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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的小饭局结束,裴矜回家前在花店买了束向日葵,从前他买花送给沈宁,如今送给女儿,他希望楠楠每天都开心,由于裴矜电话告知会早点回来,宅子前边小花园的壁灯全开,光线透过繁茂的花枝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李妈正在客厅陪楠楠玩,看见裴矜笑着讲:“楠楠,看是谁回来了呀?”

  楠楠正在玩她的玩具小兔,抬头看见是裴矜,站起来伸手就要抱,裴矜弯身把她抱起来,跟她碰额头,嘴角噙了笑意:“爹地给你买了花。”,说着走到玄关壁画前,俯身让楠楠自己把花拿起来。

  小姑娘的笑声很有感染力,李妈脸上的笑意止不住,站起身道:“大概半小时前吧,小何来家里送了件东西哩。”,她口中的“小何”是何墨,说完她拿起茶几上的文件袋,走近交到裴矜手里。

  裴矜右手抱着女儿,左手接过文件袋,走到沙发旁,看着拿小手指头碰花瓣的楠楠,低声说:“爹地先把你放下来好不好啊?”

  楠楠全然被向日葵花瓣中间柔软的花蕊吸引,不住的拿手去碰,听见裴矜讲话,头也不扭软着声儿答应:“嗯,放下来。”,裴矜哑然失笑,摸了摸她的头发才打开文件袋,三个p的照片先掉下来,裴矜低头去捡,捡起瞬间嘴边的笑意抿去。

  四年时间里,他知晓着沈宁大部分的日常生活,因为他派了人留意,他的书房里摆着沈宁的毕业照以及大大小小参加一些校内活动的留影,这个活计现在由何墨负责,当然他也知晓这些年出现在沈宁身边的人,但现在让他始终惴惴不安的一件事出现了,沈宁的身边开始出现了亲近一些的p,到了一定的年龄,家里人开始为家中的留意适龄的p,裴伯清也不例外,他的眼光不错,落入裴矜视线三张照片上的p都非常英俊。

  待他再看清楚文件袋里三个p的家世内容时,裴矜的脸色可以用冷漠来形容,这几年他很清楚自己的问题,他自己困着自己,即便他把沈荷的相片丢掉,但他仍迟迟犹豫着不敢踏出一步,因此他也愈发惴惴不安,因为他不清楚他原本吸引着沈宁的东西,现在是否还具有吸引力,他甚至不清楚从前他吸引沈宁的东西是什么,他愈不安便愈不敢踏出,这是个恶性循环,难以逃出,裴矜冷着脸把三个p的个人资料看完,他的呼吸有些轻,扭头看向还在玩花的楠楠,声音有些涩,藏着些难以启齿似的,把三张照片摆在茶几上,“楠楠,你看看这三张照片。”

  “嗯??????”,楠楠听话的看向三张相片,又看向裴矜的脸,“看完啦,爹地让楠楠看这些照片干嘛?”

  看着楠楠懵懂的眼睛,裴矜的脸忽然有些发烫,指着茶几上的照片,声音也压低:“楠楠觉得爹地和他们比,谁好看?”,他的心情紧张而焦急,一时只能想到自己吸引沈宁的东西,大概只有好看的皮囊。

  这个问题对于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讲有点难,因为三张照片上的叔叔都很好看啊,她的心驱使着她选择裴矜,可是照片上的三个叔叔看起来也很好,况且这个年纪的孩子,对于“好看”的定义不太明朗,她眨了眨眼睛看了又看,最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钻进裴矜怀里,含含糊糊在裴矜耳边说:“爹地和三个叔叔??????都好看??????”

  可这个答案并没有让裴矜高兴,反倒让酸溜溜的心绪钻进他的心里,将之前的焦急和紧张都挤出去,小姑娘敏感的察觉到,暖呼呼的小手掌去碰他的鼻子,小声地问:“爹地不高兴了吗?”

  “爹地没有不高兴哦。”,裴矜扯出一个笑容骗自己的女儿,用强颜欢笑来形容不为过,所幸小孩儿好骗,被他顺利骗过,接着跟他分享自己摸到花瓣柔软花蕊的奇妙触感,而裴矜则装着自己酸溜溜的一颗心,跟自己的女儿强颜欢笑。

  第34章摘花警告!

