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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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还不想走,好不容易找到他了……”

  杰哥说:“那行,再待会儿。正好我还有点东西给你。”

  “什么?”

  他拿出手机说;“你仔细听着。”

  那是涛哥的声音:“子羽,我快不行了,写不了字了。我这辈子欠你太多了,以前还能默默地照顾你,现在不行了。以后就把你交给世杰了,他一直都喜欢你,你们要好好的。我对不起你,只能下辈子再补偿你了,永别了。”

  是他的声音,是他的声音。好多年不曾听到了,是那样的熟悉、温暖。杰哥一把把我抱过去,说:“都听见了吧,以后要好好过,不能像以前那样苦着自己了。”我什么都没有说,把东西都收拾好和杰哥回我和涛哥的家了。我一遍遍地听着录音,直到的二天醒来。

  第7章沉重的路

  学校是铁打的营盘,学生是流水的兵。每年的六月一批批学生毕业,九月一批批新生入学。一样的故事每年都在放生,只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曲折。我与涛哥的校园恋情只是其中的一个插曲而已,斯人已逝,活人奈何?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醒来,看见杰哥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我知道这两天照顾我他很辛苦,还得处理生意上的事情。想不到的是他睡得很轻,我刚走进沙发他就醒了。

  他揉揉眼睛说:“我起晚了,还没给你做早饭。”

  “怎么能总是麻烦你呢,今天我来做。最近你也很累,再休息会儿吧,天还早。”

  我去厨房做早饭,他没有睡,去另一个洗手间洗漱去了。

  我们两个人安静地坐在餐桌上吃早饭,杰哥先开口说话:“你还好吧?”

  “我很好。”

  “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不是因为他的托福我才照顾你,而是因为我……”

  我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杰哥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现在我还没有心情想其他的事情。我的心里都是他。”

  “我懂你的心,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我想回一趟以前的学校,再回趟家,过几天就回来。”

  杰哥说:“我陪你去吧?”

  我说:“不用了杰哥,你还有工作要忙,最近也挺麻烦你的。”

  杰哥一脸为难的说:“可是,你自己……”

  “没事的,我这么大的人了。回去的还是以前熟悉的地方,没关系的。这几年我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等我回来再联系你。”

  最后杰哥还是坚持把我送到了火车上,我不能太不给他脸面。

  从我现在的住的城市到我以前上学的城市做普通的火车大概需要三四个小时,坐高铁需要将近两个小时。虽然路途不长,但是心情却十分沉重。这样沉重的心情已经不是第一次。

  我经过两次人生的生离死别,所以我熬得过来,但是两次的离别是不一样的。一次是祖母的去世,那是亲情的离别,可以说是对前半生的一次告别;这一次是爱侣的去世,这是爱情的离别,从另一种意义上说是对后半生的一次改变。那样沉重的心情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白居易的一首《寒食野望吟》对清明的描写很适合我这时的心境:乌啼鹊噪昏乔木,清明寒食谁家哭。风吹旷野纸钱飞,古墓垒垒青草绿。棠梨花映白杨树,尽是生死离别处。冥冥重泉哭不闻,萧萧暮雨人归去。

  虽然祖母去世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但是我记得很清楚。我舍友告诉我,那是我一直没有方向这件事情。

  那天是周一我住在学校,早上起床去吃早饭,突然我妈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能不能回来一趟。我说这周末要考试,是我申请深造的入学考试,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问我妈:“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我妈说:“没事,只是你奶奶住院了,看看你有没有时间能不能回来一趟。”

  我说:“我周末考试,能不能等我考完试我就回去。在家里可以住一段时间。”

  我妈说:“行,好好考试。”

  我也没有多想。祖母本来身体就不好再加上那段时间老人家又有了高血压什么的老年病,我哥也一直劝我说没事的,考完试我送你回家。

  结果中午我刚买下午饭还没有吃,我姐就给我打电话说奶奶快不行了,让我赶紧回去,那一刻我的心都崩溃。我六神无主、茫然不知所措,第一件事就是给我哥打电话。

  事情十分凑巧,他就在学校附近。我赶紧跑回宿舍把手里的饭送给了楼管大叔,收拾了两件衣服,就往外跑。路上遇见同学给我打招呼都没有搭理他们,边跑边买了时间最近的火车票准备回家。

  我出来时他已经到了我们学校门口。后来才知道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我已经好几天没回家睡觉了,他又来偷窥我,看看我有没有在学校勾搭小帅哥。涛哥真的已经掉进醋缸里了。

  在路上我一直劝他,快点、快点,说着我都快哭出来了。他安慰我说:“没事、没事。老人家嘛生病很正常,说不定现在已经挺过来了。”

  我没有什么心情,只能强颜欢笑:“恩,说不定好了。”

