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不自禁:“好多啊……”
火龙笑道:“独处无聊,磨珠子玩儿,你喜欢多拿点,我留着也没用。”
听它这么一说,顾之洲真的没客气,抓了两把揣兜里,傅子邱简直没眼看。
火龙道:“待会你们出去,到了上面别把我的存在说出去。如今知道此事的人少尚且有人作乱,若再声张出去,难保日后还会给旁人留下可趁之机。我困顿于此,许多事力有不逮,二位多担待。”
它刚说完,忽然警觉的昂起头。
“怎么了?”傅子邱问。
“有人来了,是你们的人。”
火龙将他俩送到洞口:“再走我就被人瞧见了,你们自己游上去吧。”
顾之洲收获颇丰,客气起来:“前辈,多谢了!”
傅子邱简直看不惯他,一脚把人踢出去,回头拜别:“阁下珍重。”
火龙盘踞在洞口,目送他们逐渐远去。
那两人孩子似的边游边闹,没一会儿顾之洲潜到傅子邱身后,以牙坏牙,对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
顾之洲得逞的吐泡泡,追在后面,傅子邱很无奈的转了个侧脸过来,黑色外衣披散在后背,露出红色衣角。这个角度,他们像是在拥抱。
火龙看的真切,忽然一怔。
那一前一后的身影让它觉出熟悉和错愕。
它猛地瞪大了眼睛。
第20章
20.
齐武正带着一队人马在火山口查看,英武军的银色甲胄零散的围了一圈,从下往上看像是一圈亮眼的星。
看见顾之洲和傅子邱,他们扔绳索的扔绳索,接人的下去接人,阵仗好隆重。
傅子邱在顾之洲背后推了一把,抓住绳子绕在他腰上。
顾之洲拧着腰抗议,感觉好丢脸,好像就他一个水性不好似的!
上去之后对上齐武询问的眼神,顾之洲眨眨眼表示全部搞定。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龙宫,顾之洲解了绳子,发觉自己穿着中衣好尴尬,刚想向英武军借个甲挡一挡,燕云从那头欢天喜地的跑过来。
“负雪君!”燕云看救世主般看他,还捧起顾之洲的手跟他推心置腹。
顾之洲受不了这个肉麻劲,开口制止:“你少说两句让我多活两年。”
向来只有顾之洲气的人家少活两年的份,如今风水轮流转,被燕云念叨的头疼。
燕云不好意思的吐舌,发现什么似的“哎”了一声:“负雪君,你衣服怎么跑魔尊大人身上去了?”
顾之洲抚额:“你自己还穿着人家衣裳呢!”
他躲开燕云,支使一名英武兵把甲胄脱了,然后自己穿上,顿时精神了。
“先去地宫,海龙王还在等。”
都是天族上神,这会儿也不避着了,四个人一道下了地宫,海龙王在里头急的满头大汗,余光一瞥,见傅子邱和顾之洲从这边过来了,什么都不顾了,迎上去问:“怎么样?”
傅子邱把龙眼拿出来:“放回去吧。”
海龙王长长的松口气,颤着手接过,老泪纵横:“幸好,幸好!”
燕云体贴的给老人家递帕子:“龙爷爷,快别哭了,赶紧把龙眼放好。”
“哎!哎!”
海龙王擦了擦泪,弹指捏决,一串法咒浮于室内,龙脉缓缓张口,龙眼大放金光,旋即轻飘飘落入口中,龙眼归位,冰蓝色龙脉通身流遍一股水流。
卧龙活过来似的眨了眨眼睛,紧接着,眼眶里竟慢慢分泌出一串泪珠。
那泪滴在地上,嵌入地面繁复的法阵中,汇成一汪清泉。
海龙王解释道:“龙眼重启时便会流下卧龙泪,我们也叫做龙泉,护送你们下去的龙泉珠就是拿这个做的。”
燕云叹道:“好神奇啊!”
“神奇归神奇,老朽禁不住再遭一回了。”海龙王摆摆手,“子邱,你们在哪里找到龙眼的?”
傅子邱说谎不眨眼:“石头缝里,卡住了。”
海龙王点点头,双手抱拳行了个规矩的礼:“此番天海劫难有赖二位相助,老朽感激不尽。龙眼遗失是我疏忽,老朽不日便前往九重天,亲自向天帝陛下请罪。”
傅子邱抬住海龙王的手腕:“龙伯,还是先查明火山喷发的原因为上。”
几人达成一致,准备离开,燕云落后一步:“龙爷爷,帕子掉了。”他蹲下复又站起,晃荡着手里的帕子:“送给您了,您要保重身体。”
地宫的门缓缓合上,咒法相嵌,一场风波逐渐平息。
·
齐武带兵帮着龙宫的人收拾残局,燕云也跟在后面忙活。
顾之洲和淮遇说完话,出来找傅子邱,见他一个人窝在河蚌里头,周围嘈杂,河蚌里铺着白毛毛的毯子,他躺在里面像是睡着了。
顾之洲放轻脚步走近,抓着毯子的边角想要替他掖好,手刚抬起来就被截住。他对上一双清明的眼睛,道:“你醒着啊?”
傅子邱把手松开,拍了拍旁边的地儿,示意顾之洲上来。
顾之洲感觉不大合适,大庭广众的同床共枕怎么的?
“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好吧,顾之洲不怎么情愿的坐上去。
傅子邱伸手一抓,河蚌上壳一动就要合上。
“我靠,”顾之洲赶紧把腿盘上来,骂道:“你想夹死我?”
傅子邱不以为意:“我夹中你了吗?”
“那是我闪得快!”顾之洲没好气的理了理衣服:“说话就说话,你这什么意思?”
傅子邱裹着白毯子,弹指在蚌壳上又布下一道隔音结界。
顾之洲看这情形,已经猜到傅子邱要说什么了。
那人下一句就直接道:“如果不把火山龙王的事情告诉他们,想要调查真凶可能有些困难。”
顾之洲同意:“嗯,那人行事缜密无痕,如果几番查证不到,天族会将火山喷发和龙眼掉落视作意外。”
“所以你在上面有信得过的人吗?”
顾之洲挑起眉:“淮初?”
傅子邱翻他一眼:“能办事的人。”
顾之洲抿着嘴不吭声了。
傅子邱叹口气,明白这人古怪脾气肯定净得罪人了,哪有什么心腹。
顾之洲也觉得跌面儿,支吾半天,道:“要不我直接告诉天帝吧。”
“不靠谱。”傅子邱摇头:“既然真凶将手伸到天海来,显然是想对龙族不利,若是天族党派纷争呢?有人觊觎帝位该当如何?倘若天帝身边也有对方的眼线,你这一下全暴露了。”
“那你说怎么办?”
傅子邱坐起来,手肘撑着膝盖:“其实我隐隐有些感觉,这次天海出事和上次人间怨灵,是同一人所为。但上次是为助陈良玉登位,那霍乱天海又有什么好处?况且现在动荡平息,好像他们两次都没有得手。”
“等等,”顾之洲突然想到什么:“燕云前几天跟我说了一件怪事,和陈匡有关。”
“什么?”
“说陈匡死了,太医诊断是心悸而死。但奇怪的是,下葬的时候,给他换衣服的宫人才发现,陈匡后背上少了一根脊骨。”
“脊骨?”傅子邱皱起眉:“知道是谁做的吗?”
“查了,没有结果。”
傅子邱托住下巴,轻轻摩挲,沉吟道:“如果是天问做的,很大可能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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