  星期日的下午,裴矜带着女儿去了一趟裴伯清所住的近郊小区,他很清楚裴伯清能够介绍p给沈宁的第一件事,就是得到沈宁的首肯,裴矜坐不住了,他将焦虑藏在自己心中,迫切的想要看见沈宁,这是四年来他第三次踏入这个小区,平时裴伯清想见孙女他会派人来接,他们父子骨子里的冷漠如出一辙,不在意便一面也不愿意去瞧,沈宁每个星期天的下午会来此跟裴伯清吃个晚饭,裴矜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带着女儿,先沈宁十几分钟到,他小心的,把刻意的一件事做的十分自然。

  沈宁到家的时候,手上还拎着从超市买来的新鲜海虾,现在他和裴伯清倒是亲如父子,留心着裴伯清近来喜欢的食物,见到裴矜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面色平静把虾交给厨房出来的佣人,阿姨抱着楠楠正好从楼上下来,沈宁看见她眼里的平静才被打破,眉梢带上些笑意,朝楠楠伸手:“来,叔叔抱。”,这些年他一直以叔叔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裴矜已经足够依着她,可沈宁比裴矜还要宠她几分,楠楠一到他怀里就抱住他脖子,笑声在沈宁耳边响起:“抱??????”,沈宁被她又暖又软的小脸贴着,眼眶有些止不住的酸意,大抵是没有好好陪她从一个小婴儿长到现在,沈宁每回抱她都如此,可是一个成年人懂得如何隐藏好自己的情绪,楠楠转过头来时,沈宁脸上还是那副笑意模样,碰她微红的小鼻子,又碰她因笑露出的小白牙齿。

  而此刻的裴矜坐在沙发上,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当下紧张而又迫切的心情,他的手掌攥着沙发边缘,他能够听到楠楠的笑声,他清楚沈宁正在抱她,这时楠楠的声音解救了他,把他从这种苦恼的境地拉出来,女儿离开他太久,本能的找着他,叫他:“爹地。”

  裴矜藏好自己的心绪,唇边有些笑意,扭头下巴贴着落在沙发上的手背,声音温柔而轻:“嗯。”,他本想借着扭头的机会看一看沈宁,可是连这样的机会也不给他,只露给裴矜一个侧脸把楠楠交给阿姨,临进厨房扭头跟楠楠耳语的功夫,才让裴矜看见了他眼尾的温柔笑意,跟以前一样,棋子一样黑的瞳仁,一股子机灵劲儿。

  裴矜只看到转瞬,沈宁就进了厨房,阿姨把楠楠交到裴矜手里,没看到人导致p的语调有些酸溜溜的,为女儿理了理小裙子,低声地问:“叔叔好不好看?”

  楠楠的目光还追随着沈宁的背影,头也不回地答:“好看。”,裴矜则紧跟着他的话茬,声音低低:“爹地也觉得好看。”,楠楠听见他的声音,扭头看他,脚丫子踩在沙发上有些摇摇晃晃,抓着裴矜的手臂,奶声奶气地讲话:“爹地讲过好多遍了,这句话。”

  裴矜把她抱起来,笑着说:“讲过好多遍就不给讲了啊,你是不是小霸道啊?”

  “才、才不是。”,楠楠也笑着应他,摇着她的小脑袋,两条小辫子在空气里一甩一甩的,两人在沙发上笑闹了十几分钟,裴伯清才从书房出来,裴矜还是理解他想要和楠楠相处的心情的,主动把孩子交给阿姨,让阿姨抱去给裴伯清。

  卸任之后,裴伯清虽没有像从前那样忙,但他不允许自己的脑子偷懒,关心着他投资的几家地产公司,日日如此,他对裴矜算是个严厉的父亲,对孙女却格外宽容,大抵是隔代亲,他和裴矜一样,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楠楠。

  晚餐的饭菜都是普通的家常菜,做菜的厨子是裴伯清打年轻时就认识的一个老朋友,平时就给裴伯清做做菜,下班后回家带带孙子,至于每日的菜品嘛,得由他来定,今天的客人有点多,有些食材是临时买来的,味道都很不错,至少楠楠吃的很满意,一双手都是沾上的糖醋汁,得裴矜抱着她去洗。

  小孩子闲不住,吃过饭后精神得很,跟裴矜讲要去后边的花园玩,裴伯清为了孙女,请人在后院装了两个木秋千,裴矜根本拗不过她,周周全全擦了驱蚊水才敢跟着她往后院子走,通往后院子的壁灯很亮,裴矜放心地让她在自己前面走,生命是很奇妙的,从前软乎乎站起来都做不到的小婴儿,如今会跑会跳又会闹,她走得很快,裴矜笑着跟在她身后,要到的时候出声提醒她:“有楼梯哦,慢一点。”