  他接着说:“那年我外婆也是,医生都说快不行了,后来全力抢救,最终还是挺过来了。奶奶一定能挺过来。”

  我说:“恩,一定能。”

  我是奶奶一收带大的,小时候家里穷,爸妈每天在外为生计辛劳,我和姐姐都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尤其是我,从小就和奶奶住在一起,家里的房间不够住。爸妈一个屋,姐姐一个屋,我只能和爷爷奶奶睡。还在走读的时候,每天早上起来给我做饭的在我记忆里都是奶奶,很少有其他人。所以我和奶奶的感情特别好。只是现在在外面上学,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也不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了,所以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我们到车站以后看看车票还能再提前一些,涛哥就给我改签了车票。但是他不放心我,要跟我一起回去。

  他说:“放心,我只把你送到医院附近,不会让人看见我的。”

  我这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也想让他陪着我,说:“好。”

  他一路上紧紧握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过。我知道,他将是我下辈子的依靠,我也要成为他的依靠。我们要携手走过这一生、走过生生世世。

  在路上我接到了大姐夫的电话让我直接回老家,他们已经在路上了。我知道奶奶已经走了,我没有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涛哥听见了我的电话,什么都没有说把握抱住,我在他的怀抱里肆无忌惮地哭泣。他就那样抱着我,一直没有动。哭了好长时间我才从他的怀抱里出来。

  我哭着说:“哥,没人来接我了。怎么办?”

  他说:“用打车软件,叫个车吧”

  可是我的手不听我的话,一直在颤抖。还是他给我下的软件、输入的地址。这是我第一次用叫车软件,在学校的时候我涛哥接送我,回家的时候家里有车或者骑自行车都是可以的。然后他跟师傅通了电话,在哪里接我们,什么时候到,都是他帮我弄好的。

  他说:“没办法,我只能把你送到家了,你这样怎么让我放心。”

  我没有拒绝,我也不想拒绝。就这样我一路上靠在他的怀里哭,我二姐还不断给我打电话让我不要着急,他们已经到家了。

  我说:“都怨我,没有早点回来,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二姐说:“谁都不怨,天命使然,人总要有一死。谁都没有办法。”

  一路上我哥也在劝我,人死不能复生,不赖你,奶奶在天之灵也希望你好好准备考试。

  说起来,涛哥和我奶奶有一面之缘。那应该还是大二的时候,涛哥说想去我们县里的景点玩儿,我们县里有一个溶洞很漂亮。我打电话给我一个高中同学问他有没有票,我已经去过好多次了,是在不想去,但是为了涛哥高兴我还是要给他找票和他一起去。那天看完已经中午,这家伙非要吃火锅。

  我气恼的说:“大夏天的哪有人吃火锅,再说县城我也不熟。”

  他什么都没说,向我撒个娇。我无奈只能给帮我找票的同学打电话,说:“请你吃饭啊,吃火锅吧,以热制热。”满足了他的愿望。吃完饭他跟我说:“你同学人很好,很实在,值得交朋友。”我自豪地说:“那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是多好的人啊,哪像你交的一群狐朋狗友。”

  他没说什么,冲我做个鬼脸。

  我突发奇想说:“去看看我爷爷奶奶吧,好久没去看他们。”

  他说:“好啊。”

  我们到的时候,爷爷奶奶刚午睡醒。夏天白天长,两位老人家坐在院里乘凉,跟他们装了空调说风凉不开,我们也没办法。

  他们对涛哥很热情,我介绍说:“这是我同学。”

  爷爷还调侃我说:“这孩子长的多精神啊,个子高,长得也好看。不像你小矮个子,一对比我家的孙子真不好看。”

  奶奶说:“家里也没有什么能招待你们的,去后院拔花生,给你们煮花生吃。”我最喜欢现煮的花生了,我俩就一起去拔花生、洗花生。一转眼他们都不在了,只剩下我自己了。

  我对我哥说:“我是个混蛋,我从来没想过奶奶会突然去世。以前她还问我,什么时候能见但孙媳妇。我跟她说重孙子都能见到,是在不行我给你烧照片。我是不是混蛋?”

  说完就打我自己,我哥拦住了我:“不是,不是我们羽毛不是混蛋,我们羽毛很孝顺。等过几天我们去拍结婚照,然后烧给奶奶。”

  我们到家的时候,二姐站在门口等着我。二姐问我:“钱够不够给司机?”

  我说:“我还有钱。”然后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已经开出去的车。

  “他陪你回来的?”

  “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回来。”

  “好了,快回去吧,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二姐那时候怀孕了,没让她去葬礼现场,在家里陪着爷爷。

  二姐告诉我,他们都已经回村里了。我家住在村外面,我就赶紧开车往村里赶,路上还差点压死一直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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