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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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嗨,给点反应好不好?别让我像个自说自话的神经病!”

  “好吧,”男人停下脚步,低声说,“一个愉快的夜晚,祝你做个好梦。”

  一股力道狠狠击在伯利的后脑,他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两眼一黑昏迷了过去。

  男人步履从容地走到车旁,打开门跳上去发动了车子。铁门缓缓开启,白色厢式货车猛地加速冲上公路,眨眼间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车内收音机调到播放着摇滚乐的频道,一张防毒面具伴随着一声得意的口哨被抛出了车窗外,“游戏通关!”

  杰森的房间里,床架被粗暴地掀到了角落,一只手机正端端正正地用胶带固定在地板上,外壳被拆掉,原本卡在按键与键盘pb板之间的细小塑料管连着一根极细的棉线系在门把手上,如今早就不知弹到哪个角落去了。沃伦重新按下播放键,短短几秒钟的空白后,自动录音系统中冒出一句:“可以了吗,我都快睡着了……”懒洋洋的话语飘在空气中,仿佛一首讽刺而恼人的歌。

  他一脚把手机踢飞出去,扣动扳机,看着它爆裂成支离破碎的残片,眼神黑暗像午夜的深渊。

  戴维·卡斯隆在深夜的街道上游荡。这会儿差不多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但他还不想马上动身,见鬼,他又不是监狱里的犯人,为什么非要每天掐着表计算放风时间?

  况且他今天晚上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他伸出手,看了看手背上还在渗血的抓痕,恨恨地咒骂了声,同时恶毒地回想起那个婊子被他用丝袜勒住脖子,吊死在楼梯铁栏杆上时的眼神……那眼神令他颤栗而兴奋。

  有时他会幻想,像那个著名的伦敦夜游神一样,把这些肮脏的贱货开膛破腹,但他的同伴警告他说:“听着,戴维,你不能做得这么明目张胆,会给我们大家惹麻烦的!你还嫌惹过的麻烦不够多吗!”

  谁在乎呢?戴维想,这个世界由各种各样重叠堆砌在一起麻烦构成,你活着的目的就是要一个一个解决它们,哪一天解决不了了,砰,你挂了,r。这就是生活的本质。

  他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然后看见了前面长椅上坐着的那个男人。

  尽管路灯有些暗淡,但丝毫不妨碍他的视线——那是个身材高挑匀称的男人,穿着一套深色的牛仔衣,一头金发因为疏于打理而显得有些凌乱。

  他懒洋洋地坐在那儿,低着头,嘴里叼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右手搭在椅背上,指尖无聊地扣击着扶手。

  戴维从他的身上嗅到一种熟悉的味道,冷漠、倦怠,仿佛对整个世界包括自身都已经麻木,却又散发着蛊惑者的气息,像在做无声而诱人的邀请。

  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戴维有时也会把男人当作女人来使用。他走上前,把打火机凑过去,点着了他嘴上的香烟。

  “多谢。”那个男人低声说,似乎没有半点吃惊或是其他的反应,依旧垂着眼皮。

  紧接着他的下巴被粗暴地抬起。戴维原本阴沉的脸色像是被什么东西冲击了一下似的,流露出感兴趣的眼神。

  “多少钱?”

  “一次一百,用道具另加五十,包夜五百。”

  “你以为你是谁,白宫实习生吗?”

  “我比她们专业,而且不会向法院提供证物以及纂写回忆录。”

  “还有一点,你比她们漂亮得多。算了,一分钱一分货。”戴维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带上了车。

  车窗外的景物像按了快退键一样朝后飞掠,戴维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伸进身旁男人的衣服里,抚摸玩弄他的身体。

  “你很不错,我们会好好玩上一个晚上……”他侧过脸看他,眼中闪动着热切而淫猥的欲望,要不是时间太紧,他肯定会在车上先来一炮。

  “你叫什么名字?”

  金发男人朝他勾起嘴角,冻绿色的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笑意,“杰森。”

  车子拐进一个萧条破旧的街区,在一座看上去有点年头的房子前停了下来。已经是后半夜了,附近安静得像一片死寂的沼泽,看不见一个人影——也许白天的情况也差不多。

  “这里是你家?”杰森有点犹豫地问,看起来不太想进去。

  “感觉不错对吧,恐怖片里的凶杀案往往都挑这样的地方发生。”戴维把他推下车,搂着他的腰往里拽,“放松点宝贝儿,只是开个玩笑。”

  铃声刚响起,门就被用力拉开,开门的男人似乎等待了很久,用极度不耐烦的口气骂道:“该死的,你又迟了半个小时!下次你再故意磨磨蹭蹭拖延时间的话,我就拿枪在你老二上轰个洞让你永远也用不着它,我发誓!”

