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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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说是地下室,但环境还是不错,他行动自由,吃喝洗漱都一应俱全,但那张紧闭的大铁门明明白白的告诉房里的人,你被软禁了。

  顾承恩回忆自己遇袭的过程,根据对方的身手,大概猜到软禁自己的人是谁。

  比起自己的境遇,他更担心程阳,程阳身体差,禁不得严刑拷打,醒来之后看不到自己,肯定会慌乱无措,而且沈建斌那人,虽然虎毒不食子,但别人的儿子就不一定了。

  一想到这里,顾承恩越发担心,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仔细细地在屋里检查好几遍,想找到逃脱的方法。

  程阳醒来的时候没有顾承恩这么好运,他是在地板上醒来的,手脚都被绑住,嘴里还塞这一坨布,腮帮子被塞得特别疼,疼得他眼泪直流。

  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在房间里找了一圈,不放过每一个角落,依然不见顾承恩的踪影,立刻六神无主起来。

  绑架这种事,就算是豪门望族也不一定会经历的事,他一个无父无母的穷光蛋,居然在不到十六年的人生里,连续遭遇两次,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点一点的挪到浴室,用肩膀撞破镜子,就着碎镜子把绳子割断,然后掏出嘴里的布团,自己肿胀的嘴巴才得到缓解。

  他拼命的锤门,本能地呼喊救命,完全忘了自己是被绑架而来,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救他。

  两个房间其实就在隔壁,但是因为地下室的隔音做的太好,顾承恩丝毫没有听到隔壁的动静。

  顾承恩以为接下来沈建斌会有些动作,类似于武力解决或者威胁之类的,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顾承恩都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沈建斌根本没露过面。

  但越是这样,顾承恩反而越是担忧程阳的处境。

  事实证明,顾承恩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隔壁的程阳少了层血缘关系,就没有顾承恩的好运,在关了三天之后,直接被沈建斌强行送出了国。

  第八天,地下室的大门打开了,一身军装的沈建斌以胜利者的姿态走了进来,那双凛厉的鹰眼睨视着面容憔悴的顾承恩:“我没拿程阳怎样,只是把他送出去了,你放心吧,好吃好喝供着,你只要把那份儿心思断了,这事就算完了。”沈建斌并不想跟自己唯一的儿子真的闹得老死不相往来,说完把顾承恩的手机放在桌上。

  顾承恩坐在沙发上,冷眼直视沈建斌,冷笑:“就算他出国了,你的儿子我,依然是个同性恋,你口中的变态。”无视沈建斌几乎冒出火的愤怒,拿起手机,冷着脸走出地下室,走前眼疾手快把地下室的门锁上,虽然作用不大,也能让沈建斌尝尝地下室的滋味儿。

  他没有求沈建斌,他知道,沈建斌肯定不会告诉他程阳在哪里,不然也不会大动干戈实施这场绑架。

  一出来,顾承恩先叫了辆车,免得沈建斌出尔反尔给他拦下来,接着迫不及待地给程阳打电话。

  不出所料,程阳的电话关机了。

  打开自己的手机去追踪程阳手机的位置,位置显示在自己被关押的地方。

  “妈的。”顾承恩心慌意乱,难得地说了句脏话。

  的士司机以为是骂他的,生气了,“怎么说话呢,我是绕你路了还是不给你打表了,你隔这儿骂我。”

  顾承恩本来就心情不好,懒得搭理他,看都没看司机一眼,心里盘算着程阳此时可能的去处。

  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人很较劲儿,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伙子骂了还给他脸色,气的不行,直接把他扔半道上,连车费都没要,骂骂咧咧地走了。

  顾承恩前后看了一眼,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好给夏乔打电话,一个小时后,顾承恩坐在夏乔的车上,脸色阴沉得平时插科打诨惯了的夏乔都噤若寒蝉,一个字没敢说。

  顾承恩了翡翠城都,他的电脑还在林深家。夏乔把他送到翡翠城都之后,不放心想跟上去,被顾承恩拒绝了。

  他一进门,就迅速打开电脑,联系自己的一个黑客朋友,让他帮自己查一下程阳的证件使用地区。

  黑客朋友是顾承恩曾经在游戏里认识的,当时的全服第二,顾承恩是全服第一,因为一直没打过顾承恩,跟他较上劲,挺有个性的一个人,聊了几句非要和顾承恩交朋友。

  两人也算是个没见过面的网友。

  某网友难得被顾承恩主动联系一回,二话不说的应下了这事。

  一个小时后,顾承恩的手机响了。

  网友(顾承恩给对方的备注):查出来了,他的护照最后的使用地区是苏黎世,在大教堂附近的一家银行兑换过瑞士法郎。

  顾承恩想起来,他那对仅几面之缘的祖父母一直在苏黎世养老,为了方便净化心灵死后能去天堂,特意住在苏黎世大教堂附近,自己还去过几次。

  顾承恩:谢谢。

  网友:光嘴上一句谢谢,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顾承恩:那你想怎样?

  网友:给张照片呗,直觉上你应该是个大帅比。

  顾承恩:一张赵本山的土味笑脸照。

  网友:你坑谁呢,虽然我人在国外,春晚还是看过几次的!