  “知道——”,小姑娘的声音被夜风卷散一些,清晰的传入裴矜耳中,裴矜不禁也有些为自己的过度担心失笑,可是他却难以改掉,楠楠半岁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由于沈宁信息素的缺失,她一度变得很难带,即便沈宁留下足够的信息素残留物,也不能让她停止哭闹。

  待裴矜进到后院子的小花园,楠楠已经在木秋千上坐着了,她留给裴矜一个很大的位置,小手掌拍着朝裴矜笑,朝裴矜眨眼睛,裴矜没有坐笑着说:“爹地不坐,给你摇好不好?”

  楠楠用行动回答他,眨眼的功夫就乖乖躺到了木秋千上,秋千很大,盛着她小小的身体,乖死了又可爱死了,裴矜摇得很轻,他的性子被女儿磨软,从前他就有在意的人,一颗心有很细很小的缝隙,如今又因为女儿,这个很细很小的缝隙变得很大。

  这个城市夏季的夜风很凉爽,风里有楠楠清脆的笑声,也有裴矜眼里落下的温柔目光,可小姑娘安静不到三分钟,看着院栅栏旁的月季起了心思,小手指着给裴矜说:“爹地,我想要花花。”,夜里的月季花苞收拢呈现些许颓败之势,能够嗅到淡淡的花香气,裴伯清没有请专人打理花园,月季花枝呈现着他买下这栋宅子时就凌乱的生长之势,把黑色的雕花栅栏爬满,逐年占领着院子的空间,裴矜依着她走到栅栏边摘花,可是小孩子的心思多变难以揣测,一时竟没有折到满意的。

  裴矜极有耐心,抱着她来到栅栏边,“楠楠指哪一朵,爹地就摘哪一朵,好不好?”

  小姑娘应了一声重重的“嗯”,指了最左边栅栏边的一朵,在壁灯光下的眼睛藏着打散的星子光,让裴矜心软,“要那一朵。”,裴矜抱着她往最左边走,月季枝条缠绕杂乱,裴矜手指落在它生长着皮刺的花茎上,要顺着花茎小心地往上,小姑娘的声音却在这时候响在他耳边,她喊得大声,声音清晰的落入小花园里,“叔叔。”,裴矜揽住她的手一紧,怔然间皮刺穿过指腹皮肤,裴矜没有说话,楠楠却紧接着在他耳边问:“爹地,叔叔为什么要看我们啊?他看了好久哦。”

  扎入指腹的皮刺让人感到痛感,在裴矜抽开的瞬间,缓慢地冒出血珠,裴矜的声音有些哑也有些涩:“他,他在看楠楠。”

  第35章玫瑰与泪眼

  夜晚十点,汽车驶在近郊高速公路上,小姑娘玩够之后一脸困意,任由裴矜抱着她,不住地打着哈欠,呵出的气音轻而低,懒懒的响在安静的车里,也懒懒的响在裴矜耳旁,右手指腹被皮刺刺入的地方,变成一个淡红的小点,裴矜盯着它看了许久,扭头看向楠楠藏在黑头发里的耳朵,忽地开口:“如果叔叔做楠楠爹地,楠楠愿意吗?”

  楠楠听见他的话转过头来,小姑娘的圆眼睛里还盛着困意,眼皮半耷拉着,小手掌玩裴矜胸前的纽扣,“可是我有爹地啊。”

  裴矜的脸有些发烫,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女儿解释,咳嗽了两声,才凑到楠楠耳边低声说:“爹地还在,叔叔做你另一个爹地,这样好不好?”,他的眼里浮上希冀,在暖色车灯下看着面前的女儿。

  小孩子并不是时时都好唬弄的,楠楠的困意散了些,眨着的眼睛有些懵懂,抬头看裴矜,“可是叔叔是叔叔,不能做爹地的。”,小姑娘的童言无忌多少让裴矜有些窘迫,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半晌才凑到楠楠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叔叔本来就是楠楠的爹地。”

  裴矜的话音刚落,楠楠就睁大了眼睛,这个陌生的,由她信任的爹地说出口的信息,让她的懵懂眼睛里添上几分惊奇,裴矜怕她问出的问题自己难以招架,索性不给她提问的机会,巧妙的转移着她的心思,问她:“楠楠喜不喜欢叔叔?”