  男人咆哮完,怒气冲冲地瞪着戴维。

  门里面有人讪笑起来,“可怜的奥维尔,每次轮到他出门找乐子的时候,妓女们都下班了!”

  “闭嘴!扎克!”奥维尔恼羞成怒地回头喊道。

  戴维耸耸肩,“下次我会注意时间。”他敷衍地说道,推开挡在门口的大个子往里走。今晚他一点也不想在无聊的斗嘴中浪费时间,怀里还有一顿可口的大餐等着他去痛快享受。

  坐在沙发上讪笑的黑发男人吹了声响亮的口哨,“看看,他逮住了只金毛小猫!真漂亮!味道怎么样,戴维?”

  “吃完我会告诉你的。”戴维刻意忽略对方“一起分享”的手势,拉着杰森上了二楼的一间卧室。

  里面布置得相当舒适,该有的东西全都有,看起来他们的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杰森扫视了一圈,心想。

  对方迫不及待地把他推上床,粗暴地撕扯他的衣服。

  “等一下!”杰森叫道,“下面那两个是什么人?”

  “没什么,是我的朋友,不用管他们!”

  “可他们让我觉得紧张!我从没见过那么凶狠残忍的眼神,好像要把看见的东西活活撕裂了似的!”

  “是你自己疑神疑鬼,宝贝儿,别这么神经质!”戴维不耐烦地说道,“我花钱不是让你到我这儿来寻求安慰的,张开腿,婊子!”

  杰森别过脸,看见桌面上放着个威士忌瓶子,里面还有小半瓶液体。“让我喝点酒行吗,那会让我的神经放松点儿。”他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身上的男人。

  对方犹豫了一下,不情愿地爬起来去拿酒瓶,“今晚你最好能让我满意,不然我就把瓶子从你下面塞进去!”

  杰森接过酒瓶,刚倒进嘴里就“噗”的一声喷出来,呛咳不止:“天哪……这酒放多久了?”

  “坏了?不可能,这是前天刚开的!”戴维拿回瓶子喝了一口,“我没觉得味道有什么不正常。”他三两口把酒喝光,朝杰森危险地眯起眼,“看来你需要的是另一种饮料,待会儿你得一滴不剩地全给我吞进去!”

  “是吗,”金发男人无所谓地耸耸肩,“你确定你还能制造得出那种‘饮料’吗?”

  戴维愣了一下。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侵袭了他的大脑,他忽然反应过来——酒里被下了药!眼中看到的一切诡异地扭曲了起来,如同缓慢旋转的万花筒,各种声音像隔着重重水幕无法传进耳朵,浑身的骨骼似乎失去了重量……感觉自己的神志如何一点点丧失是件恐怖的事,心急如焚却无法控制,任由身体瘫软成泥。

  他曾无数次地想象,那个无法解决的大麻烦会是什么,但从没想到会是他带回来的一个男妓!最后的一刻他看见那个金发男人的脸,俊美的五官在晃动的阴影中仿佛一只龇着利齿的夜兽,绿色的眼睛里沉淀着黑暗的气息,却又肆无忌惮如午夜绽放的太阳……这样的男人,他怎么会以为他只是个男妓?

  杰森光着脚走下楼梯,打开厨房的冰箱,翻出了几罐啤酒和一袋面包。

  “你在干什么,小美人?”身后一个声音忽然道。杰森吓了一跳,还来不及抬起身子,就被对方一把抱住腰身,两只手交叉在背后,脸朝下按在旁边的餐桌上。

  “高度刚刚好。”那人满意地说,急迫地扯开他牛仔裤上的拉链,把裤子褪到脚踝。

  杰森听出来了,是沙发上那个男人的声音——他的半边脸颊几乎全被狰狞的疤痕覆盖,这使他看上去就像幅一半是天使、一半是恶魔的电脑合成图,令人印象深刻——他记得门口的大个子叫他“扎克”。

  “放开我,扎克,你把我弄疼了!”杰森扭动着肩膀叫道,“我的胳膊要脱臼了!”

  “告诉我,你下来干什么,我就放开你。”

  “不干什么,就是想找点吃的……噢,轻点儿!”

  “戴维呢?”

