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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观也笑道:“好,那我直说了。二殿下的岳丈王志雄你熟吗?”

  严鸾道:“不熟,只知道二殿下的岳家姓王,但没见过这人,今天听你说我才知道他叫王志雄。”

  吕观道:“他之前是武昌的一个商人,后来皇上登基,他便也跟了来京城。又得了一个工部主事的六品差事。谁成想这位王大人在这短短几个月竟大肆敛起财来。尤其是现在大殿下被皇上贬为庶人后,三殿下的舅舅虽然后来被查明是冤枉的,但经历过你失踪一事,谁都看出无论皇后娘娘还是徐家在皇上眼里是什么地位,徐家也是元气大伤。这位王大人大概以为太子之位是二殿下囊中之物,他自己就是未来国丈了。凡经他手的银钱,他必要剥一层皮。前几天工部尚书老曹说实在受不了这位王大人,让我去查一下,我只暗中查了一查,粗略算下来,这位王大人竟贪了有两万两银子。”

  严鸾一惊,道:“什么,两万两?皇上登基不过数月,伯念你没弄错吧?”

  吕观笑道:“你也觉得不可思议是吧,我今儿把一些账本的抄录本带过来了,你可以看看。”

  严鸾道:“那倒不用了,你在我离京之前已经是刑部侍郎,大家同朝为官这么多年,我还信不过你吗?你就说你来找我是什么意思吧。”

  吕观笑道:“我想问问你,这位王志雄大人,我是抓还是不抓?”

  严鸾笑道:“伯念兄,这事你问我做什么?案子是你们刑部办的,人是工部的主事,和我吏部毫不相干。”

  吕观道:“这位王大人,不管怎么说也是皇上的亲家,不请示圣意就贸然抓人肯定是不成的。但我跟皇上……你也知道,我以前经常在朝上顶撞皇上。我和海澈、先林还不同,他们多少和皇上有些交情。我可是自始至终都冲在前面被你当枪使的……”

  严鸾笑道:“你有话直说吧,以前的事又提来做什么?”

  吕观道:“这事牵涉到二殿下,又不太光彩,若我去问皇上,皇上碍于面子一定是要我抓人。但是若皇上是违心的,我这脑袋是要是不要了?所以,还是你去问问皇上吧,这样也好把皇上的真正意思问出来。”

  严鸾道:“绕这么一大圈,原来是让我替你传话。行,你等我回信吧。”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日更

  ☆、第四十一章萎靡不振

  第四十一章萎靡不振

  这日晚间,严鸾陪赵楹用过了晚膳,就把王志雄的事对赵楹说了。

  赵楹听完皱眉道:“这还有什么好问我的,当然抓这姓王的。他本来是武昌府一个做古董文玩生意的商人。焘儿自幼便喜欢作诗填词,也很爱玉器字画这些东西,便总去他的古董店,有时也去他家里。大概是在他家里见到过他女儿,焘儿就动了心。我见焘儿自己愿意,就给他娶了这个王家姑娘,就是现在的焘儿媳妇。”

  严鸾道:“原来这样,我还想问你,为何炜儿和焘儿的岳家门第都不高?”

  赵楹笑道:“我在武昌府的处境人人都知道,你还指望有什么高门大族愿意和我结亲么?”

  严鸾道:“也是。那我就和吕观说,让他秉公去办了。”

  吕观得了严鸾的话,当即便叫人拿了王志雄去刑部。赵焘这些日子在礼部协助主持恩科的事,听见自己岳父被刑部带走的消息,忙去刑部找吕观。吕观对赵焘陪了一大堆笑脸,说了一大堆好话,最后就是四个字“不敢徇私”。过几日赵焘再去找吕观,吕观却是找种种借口避而不见了。

  这日礼部尚书杨潮来找严鸾,进了吏部还未等上茶,直接就道:“灵安,你和伯念、老曹惹出来的事,倒要我来收场。”

  严鸾笑道:“亭溪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杨潮道:“王志雄是工部的主事,人是刑部拿的,皇上的口谕是你传的,按理说和我礼部是一点关系没有的。但是我倒霉啊,偏偏这段时间二殿下是在礼部理事的。自从王志雄的事情出了之后,二殿下便再没心思处理公务了。如今更好,已经三天没来礼部。你说,皇上要是问起来,说二殿下在礼部的差事办的怎样,我如何回话?”

