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鸾、陈文英、寇亦青、罗先林坐在马车上,几个人才放松下来,陈文英笑道:“可吓死我了,我刚才差点以为皇上要灭口了。”
寇亦青也笑道:“可不是,我也以为今天没命回家了。”
严鸾的脸涨得通红,道:“你们在这笑笑我也就算了。今儿的事要是传出去,我活不成是一定的,你们也跑不了。”
罗先林笑道:“哪件事啊?是你拿筷子打皇上,还是你和皇上喝……”说到这,自己也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便打住了。
陈文英道:“我下午和你说什么来着,皇上不也说想你做首辅吗?”
严鸾正色道:“这话千万别说了,大家十几年的老朋友,我也不怕和你们实说。你们千万别以为皇上对我真的是完全的信任,皇上说的关于我结党的话你们也听见了,之前的事皇上还记得。现在朝廷正是多事之秋,大家千万大意不得。”
寇亦青道:“你放心,灵安。都是在官场混迹几十年的人,我们断不会认为有你做靠山就随意张狂,给你惹麻烦的。”
陈文英和罗先林也道:“是啊,如今内忧外患这么多,我们都晓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第天
☆、第三十九章弹劾严鸾
第三十九章弹劾严鸾
又过了几天,这日已经掌了灯,严鸾却忽然进宫见驾。赵楹屏退所有太监后,严鸾道:“世桓,我有事和你说。”
赵楹笑道:“你这种语气,大概这事不太好办。不过没关系,越让我为难越好,这样才显得出我有多疼你。”
严鸾道:“你还记得常应秋以前的副将钟日升之前私自回京的事吗?前两日他又回来了,还是住在烈儿府里。锦衣卫查出,这个钟日升和烈儿说常应秋是我让煊儿派他驻守宁远的,他战死也是因为我不让别的守将增援。原因据他说因为常应秋之前是你的部将,我怕他以后和你一起对煊儿不利。”
赵楹皱眉道:“烈儿信了么?”
严鸾道:“我想是信了吧,因为钟日升又找了当时驻守绥中的守将,那人给烈儿写了封信,言之凿凿说是我命他不准支援常应秋将军。事实上,我都没见过这个人。钟日升又找了京里几个去我府上求过事的人,收集了一些所谓我收受贿赂的证据。烈儿把这些都告诉了谢子湖,谢子湖又填上了我前几日重新启用海澈他们的事,指使几个御史明天早朝时一起弹劾我。”
赵楹道:“弹劾你什么?”
严鸾道:“常应秋的事说我是排除异己、陷害忠良,再加上索贿受贿、贪赃枉法,结党营私、任人唯亲一共三条大罪。”
赵楹笑道:“老谢是想一举将你置于死地。”
严鸾道:“好在路秉发现的及时,没把这事直接拿到早朝去说。”
赵楹道:“你想怎么解决?”
严鸾道:“我想今晚把所有相关的人带到你这里,当着你的面把事情和烈儿说清楚。你知道,当初确实是我让煊儿把常应秋派到宁远,但是故意害死他什么的,都是从何说起?再有索贿受贿的事,我问过陆通,陆通说那几个人的确找过他,有些人是吃了官司想早些摆平,有些是想补个肥缺,事情都是陆通斟酌着办的,我大概问了没有太出格的。事后陆通也收了他们孝敬的几百两银子,但绝不是索贿。陆通你是知道的,在你身边快二十年了,办事一向是有分寸的。再说那几个人事安排,海澈和先林都是自己请辞,并不是获罪褫官,重新启用且是降职也很正常,三大营的那几个副总兵官都是你以前的部将,我和他们并不熟。所以这所谓的三个罪名,我自问并无亏心之处。”
赵楹道:“那正好,就让他们拿到早朝去说呗,我看谢子湖怎么收场?”
严鸾道:“但是那样就会把烈儿牵扯出来,毕竟收留无召入京的守将,罪名也不小。”
赵楹道:“这又不是杀头的罪,还用你这么保他?”
严鸾道:“世桓,我想保住烈儿的爵位。烈儿的身世……你也知道,常应秋将军就这么一个儿子。”
赵楹冷笑道:“你就是替这些小狼崽子操碎了心,他们也未必感念你。左一次右一次的害你,你还纵着他们。”
严鸾道:“这次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一会儿就让锦衣卫带他们过来好么?”
赵楹道:“这次就依你,但是如果再有一次,不管是哪个小畜牲,我绝不再轻饶。”
严鸾见赵楹答应,便将路秉叫进来,吩咐他把那些人带到乾清宫赵楹平日处理政务的上书房。又特别嘱咐道:“谢子湖别硬带他来,只说皇上口谕召他,客气点请他过来就好。”
路秉答应着去办了。果然,不到半个时辰,路秉就将所有人带齐到了上书房。
这些人掌灯十分大都在家里吃饭,见突然闯进来一队锦衣卫拿人,都是吓得不轻,被带到上书房看见严鸾,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除了谢子湖和常烈赵楹赐了平身,其他人便都跪在地上等着回话。
严鸾躬身道:“皇上,臣想问钟将军几句话。”见赵楹点头,便走到钟日升的面前,问道:“钟将军,当初常将军离京驻守宁远,的确是我向先帝举荐的,但你和宁寿侯说是我不让驻守绥中的守将增援常将军,导致常将军被鞑子围剿战死沙场,这话从何说起?那位守将如今所任何职,不如把他调来和严某对质如何?”
