫的泪水浸湿鬓发,曾以为只要自己活着就还有一丝丝的希望.....原来一直是自己在做梦。
世事,哪得随心欲。
上邑,江园。
江园上下被红绸装点得异常温馨喜庆,张灯结彩,伴随着深秋红叶,点缀出夺目的灿烂。秦风已经不像以往那样醉酒邋遢,而是一袭华服挺拔,安静地坐在庭落亭内,麻木地看着这喜气洋洋的婚庆之色。
“蔺子绪!!”云淙愤怒的声音回荡,刚想拔剑向秦风去却被骆轶拦下。
“阿淙,阿轶哥。”秦风看向来人,淡然一笑。
云淙“啪”的一声把剑拍到桌面上,他冷笑起来:“你想死就说一声,我不会再犹豫,立马给你一剑。”
秦风笑了笑,拿起酒壶斟上一杯淡酒饮下。
“小风,你当真要娶妻?”骆轶皱起眉头。
秦风放下酒杯,无所谓地说道:“不娶妻哪里来的子孙满堂。”
“你这是不负责任!你这样,要人家弱女子以后怎么活!你又要如何对得起江景抒!”云淙简直对现在的秦风不可理喻,“你是不是疯了!!”
“不会,我这样做是为了我们,倾墨不会怪我的。”秦风温和地笑起来。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云淙不可思议地看着秦风,这样的秦风对他来说太过陌生,陌生得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我变成什么样?你们到底要我怎么做才高兴?”秦风办是开玩笑半是嘲讽,“你们不让我死,我听你们的活着了,现在我打算为蔺家延续香火,你们还不许了?”
“你!”云淙几乎被气得七窍生烟。
“子绪,你暂时还不能成亲。”江笠同拄着拐杖走过来。
“老夫子。”秦风、云淙和骆轶一起行了个礼。
“明日我去一趟玄机山庄,你跟着。”江笠同不容反驳地说道。
“可否延迟几日?待我后日成亲.....”
“玄机子是倾墨的师父,倾墨走前都没跟他师父道别,你得代倾墨给玄机子请安。”江笠同严肃地说。
秦风浑身一颤,默默地垂下脑袋,苦笑道:“好,我明白了。”
云淙和骆轶对视一眼,选择默不作声。
五日后,玄机山庄。
山雨朦胧的岐山,连气温也降了很多,越是往山里去越是霜寒,一身道袍的玄机子携百里长逸和扶长音早已在山庄门口静待来客。
马车颠簸了两日终于来到岐山东麓,秦风翻身下马,黑发简单地用绸布高高扎起,干净利落,一身漆黑武服成熟稳重,腰佩太初,只是面容沧桑冷峻,没有半点少年的意气风发。
江笠同在邱吉的搀扶下也走下马车,此时玄机子也迎上前来,他惊愕地看了看秦风又看了看江笠同。
“晚辈蔺子绪见过玄机子前辈,代倾墨给师父清安。”秦风干脆地抱拳行礼。
玄机子愣了愣,疑惑地看着江笠同。
“他便是蔺亭之之子。”江笠同淡淡地笑起来介绍道。
“蔺子绪。”玄机子轻哼一声。
“原来是你。”扶长音冷漠地看着秦风。
“咳咳.....”百里长逸轻咳几声,碰了碰扶长音的手肘。
扶长音回过神来,连忙与百里长逸一同向江笠同行礼。
“都进去罢,山里冷。”玄机子抚着白须,邀请江笠同等人进入山庄。
山雨笼罩着隐世仙境般的玄机山庄,有秘密被风雨冲刷而出,诺来生之情,破镜重圆。
【玄机山庄·无尘阁】
淅淅沥沥。
淅淅沥沥。
秋雨如同帘幔一般飘落在天地间,灰蒙蒙地遮蔽这里的景致,徒增浓浓的冷寒萧索,万条雨线砸到地上,绽放出千万朵黑色的落寞之花,冷意凌寒,凄凉哀愁,绵绵不绝。
秦风倚靠着长廊阑干,安静地望着这雨中庭落,仰头饮下一壶清酒,苦涩轻笑,借酒消愁愁更愁。
雨打落叶,盘旋而下的青黄细叶被雨滴打断了他与树枝的最后一丝联系,雨打浮萍,或沉或浮,或悲或喜。
醉酒恍然之间,他仿佛看见一人自滂沱清雨中缓缓走来,青衣翩跹,手中素伞遮掩了那人的面容,但单薄孤寒的身影却是如此相似——倾墨。
秦风用力晃了晃脑袋,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盯着那雨中的身影渐渐走进长廊,他不敢喘气生怕稍微一个动静便将那如幻觉般的人消失不见。
那人缓步走入长廊并未注意到秦风,他轻轻将素伞收起,容颜憔悴惨白,病息奄奄,没了一点儿生气,倦然抬眸之际如同隔世相望,仿佛掉入一个令人窒息的迷梦。
“倾墨!!”
如果,请我们的网站地址《》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