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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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责我的医生说,治疗只是有延缓恶化的作用,并不能完全阻止病情恶化,随着时间推移,全身各个部位都有可能会被累及。

  我想了想近来越发酸重疼痛的四肢,对此话深以为然。

  于知南终于也发现了我日渐稀薄的头顶,问:“你最近是不是脱发了?”

  我对他说,这是四季轮回的自然规律,就像树叶一样,到了春天就会长出来了。

  他显然对我这番鬼话只字未信,午饭后收拾完餐具,就去办公室找了大夫。

  回来之后,很是一脸沉重地摸了摸我的后脑勺。

  这种反应让我十分担忧,不知道等过年回家的时候,又该怎么跟爸妈解释我这突然的脱发。

  老天像是知道了我的烦恼,便启动加速器,让我每天醒来都能在手上收获数量可观的乌黑的短茬毛发。

  我好歹现在也是个在谈恋爱的人,实在是不能接受头上厚薄不一坑坑洼洼的造型。

  于知南不知道从哪儿借来了一只推子,拉着我到洗漱台前,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推走了仅剩不多的头发。

  我看着镜子里那颗光滑的卤蛋,夸赞他道:“托尼于老师,技术不错啊。改天再挑几个假发,让我也感受一下一天换八个造型的明星生活。”

  于知南把推掉的碎发拢到垃圾桶里,对着我的后脑勺就是一个爆栗,说:“还想戴假发,也不怕被风给掀飞了,买几个帽子保暖还差不多。”

  晚上下班的时候,他就提着几个袋子过来,打开一看,五六个全是针织线帽。

  我试图据理力争,“这天又没那么冷,谁戴这么早的毛线帽?”

  “你戴了不就有人戴了,有头发的人当然不需要戴这么早,你行吗?”

  于知南说着就随手拆开一个套在了我的脑袋上,一脸得意地问:“怎么样?暖和吧?”

  头皮忽然有种被温水包裹的舒适感,我咳了一下,坚持道:“假发也是头发,它也能保暖。”

  于知南一脸无奈,只好坐在床边和我一块儿在手机上挑假发套。

  下完两个单后,于知南就被我赶走回去休息。

  扭头发现隔壁床的大哥一脸羡慕地看着这边,我看了看大哥同样稀薄的发量,挑了一个大小应该差不多的帽子递了过去。

  大哥起先不好意思地摆手推拒,被我强行戴在头上夸赞了几句好看,才接受下来。

  一脸感叹地说:“你们哥俩感情真好啊,心细,我家里人就没想到给带个帽子过来。”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假发寄来的那天,恰好是周六,横竖于知南也是闲着,我便热情邀请他傍晚一起去买烤红薯。

  于知南嫌弃地说我就像个花孔雀,根本就只是想戴着新买的假发出去转悠一圈。

  他说的自是不错,因为服用的药物里许多都带有损伤肠胃的副作用,我当然不敢大晚上的去吃红薯这样刺激的食物。

  但这并不冲突我想闻一闻香喷喷的红薯味道的热情。

  所幸刚出了医院大门,就闻到了一阵飘来的红薯暖香,路对面就是一家地瓜坊。

  于知南挑了个小小的红薯,轻轻剥开外皮,黄澄澄的内瓤窜出一缕袅袅白气,又暖又香的气味让人忍不住分泌口水。

  见我眼巴巴的望着,于知南便掰下一个小尖尖塞到我的嘴里,说:“只能吃这一点。”

  然后几口吞掉了剩余的部分。

  真是好狠心的一个小交警。

  第12章

  眼看就是年底,贺女士近来总是频繁询问我到底定没定回家的票。

  我看着自己几个月里又瘦了不少的身板,和略显苍白的脸色,实在有些发愁。

  于知南可能因为是异地工作,轮休时间幸运地排到了除夕至初三,我们俩商量了一下,便决定二十九晚上一起出发。

  在中间的这段时间,我试图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圆润一些,每天都顶着反胃逼自己多多吃饭。