钟日升抬头怨毒的看着严鸾道:“是,你的确没阻止别人增援,可是谁都知道常将军是得罪了你,才被派到宁远的,谁敢增援他?常将军跟着皇上征战多年,皇上当时是摄政王,本想留常将军在身边的。你向小皇帝举荐?当时小皇帝调得动常将军么?还不是皇上被你迷惑……”
赵楹听不下去,对路秉道:“把这信口胡说的狂徒带下去。”
钟日升被带走后,严鸾走到几个陌生面孔的人面前道:“你们几位就是说我索贿受贿、贪赃枉法的人了是么?我连见都没见过你们,让陆管家和你们说吧。”
陆通跪在那里,对那几人道:“齐二爷,你说你的地无端被子爵府占了,顺天府不敢接你的状子,我才帮你把状子递了。吴大人,你说你中了进士后一直在京中候补,我才去工部打了招呼,给你谋了个缺。还有王四哥……你们说,我确实给你们办了几件事,可曾收了你们一两银子没有?”
其实陆通是收了银子的,但这个时候,他硬说没收,这些人哪敢反驳,忙不迭的道:“路大人说的是,我们都没送过银子。”
陆通不依不饶的道:“那你们干嘛污蔑我们老爷,今儿当着皇上的面说清楚,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
严鸾道:“算了,想必是这几位记错了。”陆通和这几个人也都被带了出去。
剩下跪着的就是几个御史,路秉把几张纸交给严霜呈到赵楹面前。赵楹看了看,是那几个御史写的准备第二日拿上早朝参严鸾的折子。赵楹边看边笑道:“严大人,你以后可以给人算命了,这上面你的罪状跟你刚刚和朕说的一模一样。”
严鸾对赵楹躬身道:“臣究竟所犯何罪,请皇上定夺吧。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番外已经写好,还算小甜蜜,除夕会发出
☆、第四十一章未来国丈
第四十一章未来国丈
赵楹对那几个御史道:“你们参的这三宗罪,前两条严大人已经驳过了。就说第三条,结党营私、任人唯亲,严大人是吏部尚书,安排些人事任免再正常不过了。御史言官要是连这都要参,朕真觉得你们要不就是太闲,要不就是你们在结党。”
这时一直沉默的谢子湖道:“皇上,御史弹劾文武官员,无论是否有确凿证据。本朝惯例,都不会追究御史责任的。”
赵楹看了谢子湖一眼,意味深长的笑道:“老谢你说的也是,来日方长,朕今日就不追究御史了。
谢子湖又道:“臣想提醒皇上一事,为何御史明日要奏的内容,严鸾今晚就知道了?锦衣卫到底是为皇上办事的,还是为严鸾办事的?”
赵楹道:“锦衣卫是朕让严大人去统领的,他们给严大人办事就是给朕办事,你们都回去吧。”
谢子湖向外走,走到常烈身边的时候,道:“侯爷,难为你和严鸾设计这么一大出好戏。”
谢子湖声音不大,严鸾却都听清了。心念电转,心中已经雪亮。又悄声向路秉问道:“这事是怎么查出来的?”
路秉也低声道:“大部分是侯府一个管家说的。”
这时常烈向赵楹跪下道:“臣受人蒙蔽,设计陷害严大人,请皇上治罪。”
严鸾躬身对赵楹道:“皇上,臣有几句话,想单独和烈儿说,请皇上恩准臣和烈儿去偏殿。”
赵楹起身道:“你们在这说吧,朕去弘德殿等你。”说完,带着严霜和路秉往内殿走去。
南书房内只剩下严鸾和常烈,严鸾将常烈扶起来,道:“烈儿,你怎么这么傻呢?”
常烈苦笑道:“先生不是更傻?这么好的机会先生都不要。”
严鸾道:“你真的一点都没疑心我害过常将军么?”
常烈道:“那么多和先生作对的人,先生都没计较,您怎会害我父亲?何况宁远之战关系我大燕和鞑子之间的战局,先生不会拿国事开玩笑的。”
严鸾欣慰道:“好孩子,我没白疼你。但你以后可别做这样的事了,不用为我担心,谢子湖也好,其他人也好,我都应付得来。”
常烈点点头,告辞出宫。
严鸾走进弘德殿,看殿内并无别人,便坐在赵楹身边。
赵楹笑道:“今晚这事我可都是按严大人的吩咐办的,严大人可还满意么?”
严鸾笑道:“今晚算我求你的。”
赵楹笑得更深了些,道:“你上次求我好像不光是用嘴说的。哦,不对,也是用嘴……”边说着,边把严鸾拉着坐在自己膝上,用手慢慢的轻抚着严鸾的唇。
严鸾脸上有些发烫,低声道:“你不是说不再欺负我了?”
赵楹道:“这怎么能是欺负呢,这是疼你,而且今晚要好好疼疼你。我最近让他们备了一个大个的浴桶,咱俩一起洗……”
严鸾边挣扎边道:“不,世桓,一起怎么洗呢,还是你先洗……”
赵楹笑着把胳膊箍得更紧了些,道:“往哪跑啊?用完了人就想溜?”又对殿外道:“严霜,朕要沐浴。”
这日严鸾正在吏部处理公文,便有人通报,说刑部尚书吕观求见。严鸾边说快请,自己也就迎出来了。
吕观一见严鸾便笑道:“灵安,今日忙么?”
严鸾笑道:“我便再忙,也不敢怠慢伯念兄你啊。”一边说着已经把吕观迎了进去,又命人上了好茶。
吕观喝了口茶,道:“最近有件为难事……”却不说下去了。
严鸾笑道:“若没有为难事,兄台也不上我这来了。尽管说吧,只要我能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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