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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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乐叹了口气应下之后没再说话,向北从衣架上取了衣服离开公司回家。

  他出了电梯,路过楼下咖啡厅的时候看到个人觉得分外眼熟,仔细又看了两眼,他终于有了点印象。

  ——那不是,冬寻的前男友么?

  看到覃谨向北心中敌意全无,竟然有些雀跃。他想也没想就走进了咖啡厅,径直走到覃谨的面前。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覃谨覃先生吗?”他问。

  覃谨放下手里的咖啡抬头看向北,皱眉想了会儿,看到那和冬寻几分相似的眉眼,多少也猜到了他是谁。

  覃谨应道:“我是,请问您是?”

  “您在等人?”向北指了指他对面的座位,“方便耽误几分钟吗?”

  “坐吧。”

  向北于是在覃谨面前坐下,随便点了杯咖啡,礼貌地问覃谨:“我知道这有一点冒昧,但是——您最近有冬寻的消息吗?”

  覃谨端着杯子抿唇笑了笑。

  “是向北吧?称呼不用这么客气。”他看向北往咖啡里加了一块糖,又道:“怎么,冬寻不见了吗?”

  向北搅动咖啡的动作停下来,他把勺子放到一边,说:“我们发生了一点误会。”

  “误会?”覃谨挑眉反问。

  “是误会,”向北选择不去看他的表情,视线落到面前的咖啡杯上,“所以冬寻最近有跟你联系吗?”

  覃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你怎么认识我?冬寻说的?”

  向北不太愿意回想那几天的事,他含糊着嗯一声,皱起眉头。

  “我最近只见过冬寻一次,就是在这里——应该就是你知道的那一次。”覃谨看了眼时间,轻咳两声,“然后我们就没见过了。”

  向北沉默片刻,说:“覃先生,如果你有冬寻的消息,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或者你告诉他,我一直在找他。”

  “凭什么?”覃谨笑问。

  覃谨两个月前接到了冬寻一个电话,而后不过两个小时就在医院看到了他。

  去机场的路上,司机车速过快,撞上了前面的事故车辆,冬寻伤得很重,肋骨断了四根,手臂骨折。最重要的是,伤了头部。医生抢救了两个小时,第四天他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静静看了会儿天花板,而后慢慢告诉床边的覃谨,他看不见了。

  覃谨慌忙喊了医生,医生会诊后告诉冬寻,他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去恢复,经过手术和治疗,有一天或许能重见光明。

  冬寻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因为覃谨婚期将近,离开前他和爱人最后一次去医院看了冬寻。覃谨问他:“冬寻,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冬寻说:“接下来——覃谨,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你需要多少?”

  冬寻笑了笑,又道:“这么爽快?我现在可是个瞎子,你就不怕我还不上?”

  覃谨也跟着笑说:“那没事,只要不是我的全部家当。”

  他躺在床上,被一片黑暗包围,沉思片刻说:“我想,自己开个店,现在这样是没办法工作了,我也不知道多少钱才够——可能要借很多吧...”

  覃谨的爱人毕夕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病床边,为了表示友好也为了宽慰他,伸手握住了冬寻的手,道:“我有个朋友最近准备移民了,开了个咖啡书店,在和平路,一直盈利,房租他已经一次性付了五年的,你要是想做,我让他转给你吧。”

  冬寻心中感激,摸索着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说了声谢谢。

  “省了装修费用和店面租金,我觉得可以。”覃谨边说边笑,“同样是‘情敌’,你比向北温和多了。”

  毕夕回头瞪他一样,他才后知后觉说错了话。

  冬寻察觉出覃谨的窘迫,忙道:“没事的,谢谢你毕夕,你帮我问问你朋友转让费是多少。”

  三人就在医院商定了,等覃谨和毕夕的婚礼结束,蜜月回国之后就来帮冬寻办这件事。

  冬寻又说了一遍谢谢,然后托医院给他找了一个护工,暂时在医院住下来。

  说来也巧,时隔两个月,覃谨刚和毕夕回国就碰见了向北,而冬寻反复叮嘱过他,无论向北怎么问使了什么手段,都一定不能跟他说自己的行踪。

  覃谨知道冬寻这是铁了心,所以向北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没想过要回答向北任何问题。此时一句凭什么的反问,倒像是真的把向北问住了。

  向北听他反问,反而确定覃谨和冬寻是有联系的,他坐在他对面沉默,食指在桌面上轻敲,缓缓道:“因为我想找到冬寻,和他道歉,告诉他我爱他。”

  毕夕刚买好给冬寻的营养品,回到咖啡厅就听到向北如是说。

  他把东西放在桌上,和覃谨挤一个椅子。要不是这里人多,他更愿意坐在覃谨的大腿上。

  “你朋友?”