  严鸾笑道:“你就直接和皇上说呗。你又不像伯念,他确实以前和皇上有些不睦。你可是自小就和皇上一起读书,这次你做礼部尚书也是老谢启用,还有什么是不能和皇上直说的?”

  杨潮道:“我和皇上说了,皇上一定是把二殿下训斥一顿,然后让我严格要求二殿下。可是你也知道,二殿下和大公子又不同,大公子从前就对朝政很上心,虽说急功近利了点,但皇上交待的事都会认真去办。二殿下有些文人气质,本来就不愿意来礼部理事。最近又心灰意懒,就算皇上训斥,估计也改不了,到时我把二殿下也得罪了,实在得不偿失。,”

  严鸾道:“我听明白了亭溪,你就说想吩咐我干嘛吧。”

  杨潮笑道:“吩咐不敢当,就是想求你去和皇上说一声,让二殿下休息一阵,或者让二殿下去别的部院理事吧。”

  严鸾笑道:“你倒打的好算盘,二殿下如今才十七岁,正是学本事的年纪,怎能每日闲在宫里。若说是去别的部院,你都不愿,别的部院就能愿意么?”

  杨潮道:“这些是该皇上去想的,或者你替皇上想的,我只管好我的礼部就好。”

  严鸾笑道:“亭溪你是和我这耍无赖呢?行,我去请示下圣意,或者让二殿下明日来吏部也行。我也正好有件事要求你。”

  杨潮道:“我的灵安兄,你要是把这事帮我解决了,别说一件,一百件也行。”

  严鸾道:“如今会试已经考完,我想你也看到大公子的名字了。大公子以前做的文章我看过,也指点了一些。但是他毕竟不是自小为了科举去读四书五经的,所以可能八股文写的不是特别出众……”

  杨潮道:“这事你不和我说,我也要和你说呢。大公子的文章我看了,虽不能到头几名,但是会试取中是没有问题的。我就怕殿试时皇上看到大公子的名字……”

  严鸾道:“这你倒不必担心,皇上那边我自然会知会……自然会禀告的。”说完脸便有些红。

  杨潮笑道:“别说你知会皇上了,你就是吩咐皇上在你也是寻常,所以我才求你帮我启奏皇上二殿下的事啊。我还有事,先回礼部了,改天我请你到我府上喝酒。”

  严鸾道了声“不送”,心里暗暗着恼自己说错话。

  严鸾把赵焘在礼部的表现和赵楹说了之后,赵楹道:“焘儿自小就对政事不感兴趣,只喜欢诗词曲赋。后来娶了这个媳妇儿,就更不成器,每天只和他媳妇儿在武昌周边游山玩水,要不就在王府里设宴招待他岳家的亲戚。他不喜欢去礼部就不用去了,让他在宫里待一段时间自己反省反省。你也别让他去吏部,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严鸾道:“让他去我那儿吧,我正好看看焘儿是不是你说的这样。”

  赵楹道:“你不怕麻烦就随你。”

  严鸾道:“炜儿参加了今年的恩科,会试已经取中。殿试的时候,你就当他是一般的贡生,不必优待,但也别太严苛好么?”

  赵楹道:“我能说不好吗,你为他费那么大心力。这一晚上光说他们的事了,你就没其他话和我说了么?”

  严鸾笑道:“你想听什么?”

  赵楹向严鸾凑近了些,在他耳边道:“我要听的话不是在这说的,是回到卧房里慢慢说的。”说着便拉起严鸾向寝殿走去。

  自从王志雄被刑部拿了,王家也被刑部抄没了,抄出几万两银票,刑部都按赃证搜走。赵焘去找了刑部几次都是碰了钉子,本来心情就不好。他妻子王氏却每天没完没了的和他闹,要他去求赵楹。赵焘知道赵楹不可能会为他而放王志雄一马,自然不肯去。王氏却还不停的埋怨赵焘,两人终于大吵了一架,王氏便回了娘家。赵焘越发消沉,对礼部的差事十日倒有七八日不去。

  这日赵焘在快中午的时候才到了礼部,杨潮看见赵焘,见了礼,道:“二殿下还不知道么?皇上已经下了口谕,让您去吏部理事。”

  赵焘一愣,道:“吏部?严大人那儿?我昨天去朋友家饮酒,没回宫里,所以还没接到口谕。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持续日更,明天发番外