  不知道效果如何,和于知南告别后的我,此刻已经站在了家门口。

  听到门声响的贺女士激动地拿着饭铲从厨房走出来,一把塞到了在沙发上探头观望的老陆手里,打发他去翻菜。

  我看着一年不见又添了几分细纹的贺女士,感到有些难过,弯下腰轻轻抱了抱她:“妈,我回来了。”

  贺女士顺手在背后掂着捏了捏我的肩膀后背,皱着眉说:“怎么这么瘦?脸色也不好,是不是又熬夜还不好好吃饭。”

  又拍了拍我的脸蛋说:“去,洗洗手,菜快好了,这几天在家多吃点。”

  往年除夕夜,我总是会陪着老陆喝上几杯,可今年显然不太行,我倒了一杯热水对老陆说:“爸,我最近有点小毛病,正在吃药,不能陪您喝酒,就以水代酒了。”

  老陆和贺女士闻言都看了过来,问:“什么病?就说看你状态也不太好。”

  “没事,就是胃病,所以才看起来瘦了嘛。”

  贺女士不赞同地瞪了我一眼,说:“就说让你注意好好吃饭,这么大的人了,还非是不听。诶呀?儿子,你眉毛呢?”

  糟糕,我只记着戴假发遮光头,忘记眉毛也全掉光了。

  好在我反应还算快,骗她说,是涂了脱眉膏,打算过了年去纹一个新的。

  贺女士半信半疑地抱怨了几句,没再说什么。

  等到收拾过碗筷,回卧室吃了药后,就齐齐坐在沙发上,三个人边剥桔子边守着看春晚。

  上了年纪的人比较习惯早睡,不过一会儿两人便都回了屋。吃了药早就有些疲惫的我也得以回屋洗漱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贺女士把我喊了起来去贴对联。

  刚把最后一个贴好,口袋里的手机就响起来。

  拿出一看,果然是于知南。

  “喂?起了吗?”

  “嗯,刚贴完家里的对联。”

  “我也刚弄完。昨晚想着你可能吃了药睡得早,发了讯息没人回,就没有打电话。”

  “哦,哈哈,习惯了,昨天是睡得挺早的。”

  “那我就现在说吧。陆为,新年快乐,新的一年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谢谢。祝小于警官也新年快乐,平平安安。”

  挂了电话后,贺女士一脸八卦的杵在旁边问:“谁呀?看你笑得那么甜蜜蜜的,不会是谈了对象吧?”

  我有点不好意思,把人推回屋内带上了门:“哎呀不是不是,就是一个高中同学。”

  “哎哟,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除了几凡之外经常联系的高中同学啊?”

  贺女士靠在沙发上捏起一个桔子说:“你刚还喊他小于,别以为我不知道,李几凡说的那个吊着我儿子好多年的姓于的混小子是不是就他?”

  我一阵无言,好一个李几凡,居然不声不响地卖我这么多次。

  因为初四还要做每周的治疗,初三就得往回走。

  贺女士一边絮絮叨叨地抱怨儿大不中留,这次走得这么早,一边往我的箱子里塞准备好的各种吃食。老陆在旁边看不过去地说:“行了,就一个人住哪能吃这么多,到时候放久了坏掉,孩子不舍得扔又得吃坏肚子。”贺女士才总算肯让我合上箱子。

  我站在门口玄关处和他们一一拥抱,听着贺女士说不知道下次又到什么时候才回来,一时有种想留在家里的冲动。

  可是就算留在这里治疗又怎么样呢,让两位老人眼睁睁看着干着急也未免太过残忍。

  也许长痛不如短痛,我还是自私地向他们隐瞒了这个秘密,挥了挥手转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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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则温馨过渡章,接下来就准备开大了。

  今天记得祝妈妈节日快乐呀~

  谢谢阅读??。

  第13章

  在医院楼下回廊的紫藤萝挤满花架的时候,我也被限制了自由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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鹌鹑与玫瑰 分卷阅读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