  毕夕明知故问,覃谨无奈笑道:“朋友的朋友,向北。”

  “哦,你就是向北啊。”毕夕的头发扎起来束在后脑,穿了一件宽大的羽绒服,他脱下来给覃谨抱在怀里,还是在旁边拉了个椅子坐下。

  向北立刻就看懂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几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毕夕眼尖嘴毒,挑眉道:“就是那个把冬寻气跑两次的作精弟弟呗。”

  覃谨呛得直咳嗽。

  “找冬寻啊,冬寻走了呀。”毕夕又说。

  向北问:“他去哪儿了?!”

  毕夕眼睛一转:“不知道。”

  “如果你知道他在哪里,请一定要告诉我,我真的——我找了他好久了。”八年零两个月了,这是向北除了浪费冬寻真心以外坚持得最久的事。

  覃谨看到向北急切的样子,心中开始动摇,他正要说话,毕夕一抬手拦住了他。

  “真的不知道,我跟我先生也是刚刚结婚度完蜜月回来。”

  向北又轻轻咳起来。

  他再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嘶哑:“覃先生,还有——还有这位先生,如果你们知道冬寻的下落还请一定要告诉我,我在z城找了两个月,他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真的找不到他了。”

  毕夕看着他低头抿唇几近恳求的模样,突然也有点于心不忍。

  他和覃谨都是耳根子软的人,除了两个人的感情问题,别的事情都经不起软磨硬泡,于是他匆匆说了句冬寻不在z城,赶紧拉着覃谨就要走。

  覃谨走之前向北给了他一张名片,他拿在手里反复看了看,又看看向北,还是揣进了上衣口袋,而后和毕夕离开了咖啡厅。

  等两人走出了视线范围向北才反应过来,懊恼刚刚没有要一个覃谨的联系方式,丧气地开车回了家。

  他不知道该不该信毕夕的话。毕夕说冬寻并不在z城,可他又怕是冬寻的嘱咐,一时分辨不清到底该去哪里继续找他。

  第二天,拿不定主意的向北还是飞去了z城。然后又在那里大街小巷的找了一个多月。

  他几乎走遍了z城所有琴行,工地,酒吧,他能想到的冬寻可能工作的地方他都去找过了,仍然是一无所获。

  可他固执的不愿意离开,因为冬寻从定了那张从城到z城的机票之后,再也没有其它动向了。他在z城把找过的地方重新找了一遍,一找就又是两个月。

  时间一晃,次年阳春三月,大地回暖,z城道路两边的樱花从城东开到城西,向北打车从一路经过,一路感受到了整座城市的生机盎然。

  他拿着行李站在z城机场的出发层,抬头看着头顶飞机掠过的蔚蓝天空眯起眼睛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冬寻,接下来我该去哪里继续找你。”

  飞机轰隆隆的起飞划过z城上空,也给向北半年来执着的寻找画下一个句号。

  冬寻的咖啡店顺利开业——其实也算不上开业,不过是换了个老板,店里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

  他向覃谨借了两百万,支付了一百多万的转让费用,还剩六十几万用于日常开销。同时他也和覃谨商议好每年归还五十万,四年还完,第四年归还最后五十万的时候,再支付二十万的利息。

  本来覃谨不要,但是冬寻知道转让费一百多万已经是非常低的了,不是不想亏欠两人什么,而是自己真的无以为报。

  冬寻一再坚持,无奈之下毕夕给他打了个折只算他十五万,他才放心的签了合同。

  失明之后,冬寻心理上没多大起伏,只是花了点时间去适应黑暗。还没出院的时候,他就用自己的积蓄请了个盲文老师来教他盲文。

  他孤身一人,没有时间等待重见光明,一切的准备都要提前做好。

  好在盲文没有想象中的难,冬寻在医院学了两个月,出院后又学了两个多月,现在已经能阅读简单的盲文书籍了。

  在医院的时候护士问他,为什么不想着治好眼睛,反而现在就开始适应盲人生活。

  他合上盲文教材,等护士给他抽完血,平静道:“想闭着眼睛休息,瞎了也挺好的。”

  瞎了,再也看不见向北,就再也不会动摇。他想。

  店面宽,冬寻请了几个店员和两个咖啡师,服务收银都交给店员,忙碌的时候他也帮不上忙,只能坐在柜台里看书。

  他上个月刚在角落里放了一架钢琴,人少没事的时候他就坐在那里弹琴。

  本来这里装修风格就招人喜欢,很多人下午都会来这里小憩或者办公。现在多了冬寻的琴,这里更是常常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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