  “睡着了。”

  身后的男人发生一声讥讽的笑声,手上松了把劲,“他满足不了你,对不对?他满足不了任何人,哈,所以他把气撒在那些妓女身上,因为其他男人可以对她们为所欲为但是他不行!”他一手摸到了杰森的胯下,抓住了他的性器,“别管那个废物,我来喂饱你。”

  “可是戴维警告过我,他说他付了钱,所以我今晚只能属于他,如果我敢去招惹别人的话……”杰森为难地说,“你们已经有玩具了不是吗,戴维说你们应该知足点……”

  “操,那个婊子养的!他倒是会拣新鲜,把半死不活的丢给我们!叫他滚到地下室去,反正他也硬不起来,跟那条死鱼倒是挺相配的!”

  像被人猛地在胸口捅了一刀,杰森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关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他的心就像被狠狠剜下一块似的剧痛着,令他喘不过气来!异物进入后穴而引起的撕裂感被他抛到了脑后,他紧握住右手中的物件,头脑却像被冲击到极致一般出奇地冷静下来。

  他冷静地等待着,直到身后的男人松开禁锢他的手,扶着他的腰身更加贴近自己——然后猛然转身,用尽全力将手中的冰锥刺进对方的心脏!

  他刺得非常深,几乎把对方钉在了冰箱门上,看着那个垂死的男人无法置信地大睁着眼睛,从张开的口中涌出一条条血沫——他的生命只剩下六到十二秒,随着心脏肌肉的痉挛与弹跳无力而消失在逐渐静止的血液中!

  “这跟报应或是正义什么的无关。”杰森附在他耳边轻声说,“别露出这种恐惧的眼神,扎克,这是你自己选择走的路,杀人,最后被杀。”

  前往地下室的路上杰森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大个子奥维尔出门找乐子去了,门钥匙是在扎克的身上找到的。

  当他用钥匙开门时,手指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这是个幽深阴暗的空间,空气中湿漉漉的,充满了一种奇怪难闻的气味——如果将血、精液、陈腐的食物和潮湿的墙壁放在一起好几天,混合出的大概就是这种味道。

  杰森的呼吸仿佛停止了好几分钟,他咬了咬嘴唇,按下了门边的电灯开关。

  惨测的青白色光线顿时填充了整个空间,然后他看清了房间深处的情景,他的心脏像被电击一样狠狠抽搐了一下,有那么短短的几秒钟紧闭上了眼睛。他的双脚像梦游般轻飘地走过去,伸手抱住了躺在角落里的男人。

  那人曾经温暖的身体如今冰冷得像具尸体,身上好闻的柠檬水的味道也变成了血与精液的腥膻味,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浑身是伤,衣服被撕成一条条的碎片,紧闭的双眼在毫无生气的脸上深陷进去。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让这个原本温文而俊朗的年轻人在短短的两周内像脱了层皮,几乎可以听见生命力在他的肉体上迅速枯萎的声音。

  “西蒙……”杰森手忙脚乱地割断绳子,把脸颊贴在他冰冷的额头上,不停呼唤他的名字,他怕他一闭上嘴,眼泪就会忍不住滚落下来。

  怀里的男人慢慢睁开了眼睛——那双原本美丽的浅蓝色眼睛变成了一片涣散的空白,过了很长时间才一点一点集中了焦距,“杰森……”他在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用虚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好久不见了,你好吗?”

  杰森抱住了他的肩膀,只觉得嘴里发苦,舌头像粘在上颚上说不出话来。这是个怎样的人啊,在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和折磨之后,平静地和他打着招呼,仿佛是一次咖啡馆里的邂逅,仿佛在加诸他身体上的一切伤害都不能触及到内心深处。他的眼睛依旧是毫无污染的清澈,仿佛那片浅蓝的水面下始终燃烧着小小的火苗,微弱,却温暖……他还好好地保护着自己的灵魂,不因为任何外力的侮辱与损害留下丑陋的痕迹。

  “别这样看着我,杰森,我很好……”他轻声说,“我一直记着你说过的话,你说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什么东西需要你舍弃全部去保卫,它就会让一切伤害显得微不足道……”

  杰森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肩窝,“……是的,亲爱的,现在那些伤害都结束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他深吸口气,抬起脸,望向天花板的某个角落,很快又将视线收了回来。他小心的扶住西蒙的背,试图将他整个抱起,但对方用一个“让我自己走”的眼神温和地阻止了他。他只好改架住他的腋下,慢慢搀着他站立起来。

  这时候,他们仿佛忽然听到了门外有什么声响,正气势汹汹地由远及近而来!杰森与西蒙对视了一眼,看见对方眼中的惊疑与惧色。

  沃伦一动不动地坐在车后座上,车内空间宽敞到奢侈,他的面前摆放了好几台监视器,屏幕从不同角度切换着画面。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仿佛一座没有生气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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