  ☆、贺年番外共剪西窗烛上

  贺年番外共剪西窗烛上

  这是一个发生在《雨魄云魂》番外《国朝旧事》之后,正文之前的故事。是贺年甜蜜番外哦。

  新泰元年,秋。

  对于刚刚登基的赵煊来说,做皇帝和之前做皇子最大的区别,就是终于结束了衣食无着、居无定所的日子。住在乾清宫,锦被软枕、琼瑶玉食,在赵煊看来已经是从前想也不敢想的奢望。不过,六岁的赵煊也有他的烦恼,就是那个他称之为“皇叔”的人,总是时时来找他的麻烦。虽然先生和他说,若不是这位“皇叔”赵楹,他便不能登上大宝,但是他还是从骨子里往外的惧怕这个所谓“恩人”。

  这日退了朝,严鸾便来到昭仁殿,为赵煊讲读《资治通鉴》。只是还不到半个时辰,赵煊便说累了,一定要严鸾陪他下盘棋。严鸾知道赵煊刚学会下棋,瘾头大得很,便要赵煊答应只下一盘,这才吩咐太监将围棋子和棋盘摆上。

  说是二人对弈,实则严鸾几乎每一步都让赵煊毁几次,直到严鸾也认为这步棋不错,才算将子落定。二人下的正高兴,忽然有太监来报:“陛下,王爷求见。”

  不等赵煊说“请”,安王赵楹已经踱步进来。赵楹只对赵煊略一拱手,便算见过礼。也不等赵煊赐座,便直接坐在了日常来昭仁殿常坐的那把太师椅上。

  严鸾忙起身,规规矩矩的给赵楹见了礼。

  赵楹看了眼严鸾,道:“严大人平身吧,本王来见陛下,十次有九次严大人都在,看来倒是清闲的很。”

  严鸾道:“回王爷,为陛下讲读,也是下官分内之事。”又对赵煊道:“陛下和王爷有要事相商。臣先告退了。”

  赵煊忙道:“先生别走,一会儿皇叔说完话走了,我……朕还要接着和先生下棋呢。”

  严鸾看向赵楹,似乎没有留自己的意思,便对赵煊道:“臣下午再来。”

  赵煊却跳下刚才下棋坐的矮榻,拉住严鸾的袖口,道:“先生……”

  严鸾低头看赵煊,见他满眼的恳求,知道他害怕单独和赵楹相处。便伸手握住赵煊的小手,刚要说话,却听赵楹道:“严大人就留在这吧,别弄得生离死别似的。”

  严鸾对赵楹道:“是,王爷。”这才牵了赵煊的小手走回去,抱他到榻上,自己则站在赵煊旁边。赵煊的小手,始终紧紧握着严鸾。

  赵楹看着眼前二人拉在一起的手,就觉得心里有股无名火往上顶,冷哼了一声,道:“按照祖制,陛下登基后,该当到陪都南京巡幸才是,臣已经找钦天监看过了,三天后就是吉日,到时臣就陪陛下去南京。”

  赵煊一愣,道:“朕不想去南京。”

  赵楹语气不善,几乎是训斥的道:“陛下如今是皇帝,哪能什么都由着自己性子?”

  赵煊不敢再说不去,便对严鸾道:“先生陪我一起去吧。”

  赵楹道:“严谕德留在京中有其他要务。”说完也不等赵煊反应,便走出了昭仁殿。

  赵煊几乎要急哭了,晃着严鸾的胳膊道:“先生若不陪我去,皇叔一定每□□我背书。我若背不出,皇叔便罚我抄写。先生,我怕他……”

  严鸾拍着赵煊的背安慰道:“煊儿别急,让先生想想办法。”

  这一日赵煊都惶惶不安,严鸾便一直留在昭仁殿。直到和赵煊一起用了晚膳,这才告退出来。严鸾边往紫禁城外走边想,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就只剩了去求那人一条路。

  严鸾坐轿到了安王府门口,门子不等严鸾下轿就已经报了进去。管家陆通亲自引着严鸾到了赵楹的书房。

  严鸾在赵楹书房门口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跪在那里,这时已是深秋,又到了掌灯十分,天气已经十分清凉。那男孩却穿的甚是单薄,跪在那里微微发着抖,显然是因为犯了什么错而受罚。

  严鸾虽有些诧异,但是也不能在王府无端询问,便装作没看见,往严鸾书房走。在这时却听见那男孩道:“是严叔父么?”

  严鸾一愣,便像那男孩走了两步,借着陆通手里的灯笼仔细的辨认了好一会儿,方道:“你是……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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