  顾承恩看了一眼,没管他,直接退出聊天界面儿,开始搜去苏黎世的机票。

  远在美国的某网友气得直跳脚:妈的,下次非黑了你丫的电脑。

  申请签证的时候才发现,难怪沈建斌敢肆无忌惮地把程阳往苏黎世送,还有几个月才成年的顾承恩,签证需要监护人签字确认。

  监护人是谁这种问题,就不需要多解释了。

  顾承恩愤怒地合上电脑,走到阳台上,点燃一只烟,看着这座夜色霓虹的繁华城市,心里空荡荡的,呼啸的北风从心口穿膛而过,冷得他心颤不已。

  他知道,不只是签证,很可能自己的护也被沈建斌限制出境了。

  第七支烟燃尽的时候,他拨通了祖父的电话。

  算算时间,苏黎世和他市七个小时的时差,现在苏黎世差不多是中午。

  “喂,您好。”

  “嗯,小恩好,你是想问程阳吧,你放心,我们老两口不会亏待他的,肯定给你照顾得好好的,至于你跟你爸的问题,就得靠你自己解决了,我年纪大了,说的话你爸也不会听。”祖父年迈的声音漂洋过海传到电话的这一端,顾承恩听着,不自觉有些心酸。

  “嗯,谢谢您。”他还是叫不出口一声“爷爷”,就像他至今为止,也从没叫过一句“爸爸”。

  “跟自己爷爷客气什么,程阳刚刚出去啦,他捡了一只流浪狗,带它去打疫苗了,等他回来,我再给你他电话,你们聊聊。”

  “嗯,您最近身体怎么样?”顾承恩心里感激,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柔和起来。

  老爷子爽朗地笑了几声:“挺好的,你奶奶也挺好的,这边天气挺冷,院子里的菜都殃了,你奶奶和张阿姨一起去给程阳买厚衣服了。”

  “嗯,谢谢您。”顾承恩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再次道谢,说完停顿半晌,低头看了看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有空我就去看你们。”

  “好,好,我正愁没人跟我下象棋呢。”

  挂完电话,顾承恩悬着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强忍着精神松懈下来之后的困意洗了澡,倒在床上睡了这几天来唯一的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中午,顾承恩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电话那头传来程阳带着浓浓焦急的清脆嗓音。

  “承哥哥!”程阳隔着万水千山喊他,顾承恩一时竟觉得恍若隔世,愣了一会子才回应他。

  “嗯,阳阳,你是没事吧?”

  “没事,沈爷爷沈奶奶对我挺好,你别担心,我会等你来接我。”焦急散去后,安定下来的程阳恢复了往日的温浅,说话的声音变得柔软起来。

  “嗯,你想待在市还是苏黎世?或者你想去别的城市?”顾承恩问他。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程阳想也不想就回答。

  “嗯,那我报市的大学,等高考完,我就去接你。”顾承恩在心里盘算一番,他们俩都不是亲厚的人,难得有几个朋友,如果去了外地人生地不熟的,自己又要忙于学业,他担心程阳多少会寂寞。

  “好,你别担心我,我有乐乐陪着。”说完才想到自己没有解释乐乐是谁,继续说,“乐乐是我捡的一只流浪狗,黑色的,有点像我们以前乡下村子里的那些土狗,很乖,但是受了伤,跛了一只脚。”

  程阳解释起来喋喋不休,顾承恩隔着电话线都能感受到程阳的喜悦,心里的担心才稍有缓解。

  “嗯,照顾好自己,我想你宝贝儿。”

  “我也想你。”率先挂掉电话的程阳依然把电话贴在耳边,想留住顾承恩说话时起伏的呼吸声。

  他刚刚骗人了,他一点也不好,没有顾承恩抱着他每天睡不好,他想吃顾承恩做的菜,但他回不去。

  在感受到沈爷爷的善意后,他曾央求沈爷爷把他送回市,但沈爷爷拒绝了,因为沈爷爷说,如果承哥哥不能和沈建斌解决好这些事情,就算他帮了一次,也还是会有接二连三的麻烦,甚至会把程阳送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事情的根源不在于程阳在哪里,而且在于顾承恩和沈建斌父子之间本身的矛盾,解决了源头,就算顾承恩喜欢男人,沈建斌也会因为爱而给出更多包容。

  沈建斌把程阳送到沈老爷子这里,就是在给自己和顾承恩一条后路。

  毕竟顾承恩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就算冷血冷冷情如沈建斌,也难免多几分顾及和柔情。

  挂了电话,顾承恩起床后,驱车去了沈建斌的军区小院。

  到的时候沈建斌正在午睡,他索性让阿姨做了几个菜,边吃边等。他从昨天到现在,粒米未进,胃已经开始抗议了。

  正吃着,沈建斌挺拔的身躯出现在楼梯口,不可一世地睨视着自己的儿子,顾承恩掀起眼皮回了一个冷漠的眼神,然后自顾自地吃起饭。

  所以说,父子两关系紧张,不是哪一个人的错,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人都不是善茬。

  沈建斌见顾承恩这么个态度,自然是气得吹胡子瞪眼,气呼呼地拂袖而去,直接断绝了两人交谈的可能性。

  去他妈的!沈建斌在心里啐了一口。

  餐桌上的顾承恩把碗一摔,拿起椅子上的衣服离开,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第二天一大早,顾承恩再次登门,沈建斌坐在沙发上看新闻,顾承恩招呼也不打一个,径直坐在他对面,一副要开口商谈要是的模样。

  沈建斌斜了顾承恩一眼,掏出手机假模假式地打了个电话,然后以公事为名雄赳赳气匆匆地迈着标准的军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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