  “喜欢呀。”,小女孩的声音清脆,她咬着小食指头,朝裴矜点头,声音有濡濡的软:“叔叔抱我的时候,身上的橘子味道好香。”

  裴矜完美的让自己的女儿上钩,声音仍旧低低,指尖碰着楠楠的小辫子:“叔叔做你的爹地,就会每天送你去幼儿园,还能天天给你梳小辫子。”,裴矜轻轻碰她额头,音里带了笑意:“你不是讲爹地给你梳的时候,把你头发扯痛痛啊,换叔叔给你梳,好不好?”,裴矜到底是p,刚开始学着给自己女儿梳头时,免不了扯痛过几次,即使是现在,给楠楠梳头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在小孩儿面前难藏人心,沈宁的性子裴矜再清楚不过,他对大部分孩子,绝对都是想要亲近的一个,楠楠也不例外,听完裴矜讲的话,小姑娘清脆的笑声响在裴矜耳边,紧接着是她低软的声音,她像在跟裴矜达成某个秘密契约,只差一个勾手指再盖章就能达成双方协议,汽车平稳地行驶着,陈司机看着前方的公路专注而认真,而车后座父女俩的秘密讲话却没有停止。

  裴矜是个聪明的p,他善于利用一切,因为只有天时、地利、人和才能确保达到的结果是预想的,这样的机会很快来临,月底裴伯清要过五十五岁的生日,在郊外的宅子办,这时候沈宁已经和三张相片里的一个p见过一面,那一天裴氏年轻的老总——焦急的裴矜,恨不得撇下工作,要去到沈宁到和p见面的餐厅,被何墨好言劝住后,他只能通过助理有限的描述得到这个和沈宁见面p的表现,何墨简练语言的能力很强,可也就这么短短几句,就让裴矜坐立难安,他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故作冷静:“你继续盯着,不要惊动。”

  四年里何墨做这样的事情已数次,从一开始的生疏到如今的熟练,他有自信绝不会被沈宁发现,不然裴矜就要找他的茬。

  裴伯清的生日宴很热闹,为了招待从前生意场上的一些老朋友及同辈兄弟、晚辈孩子,栅栏上疯长的月季总算得到修剪,淡粉的花朵淬过清晨露水,在太阳升起后,散出独属于它的香气,沈宁在这处宅子的房间是二楼,裴矜没有亲自牵楠楠上楼,让佣人带她去沈宁的房间,他清楚的知道沈宁此刻就在二楼房间里,他的一颗心跳得飞快,不时看向楼梯的拐角处,而小姑娘则拿着裴矜给她的两支玫瑰,敲响了沈宁房间的门,门还没开就奶声奶气地喊:“叔叔。”

  四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裴老太太最宠的幺女,裴矜的小姑子,从订婚到结婚,再到如今怀着小宝宝,性子倒是没变,她今天随老太太一块来,正和老太太在客厅里聊着天,她自己也将要做母亲,同老太太能聊的就更多了,裴矜则坐在她母女俩对面,脸上的紧张神情被尽收眼底。

  “看什么呢?”,小姑笑着问他,眼里的笑意好似能把裴矜的心思瞬间看透,随着楠楠的出生,他和沈宁的事情再也瞒不住老太太,知道这个消息的当晚老太太就来了宅子,她骂裴伯清蠢钝如猪,骂裴矜胆大包天,竟然到孩子出生她才知晓,而他们父子俩亦只能受下这份骂,这四年虽说她没过问裴矜与沈宁后来的关系,但老太太是什么人?猜也能猜个**不离十,没等裴矜开口,就笑着跟小姑子讲:“乖女,前几天那孩子才和吴家的p见过一面,我这孙媳妇儿啊,怕是马上得另瞧了。”,她一面讲一面看裴矜的脸色,看到他眼里转瞬而过的慌乱后,看着他的脸开口,调子有些高:“还让自己女儿当先锋,你连奶奶的胆子也比不上吗?!”

  她话没说完,裴矜就站起了身,小姑子看着他上楼的背影,小声跟老太太讲:“妈,你不好讲得这样过的。”

  “这样算过,哪样算过啊?他再不去,那孩子的心一旦打算离了他,看他还追不追的回来,从前派小何盯着那孩子,他以为我不知道,现在人家要跟p见面,他知道急啦?”,老太太气呼呼地讲,恼自己的孙子,“不争气,一点儿也不像我。”

  小姑子被她逗笑,挽她的手臂,“好啦好啦,您马上要多一个太外孙啦,不可以生气。”,这是裴家的孩子都知道的事情,老太太当年是主动出击追到的老爷子,可见不得这样磨磨唧唧的事情。

  沈宁房间是临近南面阳台的一间,裴矜越临近脚步越轻,他在门前踌躇,抬起手掌碰到微凉门扇,曲起的指关节在上面摩挲却迟迟不敲下,他想着老太太的话,抬起手掌落下的瞬间,传来门把响动的声音,他怔怔退后一步,与抱女儿出来的沈宁对视,抬起的手臂甚至未来得及落下。

  在他愣神之际,沈宁把玫瑰花丢回给他,他扭过头看着楠楠的脸,低声说:“你不必拿女儿来试探我。”,他早已过了把心情全部表露于脸上的年岁,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裴矜怔怔接住沈宁丢过来的玫瑰花,他们两人像沉默的对峙者,许久,才响起裴矜低低的声音:“阿宁。”,他许久没有这般叫,叫的生涩而迟疑,沈宁听不得他这样叫自己,转过身去露出白皙的一段颈子,和以前一样的白,裴矜能看到被衣领遮掩的后颈腺体,从前裴矜在上面留下的痕迹消失殆尽,仿佛上头从来没有出现过被p咬出的痕迹,楠楠则面对着裴矜,她还太小,不明白两人之间的过往,一双圆眼睛看着裴矜,倏地却有温热的水滴在她的手臂,裴矜怀里的玫瑰花也在她说出一句话后掉落。

  她扭头看到沈宁微红的眼睛,拿她小而软的手掌去帮沈宁擦眼泪,她被裴矜教得极好,小模样眼看着也要哭,“叔叔,你为什么要哭呀?”,地上能看得见的玫瑰花颜色,和裴矜看不见的沈宁的泪眼,到底哪个更灼人眼呢,竟这般灼得人眼眶发烫。

  第36章亲亲呀

  在这栋宅子南面卧室的房门前,安静没有维持多久,随着小姑娘又软又委屈的哭声,裴矜回过神来走到楼梯处叫了阿姨,“您把楠楠抱去她太婆那儿待一会儿。”,这儿的阿姨不清楚裴家的家事,点着头把小姑娘抱去,裴矜给她抹了抹眼角眼泪,又亲了她哭得湿濡濡的小脸,才柔声跟她讲:“爹地跟叔叔讲话,你跟太婆待一会儿好不好啊?”

  小姑娘哭得白眼皮和小脸颊都红彤彤的,咬着嘴唇看了裴矜一眼,又看了一眼背对着她的沈宁,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还在淌水儿的黑棋子眼睛,可委屈了,裴矜忍不住给她擦哭出来的汗,“待会儿爹地就下去了,就一会儿,和你叔叔一块。”

  佣人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裴矜转过身来看背对着他的沈宁,的肩膀和从前没什么不同,不厚不薄,裴矜怔怔看着,涩着声音叫他:“阿宁。”

  出乎p的意料,他的话音刚落,沈宁就转过了身,他与裴矜对视,眼角的红意还残存着一些,只是从前他在裴矜前面容易出现的,带着怯的害羞窘迫与机灵,如今已极难看见,沈宁倚着墙壁,语调有些似有若无的笑意:“你不是想跟我结婚吗?明天让你的助理来跟我谈吧,为了楠楠,我可以跟你协议结婚。”

  一句话让裴矜预想的目的达到,可是发展过程却不是他预想的那样,来时路上裴矜在脑中想了千百遍的话被沈宁掐去说出口的机会,生怕自己说错的p,为此还在家中镜子前练习了许多回,裴矜脸上闪过转瞬即逝的苦笑:“好。”,沈宁还和以前一样聪明,到底是连一些话说出口的机会都不给他,从前持续太长的追逐游戏,从前那些面对裴矜时希望的落空,都不想再经历一遍了,所以为什么还要听呢?

  在炎热的八月,他们在结婚协议书上签下二人的姓名,这个消息没有通知任何朋友亲戚,除了两人,还知道的只有裴伯清与裴老太太,沈宁的房间还是从前的三楼,阔别四年再回到这栋宅子,沈宁还带着剩下半瓶的抑制剂药片,这瓶药是他们四年来为数不多接触的唯一一个原因,沈宁要吃的抑制剂药片,制药过程需要一点儿裴矜的信息素,以保证药效。

  得知这个消息的裴伯清与裴老太太没说什么,只是老太太让他俩抽空回老宅一趟,八月是这个城市最炎热的季节,一个月有二十天都夜雨不歇,幼儿园早就放了暑假,沈宁终于得空去打理他在市中学对街开的小花店,他没有与裴矜一道回老宅,嘱咐好店员一些事情,才打了车。

  他到老宅的时候裴矜还没下班,倒先让司机把楠楠送来,小姑娘由阿姨陪着正在二楼儿童房玩玩具,沈宁带了一束康乃馨及礼物,刚把手头花束交给佣人,老太太就从书房出来,朝他点头示意:“来,跟奶奶进书房,奶奶有话跟你讲。”

  无论他与裴矜如何,对老人的礼貌及尊敬不能丢,沈宁脸上挂了点淡笑意,在老太太来抓他的手时也没躲,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奶奶。”

  “哎。”,老太太笑着应,到了书桌前才把沈宁的手松开,打开抽屉给他拿东西,是红包。这是裴家的规矩,不论是新姑爷还是新媳妇儿,也不论是儿女辈还是孙儿辈,登门一律是大红包,这是意头,是裴家的老规矩。

  沈宁有些楞,看着掌心比他手掌还长的红包,一时不知是该接还是不该接,老太太倒是自然的开口:“奶奶不是管你裴矜的事情,也不是逼你,他们也都是这样的,奶奶可没给你搞特殊啊。”

  沈宁听完她的话哑然失笑,把红包放进口袋里,“谢谢奶奶。”,老太太便又笑着应了他一声,总归是一副高兴模样,“楠楠在二楼,刚才就吵着要见你啦,你快上楼去。”

  “我给奶奶您带了花,您也快去瞧瞧。”

  “奶奶知道的,刚才瞧见了。”,老太太急急地催着他上楼,见他关上房门,脸上的笑意也没敛,无论哪个年纪,收到花束总是让人高兴的事情,至于她的大孙儿的福气嘛,她不管。

  楠楠现下是整个裴家太孙辈最小的孩子,老太太宠幺儿的习惯沿袭至太孙辈,把二楼的书房改成了儿童房,小姑娘爱咋折腾咋折腾,沈宁推开房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小姑娘的小辫子,一晃一晃的在空中点着,俏皮可爱又机灵,沈宁没有惊动她,朝佣人比了个“嘘”的手势,想要悄悄靠近,可是楠楠是谁呀?她早就知道身后有人,沈宁没走两步,小姑娘就转过头来了,小脸颊玩得有些红,坐着就朝他伸手:“抱。”,小孩儿声音是很脆的甜声,听得人心软,沈宁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把她抱起来,见佣人出去,才小声地问她:“楠楠到了多久呀?”,他是市幼儿园的老师,学几句卡通人物的说话方式十分容易,成功把小姑娘逗笑,嘴巴贴着他侧颈,话里的笑声含含糊糊:“嗯,三??????嗯,好久了!”,小姑娘掰着小手指头数了数没数明白,索性以“好久”这个宽泛概念来答。

  沈宁忍不住笑出声来,大抵是为了弥补缺失的这几年,他很喜欢看小姑娘的脸,偶尔他能看到一些自己的影子,比如眼睛,比如跟他有些像的耍赖方式,楠楠被他抱着,很快又被手上的玩具娃娃吸去心思,沈宁看向她眨动的黑长睫毛,话到嘴边好几次都没有说出口,直到小姑娘抬头朝他笑,沈宁才敢小心翼翼地开口:“楠楠,你亲??????亲叔叔一口??????”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小姑娘就扭头亲了他一口,在下巴的地方,让沈宁把要说出口的请求咽回肚子里,亲完她又低头玩她的玩具娃娃,声音软乎乎的传进沈宁耳朵:“爹地讲过的,除了爹地和太婆,只有叔叔才给亲亲,其他人都不可以亲亲。”

  沈宁怔怔的听着她的话,在他还未回过神之际,楠楠站起来揽住了他的脖子,这一次她离得更近,声音低而清晰的传入沈宁耳中:“而且,爹地讲你是我爹地呀。”,她说话时呼出的气儿往沈宁耳朵里钻,沈宁一扭头,就和她盛着笑意的,和自己像极了的圆眼睛对上。

  作者有话说:大猪蹄子的面具,要一点点儿摘,大猪蹄子的脸皮,要一次性扒个干净,耐心一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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